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試圖以“黑水膽小鬼”“縮頭將軍”來激薛煥發飆,如他所願薛煥也怒,刀勢卻反而更加強勁,
果然情商這種東西,是普通人方才需要具備。這百余刀連發的光納日月、氣沖斗牛,完美解釋了為何薛煥在大金的朝野從來都“喜怒無常”著待人接物卻始終萬眾臣服……
洶涌真氣在局內不停翻滾,萬演被迫退後幫薛煥掃外圍。他雖得鳳簫吟指點過武功,畢竟槍劍有別、自身起點又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達到薛煥高度,于是盡量不反過來成薛煥累贅。
情理之中的齷齪,意料之外的早。
來者原是“五城”之一——不得不說,五城五人參差不齊,三個被林阡一刀斬,一個對厲風行難以企及,一個卻能跟薛煥伯仲之間。
膂力相近,沒幾招就相互把刀砍卷;內力相近,一交戈彼此震得腳底磚起瓦落,一卸力各自散得身後陣塌牆摧。
劍道大會開局,盟軍兩戰皆勝,長生門連斃三人。蒙古軍見勢不妙,劫持肅州民眾為人質,可以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你與他,也化解了。”薛煥由衷高興。
“猴年馬月的事了。”解濤舉起左手,示意如果不是林阡砍他,他也達不到左手使劍的新境界。
“他倆都斷氣了。”萬演說敵人們。
“這敢情好。他辱你的仇,還有潛入後方殺傷小妻子的仇,都被我報了。”解濤笑而拄劍,身影搖搖欲倒,薛煥看見他衣上血跡斑斑。
萬演也咳了幾聲,很顯然氣息不暢。
薛煥自己也喉嚨一甜。
十二樓和五城雖倒下,但他三個都受了傷,長生門越圍越多,看情形敵眾我寡。
“我失陷在這里,得有一個時辰了。”薛煥指著不遠處他想帶走的那群老弱。
“剛剛的方向,不知還對不對。”萬演建議,不如死馬當活馬醫。
“我單槍匹馬,沒帶救兵來。”解濤環視四周,盟軍主力若隱若現,“應該隔得不遠,並非沒機會突圍……但,可能要血戰!”
“沒關系,我先開道……”薛煥正待一馬當先,懷中突然多了壺酒,原是解濤拋來。
薛煥一愣︰“作甚?”
“薛煥,要我教你男人怎麼喝酒?”解濤笑,與他也恩怨盡泯。
薛煥這才明白,喝了一口,血立馬熱︰“今日,按醉死了打。”
“只可惜,萬弟還年輕。”解濤惋惜。
“死就死,還問哪代人?”萬演也壯懷激烈。
“三個臭皮匠,殺空蒙古陣!”薛煥言下之意,雷霆攻殺,懾得他們不敢用人質。
解濤萬演齊摔酒壇,提刃︰“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