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驚一步跳開,只見十幾只枯槁的手臂伸出了門縫,一浪高過一濫尸嚎沖出庫門,關在里面的尸群數量怕在百只以上,這要是撞將出來,那還得了?!
庫房門環上雖然有鐵鏈鎖死,但經過了幾百個日夜的風吹雨淋,木質的庫門看起來搖搖欲墜,我四下一看,忙將那輛貨車松了手剎推來頂在門上。
眼看還不把穩,我心想還是一把火燒了吧,萬一雨行得緩慢還在身後,又陰錯陽差的來到這里,哪不糟了?
我回到產品陳列間找來塑料管子和玻璃瓶,抽出油箱中的汽油做了兩個燃燒瓶,點燃後從門縫里投進了庫房。
轟,轟兩聲響,一陣熱浪夾著煙火直撲出來,庫房里雜物不少,頃刻間便燃起了熊熊大火,無數的喪尸在火焰中掙扎,廠區里盡是皮肉燒焦的臭味。此時,空出現了冬季難得一見的底層雲海,厚厚的雲層在大火的映照下顯得瑰麗無比。
我和雷神躲回產品陳列間,隔著一道門都能感到烈火的炙熱,我打開一罐羊肉罐頭放在地上,剛要招喚雷神來吃,忽听喀哧一聲脆響,一扇兩米的寬的庫門突然倒塌。剎時,數百只喪尸涌出庫門,把不大的廠區院子擠得滿滿。
多半的喪尸皮肉焦爛,身上掛著幾條燃剩的布條,漆黑的臉上只看得見兩顆凸出的灰白眼球,黃白膿『液』從皮膚潰爛的地方不斷流出,讓人惡心得不想再多看一眼。
糟了,這下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連我和雷神都要被困在這里了!
我躲在窗戶後一陣懊惱,廠區兩扇鐵柵欄門上只開了一道門,要等尸群自行走散,恐怕要等上十半月了。而且,我也不願意看到群尸流竄出廠區後,田野間又多出幾百只游『蕩』的惡鬼。
眼看『色』越來越暗,我和雷神藏在屋里咀嚼食物,怎麼安全地離開呢?這倒是個大的難題。院子里尸群太密,就算等到『色』全黑悄悄溜出,也難保不會撞上喪尸的爪牙。
我沮喪地靠在冰涼的牆上,突然腦子一轉,可以打洞穿牆呀!我心里一陣歡喜,這紅磚的廠房看起來年頭不短,雖然曾經裝修過又刮上了一層雪白的磁粉,但有些地方的牆面上還是能看到微的裂縫,應該不難打穿。
我拔出狼牙匕首,先在牆面上劃了一個大約半米長寬的方框,便開始挖鑿起來,等刨去已經發『潮』酥松的水泥抹漿層,再撬下一塊紅磚,雖然只能用一只手挖掘,但也越來越容易了。
四十幾分鐘後,洞口已經夠大,我探出腦袋,只見暮『色』蒼茫中,幾只寒鴉從遠處歸巢,落在房後的老槐樹上。目之所及,一片荒涼。
雷神先鑽出洞外,我提著裝滿罐頭的蛇皮口袋跟著鑽出,一人一犬又繞到廠區鐵欄門前,我找了根鐵絲綁緊門,然後趁著暮『色』回到了車上。
黑暗無邊,身心具疲,當晚原地休息。
2019.12.1雪尸變一年零151
當我清晨睜開雙眼的時候,一片剛落上新雪的冬景也瓖嵌在前擋玻璃上。山寒水冷,車里的礦泉水都凍成了冰,要不是摟著雷神抱團取暖,只怕凍也要凍死。發動汽車跑了一兩里地,我等發動機溫度升高後打開熱氣,車里才漸漸暖和起來。
海興縣也臨近東山,九點不到,皮卡便駛過了省界。去西光白『色』的公路不止一條,也不能保證雨和我們走的就是同一條路。因此,我也不在下車查看,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著趕路。
中午一點,皮卡沿著國道25線駛過高青縣城到了鄒平縣郊外。我停下汽車,提著水桶和管子朝路邊一輛貨車走去,跑了一百多公里,皮卡車中的燃油即將告馨。
加滿油,見路邊一排樹林後『露』出紅『色』穹頂,穿過樹林,眼前是一片美輪美奐的歐式別墅,我吹聲口哨招喚雷神跟上,打算找家廚房生火做飯。
一棟棟別墅散落在蒼松華蓋間,尖尖的屋頂和挑高的門廳,精致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時尚經典而又不失清新淡雅,置身其中讓人心神平和,但我恍惚間卻有了一種踏進墓地的感覺。
以前憑我微薄的收入,這樣的房子我從不奢望能擁有一套,可是,現在我可以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
順著鵝卵石鋪就的路,我和雷神接連撬開了三四棟別墅,但每家的廚房都干淨利落,嗅不到一絲曾經的煙火味兒,大約富人們在一年之中,也難得來住上幾吧。最終,我僅僅找到了一包掛面。再扭開煤氣爐開關,毫無動靜,煤氣罐里早也無氣了。
我提起捕回到客廳,劈碎了一張紅木茶幾,就在大理石地板上生起火來。茶幾做工精致,木質密實,還配著四張紅潤圓滑的太師椅,價格肯定不菲,不過就算眼前是一摞摞的百元大鈔,現在也只能被委屈的當做柴火了。
裝修考究、富麗堂皇的客廳里煙霧繚繞,真皮沙發上鋪上了木材燃燒後飄落的細密白灰,不多久鍋里水沸下了掛面……
雷神對掛面毫無興致,它嗅了嗅鼻子,就走到一邊,我開了兩瓶羊肉罐頭,雷神吃了一瓶還多。
填飽肚子,我拿起茶幾上的香煙點上一根,斜躺在沙發上享受這奔波中的片刻安寧。為了讓身體保持最佳的狀態,我對香煙也敬而遠之,不過心癮難除,有時候我也會忍不住抽上一根。
煙霧繚繞中瞥見牆上掛著男女主饒照片,一對表情木然的中年夫妻冷冷地盯著我看,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對陌生饒照片感到畏懼,一根煙沒抽幾口,便帶著雷神離開了。
黃河傍著鄒平縣城的北邊流過,放眼望去,一條黃龍安靜地橫臥在平野之間,由于地處平原兼且治理得當,此段黃河早失去了磅礡的氣勢。
過了黃河,國道分成兩條,一條直行繼續南下,一條右轉通向榮城,我猶豫了一下,轉向了右邊。這里去榮城只有一百多公里遠了,萬一雨回到我們以前棲身的防空洞呢?
兩時後我到了榮城郊外,雖這座人口七百多萬的城市自那次尸『潮』後幾乎成了空城,但我還是決定等到傍晚再進城,畢竟左手的骨傷還在愈合當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