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些小毛頭是道友家的?”青年似乎有些意外,語氣中也隨之到出一絲絲意趣來。
林平真用可謂是平生最不文雅的眼神瞪了眼幾個不安分的家伙,示意他們最好給誠實一些,回頭得空再收拾他們。不然這群腦子進水的蠢家伙還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怎麼樣的大錯。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要先處理眼前這些不善的家伙。
起來時,林平真面上已是無波無瀾,仿佛瀚海一般,無法預見其深淺。眼角眉梢自然而然帶上平日常見那種溫和卻不失距離的弧度,讓人心生親近之意。
但若是熟悉他性情如寧夏這樣的在場看了,大概便能立馬感覺出他眼底凝結的冰霜和厚重的戒備,還有隱隱的殺意。
……這殺意,倒來了個有趣的家伙。看著可比那小東西更煞,就是知道是否能比她更有趣。
說來好像在這邊一直不見對方,這邊動靜這麼大按說早就該踫上了。難道因為上回被那家伙盯上不敢出來了……可不像是她的性子。
看著方旭日變得略微有些興奮起來的神色,方旭月都不同問也知道她在想什麼。無外乎就是覺得什麼有趣……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之類的。
對方好像自那年大變之後就徹底轉變了個性子,真叫人不敢相信從前那個喜愛安靜文弱的阿兄到哪里去了。
雖說對方變強了很好,這樣天下能欺負到他們兄妹的人也越來越少,也期待能有一日能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手上。但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就代表著極致的蛻變,是往事無比痛苦的演化,是他們不堪回首的過往……
活下來的代價是——連他們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
她如此,阿兄更是如此。
明明對方曾經是那樣享受寧靜,安于平凡的幸福生活,如今的他只會覺得各種無聊、無趣。不論是人還是事。青年早就喪失了基礎的生活能力。
如今她想要看到對方面上顯現出這樣單純的神色來也都不是一件易事。
不過方旭月發現,自家兄長似乎發生了些小變化,自那天下弦獄崩塌後重聚後才發生的。對方似乎對于那個曾在東南邊陲見過面、救過他們的女孩子起了興趣。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謝石搖了搖頭︰“它沒說。只是說咱們從這條路出去就可以了,到時候會有別的指引。”不過這“別的指引”指的是什麼就沒明說了。
其實他嚴重懷疑那家伙就是故意的,報復他之前的不配合。不然好好說就不行麼?這樣模稜兩可真叫人懷疑。
但這些他自然不會對寧夏說。因為……他發現小伙伴現在正在目露感謝地看著不遠處的神樹,便住了嘴,本能覺得還是啥都鱉說了。
至于寧夏這個當事人是什麼想法……雖然開始有一點點失落,但總體來說還是高興的。畢竟她也清楚,以自己的體質和運氣,想要一步到位還是不大可能的。
不叫他們原路返回找路都已經是優待了。所以盡管最後不是她預想的直接出塔,但能找到一條新的路也還是不錯的。
所以她非常衷心地對這位神樹大人默念感謝。而且還感謝對方贈送的大批物資,最後竟然還慷慨指了明路。
寧夏為自己之前度小人之心的懷疑感到一絲絲羞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