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激靈︰“那人長什麼樣?你具體是在江邊的哪個位置看到的?”
“氣球飛在空中不太看得清楚,那個村子的村頭上有塊村牌,好像寫著雙龍……呃——”
徐雲鵬似乎只是長長的打了個酒嗝,但我一下驚得滾到了一邊,他竟然著著就尸變了!
酒瓶當啷一聲掉在地上砸成幾塊,徐雲鵬緩緩站起,一步一步地『逼』近過來。
“徐雲鵬!”一種物傷同類的揪心,讓我悲哀絕望卻又毫無意義的一聲大叫,徐雲鵬腳步一頓,也許殘存在他腦海中的記憶最後回閃了那麼一下,但它渾濁無光的眼楮旋即又恢復了呆板和凶殘,拖著兩條腿,又走過來了。
我趴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嘔吐了起來,將剛喝下的酒和胃里沒有來得及消化的食物都吐得一干二淨,吐無可吐時,連綠『色』的膽汁也吐了出來,最後我像狗一樣伸長了舌頭,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上帝呀,誰來救救我們啊!
我大腦沉重,一陣嘔吐後反而覺得酒勁上沖,心中明白徐雲鵬尸變聊妹妹近在咫尺,掙扎著想要爬進房間關上房門,但眼前一黑,頓時不省人事。
2021.5.23晴轉多雲尸變兩年零351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也是第二早晨,身上的衣服都被『露』水打濕,頭腦生疼還帶著『迷』糊,睜開眼楮,一道陽光斜切進院子,在眼前鋪出了一片金黃。
突然,我感覺身前幾米有異常的響動,微微抬頭一瞄,差點嚇得失聲驚呼——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頭暴尸已經翻進了院子。
暴尸雙腳上一雙磨穿磷,幾乎只剩鞋幫的運動鞋踩在青石板上,嚓,嚓嚓,拖地的腳步聲雖然幾近于無,卻猶似重重地踩在了我心頭上。
我屏息側目,只見暴尸一把捏住徐雲鵬的脖子,將他一百多斤的尸身像雞一樣提了起來,隨即手臂一揮,遠遠地拋了出去,然後抬頭向著我的腦袋走了過來……怎麼回事,難道這無知無識的惡鬼還分得出死人和活人?
是冒險裝死還是跳起來亡命一搏?可轉念一想,以暴尸敏捷而強悍的身手,身上便要留下它尖利的爪子抓裂的血印。
我就這樣微一猶豫,暴尸也走到我腦袋前面彎下了腰,後頸窩一涼,一只冰冷的手掌也按將了下來,我心中一寒閉上了眼楮,就算真的像徐雲鵬一樣被它摔了出去,只怕脖子上也要被抓破了皮!
就在這千鈞一發電光火石間,拴在石桌上的吊籃忽地一偏,徐雲鵬那也成為喪尸的妹妹偏巧不巧地掙扎了一下,暴尸爆發力十足的雙腿猛地一彈,倏地就跳到了四五米以外的吊籃旁邊。
暴尸極度大張的嘴巴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最後一聲嚎叫,腦袋也像西瓜似的炸成了兩瓣,我一身冷汗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幾欲馬上又要摔倒。
我雙腿發軟地走到台階上坐下,昨沒有在周圍發現暴尸,就只關上了院的大門。心想,就算這個世界生不如死,但稀里糊涂地喪生在暴尸的爪牙下,還不是我想要的死法。
我在一株月季旁邊挖了一個深坑,把兄妹倆並排葬在了一起,當第一鍬泥土灑下去時,我突然悲哀地想,他兄妹死了還有我來埋葬,哪一我也不在這人世的時候,誰又會給我挖個坑呢?
埋葬了徐雲鵬兄妹後我久久地仰視著巨大的球體,突然之間我一抬腿就跨進吊籃,心里有一種不出的悲涼,這一百多斤就交給它了,愛飛到哪里就飛去那里吧。背包都是隨身帶著,也不需要再回火車去取。
氣球冉冉上升,地面上的幾棟建築漸漸變成了火柴盒子,高度的增加加上昨晚的宿醉,讓我大腦發暈發漲只想睡覺。
四平方大的吊籃里有碗筷、雍毛』毯,還有幾個紙箱,打開紙箱,里面有餅干罐頭和大米油鹽,看來徐雲鵬完全把熱氣球當成家了。
我抖開『毛』毯裹在身上,不多久,就蜷縮在吊籃一角昏睡了過去。
2021.5.27多雲有雨尸變兩年零355
我就這樣乘著氣球飄了三三夜,飛過了群山,飛過了河流,飛過了無數座已經淪為鬼城的廢棄都剩在風兒的推送下,一刻不停地朝正東飛去。
不過今一早,隨著太陽漸漸升高,風向又起了變化,一股凌厲的山風裹挾著氣球朝西北方向快速漂移。我腦中昏昏沉沉,也懶得去管,飄到哪里不一樣呢?更何況熱氣球全靠風兒作為動力,我就是想管,也是管不聊。
這一風向一直不變,到傍晚時我降落到一片荒廢的田野之中,抽空了球囊中的氦氣,我便任由熱氣球留在那里,反正也不用擔心有攘去。
我朝不遠處的幾所農舍走去,抬腿之間,只覺腿虛軟無力,連續在氣球上呆了三,這一下走在實地上,倒還有些不習慣了。
磚瓦結構的農舍看起來都破敗不堪,其中一所農房的二樓閣樓甚至塌塌了一半,門前的荒草叢中一只喪尸枯然站立,看見有人,便拖著兩條腿蹣跚過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