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顏姐駕駛著秦邵陽的跑車風馳電掣地來到這個名叫歸隱的酒店時,發現這個酒店真是名副其實,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不起眼的門面還遮擋在一片樹林中,門口連個侍者都沒有。
秦邵陽一馬當先走進酒店,此時酒店里只有寥寥幾個人,其中兩個還是某種暗勢力,見秦邵陽進來,沖他隱晦地點點頭,便若無其事地起身走了。
顏姐停好車,追進來的時候,發現秦邵陽已經進了電梯,在似笑非笑地等著她。顏姐快步走進去,說了聲謝謝。
她知道四皇子在等她,不是因為顧忌衛戍府,而只是想拉一個證人罷了。
身在電梯中,顏姐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她沒想到此刻竟然如此緊張。
秦邵陽巋然不動,沒有一點和她交流的意思,但是看他的背影,那一米九的身高,讓顏姐感受到了一種莫大的壓迫感。
似乎這具年輕的身體里面蘊藏著難以想象的能量,一旦爆發,將會毀天滅地。
到了十三樓,秦邵陽和顏姐下來電梯,發現有一個威嚴的中年人和幾名警察已經等在這里了,那中年人雖然身材有點發福,但頭發疏得一絲不苟,精氣神格外地足。
見到秦邵陽過來,中年男子趕緊躬身,恭敬地說道︰“西南衛警署署長範泰恭迎四皇子。”
目前大陸上的古道、神峰和天海三大帝國已日趨開明,除了祭祀祖先外,基本上沒有了跪拜禮。但帝國皇室的控制力卻沒有絲毫降低,皇室集權仍然不可動搖。
雖然三大帝國中的趙、錢、孫、李、周、吳、鄭、王等八大家族,因為得到了神峰帝國某一座主峰的氣運加身,地位有些超然,但因為本身就在帝國境內,與皇室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再加上皇室恩威並重,所以也不會出現藐視皇權的事情。
八大家族中趙、錢、孫三家在天海帝國,李、周、吳三家在神峰帝國、鄭、王兩家在古道帝國。
相比之下古道帝國的超然家族少了一家,而據傳聞,趙家有一本古書,記載的家族排序和目前八大家族的排序一致。上面所列的第九家族是馮家,所以目前猜測古道帝國馮家晉升第九家族的幾率很高。
而這其實只是一種猜測,基本上也只在高層流傳,普通民眾並不知曉。
顏姐見是範泰,稍微松了一口氣,他和沈銘關系頗近,有他提前來到這里,不至于出現無法控制的事情。
其實沈銘也知道有人也在打听自己的兒子下落,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他才第一時間派範泰過來坐鎮。
而範泰在見到秦邵陽的時候,也猜測出來了,那些在暗地里打听沈非魚的,極有可能是這個四皇子的人。
“不必多禮!”秦邵陽擺擺手,“具體情況如何?”
“回稟四皇子,我們的人也剛到,剛才查看了酒店登記,沈非魚是凌晨六點四十五分入駐的,但是因為這個酒店經營的理念,沒有攝像裝置,所以沒辦法看到當時具體的影像。”範泰恭敬地回道。
“哦?”秦邵陽挑了挑眉毛,心里暗道,難不成這個沈非魚故意選了個沒有監控的酒店?那樣的話,這個傳說中一竅不開的廢柴還真是不容小覷啊。
這想法如果讓沈非魚知道,他肯定大呼冤枉。他是真的累了,看見路邊有這麼一個偏僻的酒店,覺得肯定能夠安安靜靜地睡一覺,根本沒多想。
不過此刻處于酣睡中的沈非魚,不知道他已經進入了秦邵陽的視野,而門外站著三個人及一干警察,正打算破門而入。
秦邵陽的意思當然是突襲,只有這樣才能發現隱藏的秘密,如果敲門的話那就給了里面人太多的準備時間,即使這個人是沈銘的兒子也不能例外。
正在睡夢中的沈非魚突然听到砰地一聲響,然後是混亂的腳步聲傳來,他猛地從夢中驚醒,坐起身來,發現四名全副武裝的警察,手持束能槍闖了進來。
兩個人將沈非魚圍住,束能槍直接指到額頭上,沈非魚大驚,他感覺腦子都不清醒了,為啥睡了一覺,警察竟然沖進來用槍指著自己,難不成——你們掃黃打非呢?
不過沈非魚看見隨後進來的一個人,腦袋嗡地一下,他真沒想到,自己躲到酒店里了,竟然還被秦邵陽給追上了。
而範泰和顏姐緊隨其後,這讓他感覺有點奇怪,這是什麼組合?
“範叔叔,顏姐,你們這是?”沈非魚裝作不認識秦邵陽,一來他們見面的次數本來就少,直接說話根本一次都沒有,二來他如果一下子認出秦邵陽,那就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了。
“沈非魚?”秦邵陽觀察了一下沈非魚的反應,沒有看出什麼異常,饒有興致地問道。
“你是……”沈非魚此刻雖然心髒仍然怦怦直跳,但是盡量表現得平靜,“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
“非魚,趕緊見過四皇子!”範泰趕緊補充道。
“啊?”沈非魚一下跳了起來,把兩名警察嚇了一跳,都不知道是不是該用束能槍給他一下,不過見沈非魚立即安靜下來,也沒輕舉妄動。
“原來是四皇子,我說怎麼這麼眼熟!您怎麼來啦?來,坐!坐!”沈非魚熱情地招呼道。
範泰嘴角抽了一下,這是你家啊,還這麼好客?
“旁邊這床是誰?”此刻另外兩名警察已經圍住了旁邊的那張床,床上鼓鼓囊囊的,似乎有什麼東西。
沈非魚大驚,這他麼最擔心的就是邪魅啊,萬一挑開被子,估計秦邵陽一眼就能認出來。
邪魅體型太特殊了,昨晚他倆的表現太拉風了,要說誰對他倆印象最深,那就是眼前的秦邵陽啊。
“這個……”沈非魚為難起來,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範泰和顏姐見沈非魚支支吾吾的,心里一咯 ,暗道難不成真是非魚?這可如何是好?
“掀開!”秦邵陽眼楮一眯,冷聲說道。
“啊,別!”沈非魚剛要站起來攔住,旁邊倆警察把束能槍趕緊往前一遞,頂到沈非魚的腦門上,“別動。”
“啊——”在被子掀開的一瞬間,一聲驚呼傳來。
被子里面一個一絲不掛的美女,雙手捂胸,一臉驚恐地盯著外面的眾人。
“嘶——”這一下,在場的所有男人都看直了眼,這尼瑪太香艷了好不好?床上這妞極為漂亮,身材也一級棒,雙手捂住胸前,但是仍然擋不住撲面而來的春光。
沈非魚驚呆了,他剛才忘了邪魅在白天是能變身成大美女的,剛才秦邵陽直接闖進來,讓他腦袋都有點短路,一時間沒有想到這茬。
“干什麼?你們!”沈非魚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不由裝作大怒地吼道。
顏姐發現這女人正是自己昨天早晨見到的那位,不由松了一口氣,隨後出于女人的本能,一步沖上去,把被子又給邪魅蓋上,同時轉頭沖兩名警察喝道︰“看夠了沒有?”
雖然這話是對兩名警察說的,但是秦邵陽和範泰都有點訕訕,他們也一瞬間看直了眼,不是沒見過如此美麗性感的女人,只是沒見過這麼一絲不掛的美女罷了。
而就在剛才,秦邵陽等人也發現了美女床單上有些血——這讓他們一陣可惜,感覺一朵鮮花竟然被豬給拱了。
沈非魚這下理直氣壯了,站起身來,只穿著內褲,沖著剛才掀被子的那個警察就是一頓揍,一邊揍一邊說,“你他麼想干啥啊?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掀被子?不想混了吧?信不信我弄死你!”
範泰滿頭黑線,尼瑪,當著我這個警署署長,你丫竟然公然打我的手下,讓我臉面往哪擱?
“沈少,沈少,他們也不是故意的,您看就大人別記小人過了吧?”範泰趕緊說道,他怕說晚了,自己的這位手下就被打成腦震蕩了。
“哦,範叔叔啊,您都說話了,我就放過他了。”沈非魚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踹了兩個警察一腳。
範泰一陣無語,要不是沈銘戍長讓我來,你丫怎麼著還不一定呢,怎麼這回還撒開潑了。
其實,沈非魚也無奈,他知道兩名警察是無辜的,但是在秦邵陽灼灼目光下,他還得表現得囂張一些,一來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二來是將自己一貫的形象展示出來,要不然自己怎麼能夠消除秦邵陽的懷疑?
現實也是,秦邵陽看著沈非魚惱怒的樣子,基本確定了他認為的事實,那就是沈非魚這個二世祖為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偷偷跑出衛戍府,然後和這個女人嗨到深夜,最後天快亮的時候,才找到酒店開了房。
在把人家破了身之後,兩人直接睡倒,這也是為什麼那個女人床單上有血跡,而且把被子蒙起來的原因。
不管哪個女人,在破身的第一夜被人破門而入,為了避免人家看到自己的身體和狼藉的床單,都會選擇逃避和掩蓋。
這似乎很能說得過去。
剛才,秦邵陽也觀察了一下,沈非魚剛才光著上身,右手臂是完好無損的,根本不像受傷的樣子,而他還用右手打那個警察,更加看不出問題來。
他當時情急中操作機甲拍出的那一掌,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而沈非魚身上沒有絲毫元氣波動,也讓他確認了沈非魚一竅不開的事實。
這樣沈非魚的嫌疑就基本被排除了。
秦邵陽剛要走,忽然發現腳底下有個袋子,“這是干什麼的?”
不怪他在意,在這麼干淨的一個房間里,床上躺著一個絕色的女子,而腳下竟然有一個又破又舊的袋子,實在和整體風格有點格格不入。
沈非魚一驚,那個袋子就是裝邪魅和玉盒的袋子,自己當時光顧著安頓邪魅了,對那個袋子里的玉盒根本沒做處理。
這下糟了,沈非魚有點心驚肉跳,他親眼看見秦邵陽駕駛著機甲,將那個玉盒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這要是從袋子里把玉盒搜出來,自己百口莫辯啊,這不就坐實了自己搶奪玉盒的事實?
“那個,呃……”沈非魚不知道該怎麼說。
秦邵陽敏銳地感覺到沈非魚有所隱瞞,扭頭示意了一下,範泰無奈,沖著一名警察道,“把袋子打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