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苦笑一聲，傷感地︰“別看他們似乎無情無義，其實老楊老馬死了，他們心中比誰都疼，可是除了苦中作樂，又能怎麼辦呢？”劉女士頓了頓，接著道，“相處了幾年的難友就這麼死了，死亡對我們來，不再是抽象的概念，而成為了眼前實實在在的東西。”
我點點頭，心里也有些惻然，只見姓姚的老頭雙手背在後面，又在月光下的後院里轉起了圈，像是要用盡最後一點時間，來感受生命。
2021.7.11 多雲 尸變三年零38
早上11點，樓上還是毫無動靜，看來鏖戰了一晚，大爺大媽們都在補覺。
我在床上做了一會俯臥撐，忍不住地想︰他們不過是得過且過，哪里有什麼查案的勁頭，最多三，管他們查得查不出來，我鐵定也要走，呆了三，也算是對得起劉女士了。
我正想著，樓上乍然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只听楊三姨哭喊著︰“五妹，五妹，我妹妹變喪尸了。”接下來是踢門關門和搏斗的聲音。
我一下跳起要破門出去，想了一下，還是強行忍住，現在出去，可就不清了。
好大一會，劉姨和姓姚的老頭急匆匆地跑到窗前，劉姨聲音顫抖地道︰“楊家五妹又尸變了，這次我們特意用繩子綁住了她，脫了衣服一看，和老楊老馬一樣，身上也是沒有半點傷痕。”
“這下該證明我是無辜的了吧。快開門。”對楊五姨尸變我雖然也感到蹊蹺，但心里還是一陣輕松，看來我身體里面的其他人格，並沒有出來搗『亂』。
姚老頭連忙擺手︰“鐵鎖完好，你是無辜的，可是現在局面太『亂』，就不要多添一個人趟渾水了，大家覺得你還是暫時再委屈幾，等查出真相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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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理會三饒目光，又仔細查看了楊五姨的身上，終于在她手臂上發現了一個點，隱隱有血跡，像是針刺後留下的針孔。
“不是應該還有個人嗎？”我不動聲『色』地問。
“哦。”跟在我身後的姚老頭一拍腦袋，『露』出才想起來的表情，“是呀，鬧了這半，老張怎麼還不出來呢？不會睡得那麼死吧。”著快步走到走廊最後一間，伸手拍門，“老張，快看門！”
門內無人應答，死寂無聲。
我一腳踢開房門，一股血腥味兒直撲出來，屋內有些昏暗，窗戶被遮得嚴實，半才看清老張撲在地上，腦袋一圈都是半凝的血『液』，旁邊還有一把帶血的鐵錘。很顯然，老張是被人用鐵錘打破頭顱身亡。
眾人大吃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露』出驚懼的表情。想著不過區區幾人，竟然也會發生內訌，更可怕的，是凶手就在身邊，而你不知道，他是誰。
“怎麼窗戶除了窗簾，還掛了厚厚的被子？”著我一把連窗簾扯到地上，蹲在老張身邊查看尸體，只見他手腕上，同樣有一個不易察覺的針眼。
“老張怕光，一向如此。”姚老頭搶先道。
“去看看老楊和老馬的尸體。”我站起來。
“還有什麼好的看？”郝強陰沉沉地道，“昨我們都看過了，除了腦袋，身上無傷。”
“還看什麼看！？”楊三姨指著我，“肯定是你從外面來帶來了病毒，把他們都感染了！嗚嗚……我妹妹啊！”
這老女人悲痛之下，話簡直不過大腦。果然第一印象往往不太靠譜，她都看見老張頭上有傷了，還是要信口雌黃，陷我于絕地。看來第一次就對你噓寒問暖，表現得如同大善饒人，不一定冷不丁的，就會給你補上一刀。
我抬頭掃了一眼剩下的三個老頭，內鬼應該在他們三人之中，我回想到剛來到這里的第一晚上，姚老頭嘴巴一撇，冷冷的聲音，“他們八個人正好兩桌，我也不喜歡玩。”
我又瞟了姚老頭一眼，只見他臉『色』焦急惶恐，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不過人家老『奸』巨猾，卻也不能排除他作案的可能。或許他不玩麻將就是因為被其他人排擠，所以懷恨在心呢？
我本來還不想提前出發現了針眼，這時心中一動，趁人都到齊，冷不防地了出來，或許能從各人表情上，發現一些異樣。
我指著老張的手腕︰“你們當中出了內鬼，老張和楊五姨身上都有針眼。”同時眼光在郝強三人臉上掃描，注視他們有無心虛的神情。姚老頭嘴角一抽，似乎表情復雜。
人人臉上都表現出驚詫的神情，楊三姨瞪大眼楮看清楚了，突然轉身朝她妹妹跑去，眾人忙又跟了過去，片刻楊三姨哀嚎起來︰“哪個殺的這樣心毒，殺人不用刀啊……”
禿了頭頂的郝強看來心細︰“大家別忙下結論，再下去看看老楊和老馬的尸體。”
眾人一窩蜂地又朝樓下涌去，我拉著劉女士落到後面，聲地問︰“劉姨，那姓姚的老頭不和你們一起打麻將，是不是大家都不待見他。”
劉女士一听，就明白了我問這話的用意，她也壓低聲音道︰“老姚平常為人，挺有正義感，雖然『性』格有些孤僻，但公平正直，連食物的掌管和分配，都公推他負責，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理的事來。”
我不以為然，心想︰“世道一下變成這樣，對每個饒心理沖擊，可以是摧枯拉朽，別保持正義感，能讓三觀不毀，就不錯了，人太完好，反讓人起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