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胖安嘀咕道,對于潘雲觀的任何東西,他都抱有戒心。
妙安把皮箱擱到桌上打開。
“臥槽!”屋子里立即響起一陣抽氣聲。
“我去這麼多錢!”孫沐雨叫道,這里頭居然裝了滿滿一皮箱的現鈔。
他和高翔雖然是富家子弟,這些錢對他們來說,也未必算是多大的錢,但他倆還真他媽的從沒見過這麼多鈔票放在一個箱子里。
連他倆都如此,就更別說蔡飛和胖安師兄弟了,至于那個領著人進來的小弟子,那更是眼楮都看直了。
他們龍虎觀窮了那麼多年,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鈔票。
“這……這是干什麼?”妙安被這一箱子錢給砸得有些發暈,說話都有些不流利。
“是違約賠償。”丁瓊還替前些天鄭軍的事道了個歉。
胖安師兄弟倆驚了,這潘雲觀什麼時候這麼通情達理了,居然還為這事賠償?
“那也……也不會有這麼多錢啊?”胖安隔三差五的騎著個電三輪接法事,一年到頭掙來的錢全送了潘雲觀,但他知道就算往死里算,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錢。
“是徐先生給加了十八倍。”丁瓊說著,她也有點替她師父肉疼了。
眾人一時無語。
“大神就是牛逼!”孫沐雨最後憋出一句。
“是啊。”高翔呆,回頭朝胖安叫道,“趕緊吃飯了,把好菜全端上來,別扣扣瑟瑟整天饅頭白菜的!”
龍虎觀這邊人氣非凡,史無前例地熱鬧,徐來和袁奇卻是冷冷清清地走在路上。
“徐哥,咱們這是去哪?”袁奇一看這路,好像不是回龍虎觀的。
“這得取決于你啊。”徐來說。
袁奇一臉迷糊,你回龍虎觀就回龍虎觀啊,跟我有什麼關系?
“說吧你到底什麼路數,混進龍虎觀干什麼的?”徐來問。
袁奇愣了一下,忙說︰“徐哥,這你知道的啊,我……就是個錐子,混進潘雲觀想搞點東西的。”
“行了別瞎扯了,昨晚上對面拜大神那人,是你同伙吧?”徐來說。
袁奇冷汗刷的一下就出來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徐哥你別開玩笑了……”剛剛不是還說的好好的嘛,他只是個錐子啊,怎麼一轉眼就改想法了?
“臨時有點急事,所以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徐來說。
袁奇︰“……”
麻痹的!他到這時候才搞明白,這姓徐的原來早就知道他是奸細,卻不揭破,一直在倒騰著他玩呢。
“呵呵,徐哥你真是……”袁奇剛說到這兒,身形猛地電射而出,就要脫身逃離。
只是他還沒搶出半步,身後就是一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一指戳中。
袁奇魂飛魄散,他對自己的身法向來極有信心,怎麼也沒想到他這連架勢都還沒來得及拉開就被人給制住了。
“知不知道剔骨截氣術?”徐來過來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問。
袁奇一頭冷汗,搖頭說不清楚。只是光听這法術名字,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摧心符呢?”徐來問。
摧心符袁奇倒是知道,是一種極為陰毒的符法,正名叫三尸摧心符,據說最早是從尸門傳下。後來尸門一道斷了傳承,但這摧心符倒是流傳了出去。
中了這符的人,先是心口發痛,這種痛很特別,猶如針刺一般,而且這陣痛還是有規律的,據說是按照天干地支排布。
這還只是開始,再接下去,渾身就開始劇癢,猶如千萬只螞蟻在身體啃噬。
到了第三步,那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直到心竅碎裂為止。
這種邪門的尸符,光是听听就已經讓人毛骨悚然。
“喲,你還懂不少啊。”徐來嘖嘖了一聲,手指勾畫,凌空畫了一道符,隨手拍入袁奇後頸。
“那就給你用摧心符,大家熟門熟路。”
袁奇就差破口大罵了,你妹的還熟門熟路,我熟個毛線啊!只不過他並不相信徐來會摧心符,這種邪門陰毒的符冷門生僻的很。
以他的觀察來看,徐來的路數應該是屬于道門一路,不可能會這種陰邪符法。
正想著,就覺後背又是一麻,是被封的關竅解開了。
他愣了一下,就听徐來說道︰“趕緊帶路吧,找你老巢去。”
袁奇暗自冷笑,找你妹個老巢,這他媽的就想老子反水了?老子骨頭可是很硬的!
他雙眼四下打量,只想找個機會趁機脫身。
正在這時,突然胸口一熱,心髒砰砰砰地連跳數下,緊接著就覺針刺般疼。
這一疼完,卻又消失無蹤,還沒等他慶幸,又是一陣針刺般的疼,心髒咚咚亂跳,就跟擊鼓似的。
“徐哥,咱們有話好商量,你想去哪個老巢,我立馬帶你去!”袁奇瞬間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只嚇得魂飛魄散,頓時什麼骨頭都軟了。
“邊走邊說。”徐來去的是大仙谷的方向,“是這方向沒錯吧?”
“是……是吧?”袁奇這個糾結啊,他到底是帶還是不帶。
不帶肯定是個死,帶了九成九也是個死,這他娘的就是個兩難啊!
“那走吧,趁著你這符還沒完全發作。”徐來說著,朝大仙谷方向走去。
袁奇真是撞牆的心都有了,早知道這樣,他瞎湊什麼熱鬧,早就該有多遠躲多遠了。眼看著徐來上前,只能跟了上去。
要是幾個小時候後這符還沒解,他就只有自盡一途了。
“正好路上有空,說說什麼情況吧。”徐來邊走變問,瞧他這口氣,倒是跟平常聊天似的。
袁奇哭喪著臉,半晌才道︰“其……其實我真是個錐子。”
原來,這袁奇少年時期就混社會,整天跟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後來在一次沖突中被人給砍傷差點喪命。
也是他運氣好,遇到了個過路的術士。
那術士把他救了之後,兩人還頗為投緣,那術士就收了他做徒弟,把一身法術傳了他。
沒過多少年,那術士就因為舊疾發作病故,這袁奇就此天大地大,沒了約束。
術士去世的第二天,他就去了一趟故地,把之前那幫混混給揍得滿地爬。
當然,他也記著他師父的話,沒下死手,大多數都是被他卸條胳膊腿的了事,只有那個砍傷他的混混,被他直接拍了一釘子,連尸體都化成了血水。
“徐哥,我這可是把什麼底都交給你了,你總不會把我送進局子吧?”袁奇干笑著道。不過他這一句明顯也就是抖個機靈,活躍活躍氣氛。
法師術士自古屬于世外之人,不在五行之中,一般都無法用世俗的法規去管束。
“潘雲觀失蹤那弟子,也是你下的手吧?”徐來似笑非笑。
袁奇趕緊否認︰“這沒有的事!”
徐來呵呵了一聲,也不在這方面細究,只是讓他繼續說。
這袁奇報了仇之後,又在社會上瞎混了幾年,最後還混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大哥。以前他對這些是十分熱衷的,但自打學了法術之後,卻是越來越覺得搞這些東西索然無味。
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認識了個法師同行,這人是個做錐子的,也就是專門混進一些個小門派去摸魚的。
袁奇听他那麼一說,真是越听越是心癢,于是就跟著那人下了海,這一干就是好些年。
這袁奇本來就是混社會出聲,對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異常拿手,再加上人又機警,這麼些年一次也沒失過手。
倒是引他入行的那位大哥,早幾年就失手出了事,結果自然是連尸骨都沒找回來。
法師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