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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抬起眼，眼神一亮，立刻問︰“誰幫忙了？”
余邵雲忍不住一笑，“當然是你關著的那批人啊，不然我怎麼這麼悠閑呢？不過我為了籠絡這批人，花費了大約六年的時間，為了讓產業轉型，也提前了四年就搭上外國市場這條線。”
說到這里，他沉寂了一會，才低聲細語說︰“我看著雖然沒有你忙，但是花費時間比你多，也比你過的生活凶險多了。”
白薇薇剛要冷笑反駁。
卻看到男人睫毛下的眸子難得出現認真的情緒，他字字輕，卻句句重。
“我在白家，踩著是鋼絲線，抽的是脊梁骨，壓的是我身為人的自尊與人性，沒有誰比我更苦了，薇薇。”
白薇薇沉默起來。
余邵雲無奈笑了笑，“你是過得苦了點，裝瘋賣傻的，活在怨恨的世界里。我卻不行，白老爺子需要我當一個合格的大家公子，他需要我這個活招牌。”
這就是他活著的意義。
白老爺子殺了自己最忠心，為自己付出最多的老部下。
這何止寒人心。
如果白老爺子不將他養的好好的，讓人看看老部下的死，只是意外。
而他的孩子活得尊貴無比，無比美好。
那麼怎麼安撫人心呢？
余邵雲聲音清軟，“所以我瘋了，就沒有價值了，只能打白老爺子的臉。我狼子野心了，就只能死。我不夠好，就等著被放棄。”
要他變得好，優秀。讓人知道白家善待他。
又要他變得碌碌無為，不準對白家有一點不滿，有反抗之心。
他走的路，是能將人逼瘋的。
這些年來他幾乎將自己分裂了，吃素慈軟的外表，內里卻都是算計跟陰暗的欲望。
就像是不動聲色的蜘蛛一樣。
用最孱弱的絲線織網，最後露出猙獰的面孔，將白家徹底蠶食了。
這何止步步驚心。
說是步步致命都可以。
白薇薇拿著文件，眼楮動也不動看他。
余邵雲倒是悠閑，動作優雅拿著紫砂壺輕輕給自己倒茶。
然後他捧著茶杯，笑了笑，“怎麼了，被嚇到了？別怕，白家不是被我閹割整理好後，放到你手上了嗎？你現在手頭上的一切，都是安全的。”
當然是他在她身邊，才這麼安全。
怎麼說這些產業都是他一個人謀算來的，人也都是他的。
那麼產業轉移了，人心可轉移不了。
下面的人肯將項目計劃書什麼都拿上來，不就是看他在的緣故嗎？
畢竟現在誰不知道，余邵雲為了個女人昏了頭。
為了讓她歡喜，一擲萬金，拋棄事業江山的。
所以她哪怕拿了他的一切，依舊只是他的女人。
她擁有的，依舊是貼著他的標簽。
在她沒有做出什麼大動作前，所有人依舊默認公司什麼的，是余邵雲的。
這些事情，余邵雲都沒有說。
也讓人不準說。
他指尖輕輕摸了摸茶杯邊緣，眸光深情如許。
他擔心打擊她，讓她內心更加不平衡。
這樣一來，她看他就更加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