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吩咐紅玉侍奉好周氏，她自己則是去了前院，力他們早就等著了。
坐在待客的花廳，五福暗暗點頭，買這個宅子最大的好處就是前宅子的主人，連家什都一並賣了，所以也不用置辦新的。
至于擺設什麼的，五福倒不在意，她也不是喜歡奢華的人，簡潔最好。當然了，以後腰包更鼓了，需要這些東西來裝飾，到時候再買便是。
“姑娘，請用茶。”一個穿著布衣的十五六歲的姑娘捧著托盤走了過來。
五福看了她一眼，心知這大概就是季永慶的閨女。
那丫頭心的用眼角瞥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
“季梅，去把你的爹娘，還有你弟弟都喊來，也讓姑娘認一認臉。”力吩咐。
“是。”季梅屈了屈膝。
等她下去，力就和六斤一道報著這兩所辦的事。
“……因您還沒歸來，也不知您的意思，而這家里，也如您所的，老的病，的，門房連個守門的人都沒有，還有灶上的，端茶的……我就作主，先買了一房人回來給您使喚。這是他們的身契。”力遞上幾張紙。
五福翻了翻，一共四張，一家四口，就問︰“是什麼來路？”
“是罪奴。”
五福刷地抬頭︰“罪奴？”
力點點頭︰“從前的主家也是個當官的，抄了家，罪奴重新發賣。”
“合法？”
力一愣，自己揣摩了她這兩個字意思，點頭道︰“自然是的，都是有奴籍的，也經官府認同，捏著身契，不怕他們叛主。”
五福似笑非笑的道︰“背主叛主這東西，只有一點，誘『惑』的籌碼不夠。”要讓底下人心悅誠服的跟著她，忠心不二，還得攻心為上。
力第一次听到這法，但很快的，也笑︰“話是這麼沒錯，但有身契，等于捏住了他們的命脈，就是要背叛，也要想一想這命。丟了命，可是什麼都沒有了！奴才簽了身契，一旦背主，發賣打死都隨你。對了，這幾張是死契，也就是，你打死了也沒人追究你的責任。”
五福的眉輕輕一皺，卻沒什麼，她知道，階級這東西沒法，只能弱肉強食，沒啥好的。
“繼續。”
力挑眉，這簡潔的，倒是跟他家爺有點像，真把自己當她家奴才了。
“季永慶先放在門房，他婆娘，就放在灶上，閨女今年十六，我不敢替你做主，只能讓她在前院做著粗活。還有個子今年十三，也是在前院，跟著六斤跑腿幫手。”力回道︰“至于後院，要什麼人侍候，明再叫了人伢子來，你看著再買。”
五福頭有些大，道︰“力爺，我這也是門戶。”如今卻是奴才比主子還多了。
力也端起一杯茶，淡淡地道︰“這個家，姑娘當家做主，將來如何，總是要有交際的。如今門戶，將來如何也不準，總不能要待客，姑娘還要親自斟茶遞水吧？”
大戶人家，自有大戶規矩，她人多，底下，多得是數百奴才侍奉兩個主子的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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