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通,這都一更天了,你怎麼還不睡啊。”沙元直懶洋洋的揉著自己的眼楮,拎著一個夜壺,一步一晃的艱難地走到了房檐。
正巧被出來倒夜壺的沙元直給發現孫圓通此時的古怪,身為她的摯友,關心之下便前來
孫圓通依舊是一襲白衣,只不過這一次,她的臉上面無表情,兩只眼楮盯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些什麼。
好似除了眼前的景象,就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融入她的雙眼之中。
坐在房檐下,兩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動也不動,跟被人點了穴道似的,與平時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這種反常的景象,讓沙元直也有幾分害怕。
本來孫圓通早早的就說自己很是疲憊,便歇息去了,可是當他一起夜才發現,睡覺是假,出來思考人生才是真。
這要是出了什麼事,他也是有一部分責任的,他可不好跟他的父母去交代,或許這沙元直睡得太沉了,自己的情商驟然降低了許多。
有一種沉思叫做‘發呆’,還有一種思念,叫做‘回憶’。
好像前面的那道路上,有著自己想要看的東西一般,盯了許久。
“圓通,圓通?”沙元直見孫圓通沒有理他,接著小聲的呼喊著。
“元直,你說我到底是怎麼了。”孫圓通帶著幾分哭咽的哽塞,淚水都快從自己的眼眶里擠了出來,“我一閉上眼楮就是那個人,到底是為何?”
“而且我一直在心中反復的告訴著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想他,可是自己就跟著了魔一樣,越是不去想,就越想會想起那個人的模樣。”
淚水最終還是落了下來,從她的臉頰兩旁落下,“我是不是魔怔了,快告訴我怎麼辦啊。”
說完,自己便低下了頭,將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包裹在那雙膝的空隙之中,似乎自己的脖子要是可以在長一點的話,就一定會將整個頭都跟鴕鳥似的埋在土里,不被任何人所發現自己現在的這副模樣。
任憑兩行淚水滴答在地面上,只有哭咽的聲音回蕩在這屋檐下,以及一個正手拿著項鏈,將上面的黑色大球球拽下來,然後扔在嘴里吃的人在她身旁相伴。
“我這一緊張就愛吃東西,這毛病可咋整。”沙元直在心中暗自嘀咕著,同時還將頭微微側過去,看著那個可憐的女孩。
現在的沙元直,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孫圓通所面對的問題,平時一直在流沙城修煉的他,從出生到現在,也就出去過數個地方,認識的人和朋友還都是他父親建立的邏輯網。
而他自己根本就很少與外界有什麼太大的聯系,一心只想守護好這個流沙城,完成父命。
臉頰的兩大塊咀嚼肌,隨著大腦的思緒一齊抽動著,很想幫孫圓通想出個辦法來,可是自己即便再次絞盡腦汁,也是在不知道她的問題到底出現在何處。
無奈之下,只好拽下了個糖丸子,湊在了她旁邊,遞給了孫圓通。
“吃一個吧,吃完會好受許多的。”溫柔的在這里訴說著自己的辦法,雖然他本人也不是什麼貪吃之輩,但是在心煩意亂的時候,嘴里塞著東西,反而時心中的那塊大石頭可以放下。
糖味順著晚風,送到了孫圓通的鼻前,瓊瑤玉露的味道,那可是天上難尋,不知道多少少仙會為著一瓶瓊瑤玉露而掙破了頭,撕破了臉皮。
但那只限于對它感興趣的人,而此刻的孫圓通,依舊如同一個失戀的少女一樣在那里哽咽,絲毫沒有理會沙元直遞過來的糖丸子,即便那味道是世間難尋,她也不在乎。
“說真的,想必你今晚的哭泣,一定和那個人有關吧。”沙元直又將一個糖丸子扔進了嘴中,吧唧吧唧的噘著,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和孫圓通稍微有些距離,坐在她身旁。
一提到‘那個人’,孫圓通的哽咽聲明顯停頓了數秒,沙元直也是聰明人,自然清楚,眼前的這個少女,是因為何事去再次抽搐的哭泣。
頭又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雙膝之中,似乎此刻,只有自己的體溫可以溫暖她那顆失足的心靈。
“有些事情,我沒有經歷過,所以我不是很理解你現在的感受。”從來沒有對異性感興趣過的沙元直,根本無法給孫圓通提出什麼像樣的建議。
只能實打實的說出來,似乎現在,又變成了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如果你真的是對他有那種情感的話,你干脆就告訴他好了,總死撐的,對自己也不好。”沙元直有著幾分心疼的對著孫圓通說道,听她哽咽的聲音越來越嚴重,干脆就讓她說出來就好了。
“總憋在心里,豈不就是心病了,你一吐為快的話,那也有個結果了,無論是好是壞,最起碼你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你說是吧。”
黑不溜秋的眼楮看著孫圓通,希望她听完他的話之後,可以抬起頭來給他一個回應。
哽咽聲漸漸變低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听得令人心痛,但是她的頭部依舊是埋在自己的雙膝之中,黑發跟個拖布似的,亂糟糟的披在自己的頭上,因重力而下垂,與地面想觸踫。
平時自己那玉樹臨風的形象,此刻蕩然全無,看起來跟個迷路的羔羊一樣,在這里等待能夠領她回家的牧羊人。
冷風吹了過來,吹走了一片雲,吹的兩個人的人心發涼。
沙元直本來穿的就輕薄,被這冷風一吹,直接打了冷䱇瑟,雙手交叉的護著自己的兩個肩膀頭,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
有點可憐的看了一眼孫圓通,她還是那副模樣,將頭依舊深深地埋了進去,一聲不再吭,也就是沙元直知道她此刻的狀態是感情問題,要不然還真的以為這屋檐下多了一塊大石頭。
可能孫圓通只有這個樣子,才能夠感受到一點安全感的吧,並且將自己的整個頭部塞進去,似乎也是想逃離這個世間的紛爭,躲避紅塵的困擾。
“唉~”
沙元直輕輕嘆了口氣,然後便重新回到屋子里去,走到門口後,淡淡的說了一句,“怎能一個痴字了得。”
屋檐依舊還是那個屋檐,人還是那個人,只不過這次,身影顯得單薄了許多,只有一個人的身影,將孫圓通襯托的更是孤單。
眼淚似乎已經全部都流進了,淚腺也不會在分泌淚水了,而且心中已經將那個人給咒罵了數萬遍,這要是有個稻草人的話,肯定上面寫著那個人的名字,然後用針啊或者鞋底板什麼的,狠狠的欺負一頓來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誰讓那個人那麼可惡,害的她獨自在這里哭鼻子,也不說出來哄哄她,陪陪她,相隔數里,陳樂又豈能知道她在干嘛。
“我真的喜歡他嘛?”頭總算抬了起來,不過只有眼楮露了出來,盯著皎潔的月光,似乎只有聖潔的月亮可以清除自己心中的那些雜亂。
可惜問了自己數遍,也得不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一直在‘喜歡’與‘不喜歡’之間徘徊許久,就是猶豫不決,好像那個都是,又好像哪個都不是。
大腦越來越疲憊,思緒也實在是亂得跟一團麻一樣,不知道該怎麼去理清楚這些東西了。
“可惡,我為什麼會那麼傷心。”孫圓通在心中問著自己心中這個問題,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何一想到那個人,心里就感覺亂亂的,跟有什麼東西在抓一樣。
而與此同時,那個沒心沒肺的人還在合金彈頭中與boss做最後的決斗。
“大家,加油啊。”陳樂穩穩的躲在boss的最下方,在這里盡他最大的努力,打出盡可能多的傷害。
眼睜睜的看著每發炮彈都打在最終boss的下方處,那塊巨大的金屬也已經有著破碎的跡象,稀里嘩啦的開始掉落一些小碎片從上面。
表面也因為被炮火的轟炸而有著一層黑漆漆的跡象,與他的整個身軀看起來的那麼的格格不入。
援軍大隊則依舊各司其職,每個人一邊躲閃的boss的電光球,一邊找到比較不錯的輸出位置對著boss開火。
因為在之前的教訓之中,他們總結了一條血淋淋的經驗。
那就是不能夠站的太密集,只要他們人一多,反而死傷就會增加,而他們一分散站位,那boss的攻勢反而不好集中,只能逐個擊破。
就算人家激光炮覆蓋面積在大,那也不可能說將那一片土地都給覆蓋住,不照樣還得靠移動激光炮,來調整方位嘛,但是你們要是站的很是分散的話,他以前一炮可以打死十幾個,現在卻只能打死幾個,甚至打不到。
那這可是質的飛躍,量的進步,火力就這麼的積攢了下來,逐步的開始蠶食掉這個最終boss.
陳樂也發掘這些援軍們總算發掘boss的其中一個弱點,心中有的那麼一種看到自己家從來不主動做作業的兒子,突然一回家就先去寫作業的那種感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