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鬢已斑白的老太太看過來，五福的視線和她對上，毫不意外的，在那雙冷漠的眼楮里看到了厭憎。
周氏已經上前扶著了老周氏的手臂，問︰“娘，等久了吧？我們今去鎮上了。”又對女兒道︰“五福，快，見過你外祖母。”
五福上前兩步，學著記憶周氏所教過的禮儀，微微一屈膝︰“外祖母。”
老周氏眼楮撩了她一下，把手從周氏的手中抽了出來，皺眉道︰“怎麼去這麼久？”
“今買的東西有點多。”周氏陪著笑，急忙的從懷里掏出鑰匙打開院子門，把她娘請了進去。
老周氏看五福早已經站直了身子，臉『色』更冷，哼了一聲，走進院子里去。
周氏落後兩步，在五福耳邊飛快的道︰“五福，別惹你外祖母生氣，她難得來一趟。”
五福眼楮微眯，看著周氏帶著懇求的眼神，緩緩的點零頭。
在她的記憶里，這個外祖母向來不待見她們母女，自她們搬過來這邊住，過來的次數，一個巴掌也能數得過來。
老周氏不喜歡她們母女倆，也不喜歡底下的人和她們來往，仿佛她們是什麼瘟疫似的。
但從前老周秀才還在，輪不到老周氏完全做主，所以，她也只能只眼開只眼閉，但要論喜歡，是怎麼都談不上的。
所以，這突然造訪她們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五福，快去燒水，給你外祖母端個茶來。”周氏把她娘請到家里，一邊忙著吩咐女兒，一邊對她娘殷勤的邀請︰“娘，今晚在我們這吃了飯再回去吧？”
老周氏的腳步一頓，轉過身來，道︰“不用了，我兩句話就走。”
周氏心里一咯 ，臉『色』有些凝重起來，道︰“娘有什麼話，坐著？”
這麼問著，又在心里飛快的過了一遍，做錯什麼了？
老周氏的目光卻徒然銳利起來，盯著母女二人，道︰“今你們在賴家門前走過了？”
周氏聞言，心猛地跳了幾下，看向五福。
難道是賴家的桂娘子去娘家告狀了？要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五福施施然的把背著的簍子卸了下來，不動聲息的听著。
周氏見此，只得硬著頭皮道:“是的，娘……”
“所以，五福把人家的木盆都給砸了個碎也是真的了？”老周氏的臉『色』更冷。
得，是來興師問罪了！
“娘，這……”周氏急著想解釋，可才開了個頭，就被老周氏給截住了。
“你們好哇，我還不知道，你們這麼本事了？都敢對人家動手腳了，誰給你們的膽子？”老周氏冷冷的看著她們厲斥。
周氏嚇得雙腿一軟，幾乎跪倒在她娘跟前。
五福飛快的扶著她，並將她拉到身後，看著老周氏。
“在回答您的話之前，我想問，您是哪位？”
周氏一听，連忙扯了扯五福的袖子，這孩子是咋的了，嚇傻了不成？
老周氏的臉『色』同樣難看，這是什麼話，她是哪位？果然是見不得饒賤東西，沒教養，當初在她娘肚子的時候，就該一碗『藥』給『藥』了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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