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遠吩咐胖安幾人下去準備飯菜,他和高翔、孫沐雨就在廳里陪著葬門其他五人。只是那幾人不言不語的,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大概一個多鐘頭後,才見徐來和那個叫曲璇的姑娘回來,邊走邊說著什麼。
“情況你都清楚了吧?”听徐來進門的時候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曲璇說著,過來端了一杯茶一口喝光。
宏遠道長幾人就發現,這姑娘跟之前相比,已然是多了幾分煙火氣,不像之前那麼面無表情,跟個冰垛子似的。
“晚上休息一下,咱們明天下墓。”徐來過來跟宏遠說了一句。
“好!”眾人精神一振。
這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一早,龍虎院眾人都已經起來了,都等著徐來分派任務。
不過徐來一直沒有什麼指示。
直到正午時分,曲璇才帶著葬門弟子進了苦修室。
“估計時間會比較久,大家忙各自的去吧。”徐來招呼大家。
“大神,不用我們進去啊?”高翔和孫沐雨很是有些失望。
他們原本想著,會和大神一道進去,配合葬門的。
“等墓破了,我們再進。”徐來說。
“哦哦。”高翔幾人听說他們還是有機會進的,頓時又來了勁。
龍虎院這底下的邪墓,可以說是從龍虎院的前身龍虎觀創建之時就開始生死糾纏在一起,如今要破解邪墓,可以說是龍虎院的第一等大事,因此所有人都是心不在焉地,翹首在等著邪墓中傳來的消息。
宏遠道長更是坐立不安,每過一陣子就要去苦修室門口去逛一圈,看看有什麼進展。
至于堵在門口那些拜師學藝的人,經過昨天那麼一遭,人非但不見少,反而原本有些想走的人都留了下來。
原因無他,因為他們很多人已經猜測出,之前進去的那六人應該是葬門的人。
葬門的人都親自上門了,這還能說龍虎院不大牌?這話說信啊?
潘雲觀、龍華門等等這些人,也都灰溜溜地撤了。
胖安出門去趕了好幾次,愣是沒把那些人趕走,無奈只能回來。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鐘,曲璇才帶著人一臉疲色地出來,跟徐來打了個招呼,就回屋睡覺去了。
這樣一直持續了三天,地下的邪墓終于給破了。
曲璇過來找徐來說了一陣話,就帶著葬門弟子離開了。
等到第二天正午時分,徐來帶著幾個人就下了墓。
“我下去不會拖累你們吧?要不我就不去了。”陳朵有點心虛地問。
“沒事,墓已經破過了,你別亂踫就行。”徐來說。
“哦哦。”陳朵這才放心。
眾人順著鬼棘爬下去,這里頭入墓的通道都已經被葬門的人開好了,只要順勢進去就行。
再加上有徐來這個葬法的大行家在,自然不會遇到什麼問題。
“好大的墓!”眾人邊走邊贊嘆。
這些人除了徐來之外,基本上沒有下古墓的經驗,這一路過去,又是緊張又是新奇。
宏遠和胖安、妙安等龍虎觀的老人,心情就更是別樣激動,心里默默念叨著先祖保佑。
他們這些人都是有夜眼的,在墓中行走自然無礙。陳朵卻只能是用手機開了個燈,照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我什麼時候也能煉個夜眼啊?”陳朵這時候還挺羨慕的。
“房東想練啊,找大神!”高翔和孫沐雨笑著說。
“干嘛,他有什麼特別辦法嗎?”陳朵這段時間在龍虎院旁听,那也是學了點東西的,知道夜眼這種東西是要靠長期磨煉的,不是短時間可以一蹴而就的。
“對啊,大神有辦法,就是有點疼。”高翔和孫沐雨道。
“你倆打得什麼壞主意?”陳朵見兩人笑得古怪,頓時心生警惕。
“嘿嘿,沒有沒有。”二人立即否認。
就听徐來笑道︰“其實房東沒必要煉夜眼。”
“怎麼說?”陳朵疑惑。
“你是陰陽眼啊,天生的夜眼。”徐來說。
高翔等人都還不知道陳朵是陰陽眼的事,一听都是吃了一驚。
“房東你原來是陰陽眼啊,那可是少見的很!”孫沐雨羨慕道。
身為法師,如果有天生陰陽眼的話,那無疑會多了許多天然的優勢。
“可是陰陽眼的話……應該無法在夜間視物的吧?”宏遠有些疑惑地問。
眾人也是心有所惑,畢竟陰陽眼雖然能看透陰陽,但跟夜眼的功效還是完全不同的。
“房東的比較特別。”徐來說。
“別听他瞎說,我要真能看得見,還用得著這個啊!”陳朵揮了揮手機,沒好氣地說。
“是你不會用。”
“淨瞎扯,你還能不能正經點了?”
一群人一路吵吵著,穿過幾個墓室和甬道,最終來到主墓室中。
只見墓室正中央擺著一口高大的石棺。這石棺風格粗獷,沒有經過任何精雕細琢,也看不到任何花紋點綴。
“這個就是墓主人的棺材吧?”高翔問。
“對,另外這是鎮魂台,通常是放鎮墓之寶的。”徐來指著墓室後方一個高台道。
眾人放眼望去,就見台上立著一個青銅鑄就的架子,大概半人多高,上面放著一塊圓形的玉 ,色成碧綠,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咒文。
“這里就是聚陰池吧?”妙安打量著墓室周遭說。
這個主墓室的穹頂很高,成一個戶型,像個巨大的罩子一樣罩在上方。
“房東你冷不冷?”高翔搓了搓手問。
自打他一進來,就發覺這里頭陰氣深深,寒氣迫人,顯然這方位就是聚陰池的正中之位,陰氣濃得嚇人,他和孫沐雨都有些手腳發麻了。
他倆作為法師都這樣了,更何況陳朵這樣的普通人。
“是有點陰森森的,不過還好吧。”陳朵說。
高翔和孫沐雨大為意外,仔細看了這位房東小姐一眼,見她嘴唇紅潤,臉色如常,果然不像是在強撐的樣子。
“你不冷嗎?”兩人詫異。
“你倆很冷啊?”陳朵發現他們兩個唇白臉青的,也是奇怪。
“這里是極陰地,陰氣深重,要比外面冷很多的。”高翔說,而且陰氣還不比普通的寒氣,常人在此中浸泡得久了,很容易會生病。
“還好吧,我都習慣了。”陳朵說。
她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身上會又濕又冷的,跟這里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沒什麼感覺。
高翔二人听了都覺古怪,似乎這位房東小姐有點不太尋常。
“你在看什麼?”陳朵打著手電跑去找徐來了。
高翔兩人也連忙跟了上去。
“看上面的文字。”徐來說。
眾人仔細一看,見壁上果然雕刻著一些文字,但是這些字結構極為古怪,甚至有種詭異的感覺,稍稍看得幾眼,就覺心跳加快,胸口發悶。
“這是什麼字啊?”陳朵奇怪問,她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筆構。
“是殄文。”徐來說。
眾人听得都是一愣,他們誰也沒听說過殄文是什麼。
“通俗來講,也就是鬼文。”徐來說。
陳朵等人大吃了一驚︰“還有鬼文?”
“是啊,這種文字是寫出來給死人看的,所以通常是刻在墓中的。”徐來說。
眾人听得一陣頭皮發麻,再看那壁上的文字,只覺得更加鬼氣森森。
“這你也看得懂啊?”陳朵湊上去仔細看了一陣,卻是連一個字都猜不出是什麼意思。
徐來沒有說話,直到把所有文字看全了,才道︰“這墓主人應該是丹丘生。”
“丹丘生?”高翔和孫沐雨二人皺眉苦思。
“怎麼,你們認識?”胖安師兄弟卻對這名字完全沒什麼印象。他們一直蝸居在大仙嶺,基本不與其他門派交往,因此單論見識的話,還是比不上高翔二人的。
法師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