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朵道︰“怎麼不怪你啊,本來我都要跟同學去泰國玩了,後來一想,還要幫你盯著那什麼無極圖,我就沒去。”
“你不是挺忙的嗎,還有空出國?”
“大哥,現在已經暑假了好不好?”陳朵沒好氣。
徐來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八月份了。
“那沒去泰國而已,跟這事有什麼關系?”徐來不解。
陳朵氣乎乎地道︰“要是我沒去泰國,就不會踫上那個賤人了!”
徐來詫異,陳大小姐雖然脾氣挺直,但向來挺有口德,很少會這麼罵人。
“康露啊?”
“那死丫頭我至于跟她計較嗎?”陳朵無語,“是另外一個!”
“哦哦,我說呢。”徐來洗耳恭听。
原來,徐來走之後不久,學校就陸續開始放暑假了。陳朵前些日子沒日沒夜的忙,就是跟人在排期末晚會。
這一通事情忙完之後,她就徹底清閑了下來。
她就是本地人,又不用跟其他人一樣回家,于是每天倒是有點無所事事。正好徐來把無極圖這事交給了她,她就每天都去看看,而且還照著徐來發給她的資料學學。
這一來二去的,倒也學了些東西。
當時她幾個平時要好的閨蜜找她說,最近泰國旅游挺火,邀她組團出國游。
陳朵是挺動心的啦,不過一想已經答應了徐來,就只好把她們給回絕了。
接下來幾天,她除了定時去看看無極圖,偶爾給缸里加些水,另外的事情就是去學校圖書館轉轉,查一些陰陽五行的學問。
這一天傍晚,她還了書出來,路過三樓的時候,無意中見一個梳著兩根辮子的女生獨自坐在窗邊的位置上看書。
這時候已經是暑假,所以來圖書館的人很少,陳朵本來只是不經意地瞟了一眼,但這一眼就讓她的目光再無法挪開。
這女生穿著條白色長裙,戴眼鏡,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但是陳朵卻看到有團黑漆漆的東西壓在她後脖上。
陳朵大吃了一驚,在旁邊仔細觀察了一陣,就過去跟那女生搭訕。
那女生溫溫柔柔,交談之下才知道,這女生名叫韓小玉,還是跟陳朵同年級的,不過並不是一個學院,所以相互也不認識。
陳朵的性格直爽,還是很容易讓人親近的。
一來二去,跟韓小玉熟了之後,陳朵就問她,有沒有覺得後背不舒服。
韓小玉說,最近的確感覺很累,而且後背又酸又脹,脖子也疼,感覺像是被什麼壓著似的。
陳朵看了看她背後恐怖的東西,就建議她去找人看看。
韓小玉說她已經去過好幾次醫院了,但都沒看出什麼來。
陳朵猶豫了一下,就問她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韓小玉一听,就連連點頭,說是前不久她遇到了一次車禍,不過出事的不是她,是另外幾輛車。
自從那天從車禍現場回來後,她就感覺晚上睡不著,而且後背很沉。
陳朵就說,會不會是撞邪了,保險起見還是找個大師給看看。
韓小玉听她這麼說,也覺得有這可能,只是她也不知道上哪去找大師。
陳朵是想著先問問徐來的,看他什麼時候能回來,不過正好那時候她手機沒電了,也就沒急于一時。
兩人越聊越是投機,眼看天色晚了,韓小玉就提議說要不晚上一起吃飯。
陳朵反正也沒什麼事,就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從圖書館出來後,路上那韓小玉就悄悄問陳朵,問她是不是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這種事情陳朵當然不會亂說,就說這怎麼可能。
韓小玉嘆了口氣,很是歉然地對陳朵說,其實她剛才沒說真話。
陳朵問她怎麼了。
韓小玉說她其實是個天生的陰陽眼,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她後背上趴著個東西,她早就知道了。
陳朵一听,大為意外,為了安慰韓小玉,她就把自己是陰陽眼的事跟她說了。
誰知听她一說完,韓小玉就在那里咯咯地笑。
陳朵被她笑得莫名其妙。韓小玉就說,她其實根本不是什麼陰陽眼,至于後背的東西,也是她養的。
“我是不是很傻啊?”陳朵見徐來想笑不敢笑的樣子,不由氣道。
“沒有沒有。”徐來連忙否認,“是敵人太狡猾。”
陳朵哼了一聲,沒睬他。
“然後你就到這兒了?”徐來問。
“是啊。”陳朵苦著臉道,“我當時突然就暈過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這里。外面有個說話很娘的大胡子,天天說著要拿我做研究。”
“原來是這樣。”徐來了然。
“那你是怎麼到這兒的啊?不會是中美人計了吧?”陳朵回過來問他。
“怎麼可能。”徐來說著,看到桌上擺著一口空碗,里面還有些湯汁,就問,“房東,這是什麼?”
“哦,丸子啊,那伙人送過來的。”陳朵說。
“你全吃了?”
“是啊,就三個,都不夠飽的。”陳朵揉著肚子說,顯然這段日子有點餓著了。
徐來汗了一下︰“你有沒覺得身體有什麼異常?”
“干什麼?沒有啊。”
“沒覺得熱……什麼的?”
“不覺得啊,這地方冷死了,你沒見我還跟那幫人要了件白大褂。”
“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徐來疑惑,苟大海那三喜丸子的原理他一听就明白了,按理說這東西吃下去之後,立即就會擾亂人體的陰陽兩氣。
這東西可比普通的春藥來得厲害多了。
“能有什麼不對,我看你才不對。”陳朵沒好氣。
“房東,咱們商量個事唄。”
“干嘛?”
“你這兒有繩子吧?能不能把你先捆上?”
“……”
陳朵當然是不會干捆自己這種腦殘事的,把對面那貨捆起來還差不多。
徐來心驚肉跳地等了好半天,發現陳大小姐果然什麼事都沒有,這種詭異的事情,就連他也想不明白。
“那你到底怎麼受的傷啊?也沒看你缺胳膊少腿的,怎麼就虛成這樣了?”陳朵問。
“也沒什麼,前幾年落下的老毛病,不能累著。”徐來說。
“什麼叫不能累著?”陳朵疑惑,這貨之前天天黑白顛倒在那忙活,也沒見他有事啊。
“專業說法,就是不能連續高強度的施法。”
這麼一說,陳朵就明白了︰“就是說,你是截過期的電池,續航能力不行是吧?”
“差不多吧。”徐來哭笑不得,這比喻也是沒誰了。
其實真要說起來,徐來與寒婦的那場纏斗,未必比他之前的幾場對決來得更激烈。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徐來不論踫到花無忌還是張虎亦或是王文杰,主要憑借的還是超乎尋常的技巧和經驗,看似激烈萬分,其實他未必真用了幾分力。
但這次撞上卻是不同,他先是布置符陣,施展碧落星辰咒保住眾人性命,其後又馬不停蹄地追蹤上去。
最關鍵的是,要與寒婦交手,就得時刻應付她的封凍,這是取不了任何花巧的,就是徐來也只能硬踫硬。
所以雖然最後寒婦是被他給驚走了,但他的消耗也大了,以至于引得舊傷發作。
“難怪你現在還是個三流法師呢。”陳朵恍然。
“怎麼說?”
“這不明擺著嗎?驅邪本來就是拼命的事,別人把渾身解數都使出來還嫌不夠,你倒好,要顧忌這顧忌那,稍稍多用點力還容易歇菜,這能干得好嘛?我看你啊,趁早別干了,回去我給你介紹個其他工作,省得把命都給丟了!”
“有道理,房東教育的是。”徐來連連點頭。
“真听我的?”陳朵看他。
“真的真的。”
法師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