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建國實在是白瞎了他這個名字,建國建國,對國家沒見出什麼力,反而听人說美國能賺大錢,就帶著妻子偷渡到了這里。
可是偷渡而來的黃種人沒有居民證,只能四處躲藏,後來廢了大周折,才得到了黑人區的正式居住許可。
對于憤青而言,這絕對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而路建國來到美國之後,又沒什麼能力,只能在餐廳洗盤子,在碼頭抗包,時間久了,路建國就對這樣的生活失去了希望,漸漸開始自暴自棄,徹底墮落,成了黑街上的一灘垃圾,靠自己的女人養著。
他嗜酒。
好毒。
濫賭。
美國的精粹沒有學到,反倒是這些垃圾習慣被他徹底接納。
當然,黃他是不踫的,不是沒有這個想法,而是他沒錢!
“你嗜酒,好毒,濫賭,把家里的所有財產都揮霍一空也就罷了,雪兒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下得去手?”路西憤怒的在路建國身上踹了兩腳,表情猙獰的吼道。
什麼混蛋玩意。
別說是這個便宜混蛋老爹了,就算是自己的親生老爹,自己也要弄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大不了以後自己照顧就是了。
這種人渣少一個是一個。
“誤會,誤會,你听我說。”路建國有些諂媚的說道。
路建國雖然是路西的父親,但實際上,還是有些害怕自己這個兒子的。
路建國沒有正經工作,甚至沒有過任何工作,對家庭也不怎麼負責,甚至整日不到家。路西自己的學費,都是靠打零工賺來的。
尤其生活在黑街這個地方,路建國就屬于那種泥潭最底層的爛泥,路西雖然是個混混,但依舊要比他吃得開。
在這個兒子面前,路建國可真沒有什麼父親的威嚴。
“誤會,什麼誤會?”路西望著路建國,瞳孔里的怒火掩飾不住。
“我只是想要這個東西而已。”路建國手里拿著一條項鏈,對路西說道。
“我的,這是我的。”路雪看著自己的空蕩蕩胸口,忽然披頭散發的向著路建國沖了過去,想要搶奪回自己的項鏈。
路建國攥著項鏈,向後躲了躲。
路雪屬于那種標準的東方美人,五官標志,眼楮很大很有靈性,很漂亮,起碼比網絡上那些網紅臉好看多了。
路西脫下外套,披在路雪身上,伸出手,朝著路建國攤平手掌︰“拿出來,我不想說第二遍。”
“不給!”路建國拿著項鏈,躲到房間的角落里,看著路西。
“你每天不回家,在外面喝酒賭錢嗑藥,沒錢就回家偷,回家搶,這也就罷了。”路西沖著路建國,表情狠桀︰“可這條項鏈是老媽留給雪兒的唯一遺物,你怎麼敢打這個主意!”
“把項鏈交出來,滾出這個家!”
路建國站起來,沖著路遠吼著,毒癮像是發作了︰“給你項鏈也可以,你給我錢,只要你現在給我錢,我立刻就離開這里!”
路遠笑了笑,臉皮上的肉顫抖︰“你真以為你是我老爹,我就不敢揍你不成?”
“你打吧,打吧,打死我算了,我欠了賭坊的錢,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打死,好過被外人打死!”路建國吼著,就要往屋外跑。
路西追了幾步,一腳踹在路建國身上,將他踢趴在地上。
路建國回頭看著路西,一下子將項鏈塞在口中,支支吾吾的說道︰“你再逼我,我就把它吞下去!”
路西無奈的笑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看著路西腳步停下,路建國快速爬起來,跑出屋子。
“哥,那是媽留給我的!”路雪流著眼淚,對路西說道。
“乖,都是大姑娘了,不要哭。他肯定會把項鏈當給典當鋪,以後哥哥再給你贖回來。”路西安慰道。
項鏈並不是什麼名貴的寶石,只是一條銀鏈子,上面點綴了一顆米粒大小的紅寶石,價值頂多幾百美金罷了。
路雪用力點了點頭。
在路建國徹底墮落之後,這個小小的家一直是母親在撐著,在這個種族歧視異常牢固的國家,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黃種女人,想要養活兩個孩子,非常困難。
路西與路雪對父親沒有什麼感情,但對母親的感情特別深。
可是母親還是死了。
被那個血緣關系上的父親硬生生逼死。
要不是有血緣關系,路西現在就想弄死這個便宜老爹。
“做飯吧。”路西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晚餐當然不好,都是從市場上買的最便宜的爛菜,但兩個人還是吃的很香甜。
就在兩個人剛剛吃過晚飯,刷好碗的時候。
有人敲門。
路西走到門口,打開門,發現門外是兩個穿著警服的警察,一男一女。
“請問您找誰?”路西問道。
“請問這里是路建國的家嗎?”女性警察問道。
路西點點頭︰“是的,請問您找他有什麼事?”
同時心理暗暗琢磨,某非是這個混蛋又在外面惹事了?
“路建國先生遇害了,請家屬和我們一起去現場。”女性警察說道。
路西回頭看了看路雪,雖然對路建國的感情不深,但路雪臉上還是充滿了震驚。
“在家等我。”路西對著路雪說道,然後轉身對著兩名警察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黑街,暴力事件不斷,在這片土地上,黑人們像是吃了興奮藥的黑牛,幫派斗毆,搶劫、敲詐,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發生,死人在這里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路西還是沒有想到,路建國那個像爛泥一樣懦弱的人,也會死?
路西跟著兩名警察去過現場,警察拍照取完證之後,便收拾好現場,有法醫警車帶著路建國的尸體離開。
路西坐著警車來到警局。
一個會客室里。
路西坐在女警察的對面。
“路先生腹部受到利器重傷,傷到了髒器,失血過多死亡。”女警察說道,“請問路先生生前有什麼仇人嗎?”
路西搖了搖頭︰“一個濫毒仔能有什麼仇人。”
“那就可以排除仇殺的可能,那麼請問路先生從家里離開的時候,是否攜帶了現金或是重貴物品?”女警官問道,然後拿出一疊相片,移到路西面前︰“請您看一下路先生的隨身物品是否有缺少的東西?”
路西接過相片,上面是警察拍的現場照,算是證物,里面有一個老舊的軍事酒壺,一張居民身份證,一個破壞表,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
“丟了一條項鏈。”路西說道。
“項鏈?”女警察在檔案上開始記載︰“請問是什麼樣的項鏈?”
“一條銀項鏈,上面有一顆三克拉的紅寶石。”路西回道。
“請問價值大概有多少?”女警察又問。
路西想了想︰“大概三百美金吧。”
“搶劫案嗎?如果沒有更新的線索,那我們會以搶劫案為目標偵破此案。”女警察對著路西說道。
路西眉頭皺了皺,問道︰“你們就沒有在案發現場附近發現犯人的線索嗎?”
女警察有些愧疚的說道︰“黑街形勢復雜,而且案發地點又是一條廢棄的小巷,並沒有攝像頭,所以暫時無法得到任何關于犯人的線索。”
路西嘆了口氣︰“好吧,麻煩您了。”
“有什麼進展我們會及時通知您的,請您節哀。”女警察說。
“節哀,您覺得我很悲哀嗎?”路西笑了笑,“你沒發現我笑的很開心?”
“路先生,失去親人的痛苦我們能夠理解,請您一定要振作起來。”女警察安慰道。
路西揮了揮手︰“我真的很開心,那種混蛋,死了要比活著更好。”
“路西先生,我覺得您應該接受一下心理治療。”女警察嚴肅的說道。
路西搖搖頭,看著女警察的眼楮說道︰“一個骯髒的賭徒,酒鬼,爛毒仔,有什麼好可惜的呢。”
“路先生,我知道一家專業的心理治療所……”
“不要打斷我。”路西揮了揮手︰“你知道我母親是怎麼死的嗎?一個沒有任何用處的混蛋,因為毒癮發作,得不到錢,逼著自己的女人去做非法交易,而那個貞烈的女人誓死不從,從樓上跳下去自殺了……您覺得,我是應該心疼那個女人,還是應該惋惜那個混蛋?”
“路西先生……”
“尊敬的警察小姐,如果案情有新的進展,請您一定要立刻聯系我……雖然我討厭那個男人,但畢竟他是我的父親……”
……
從警察局離開,路西沒有錢,所以也就沒法打計程車。
在街道上快速走著。
回到黑街。
可以看到的,一群鬼鬼祟祟的黑影在黑街的各個街道上來回穿梭著。
對于黑街上的渣滓來說,夜晚才是他們活躍的最好時候。
路西沒有回家,而是向著另一棟建築走去。
“路西,你怎麼來了,我听說你父親的事了。”
“下午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嗎,要做大事了。”路西對著開門的杰夫說道。
杰夫是個孤兒,母親死得早,父親死在了黑幫爭斗中。
反正都是苦命人。
“做大事?”杰夫讓路西進屋。
路西看著屋子里糟亂的環境,食物包裝袋各地都是,根本沒有任何下腳的地方。
“去你臥室談吧。”路西說。
杰夫帶著路西走進臥室,迫不及待的開口道︰“路西,有什麼好點子了,做什麼大事?”
“搶劫。”路西表情冷淡的說道。
杰夫用力拍了拍路西的肩膀︰“早就應該這麼做了!”
“搶哪家金行?”
听到杰夫的問題,路西不得不承認,這個混蛋骨子里就是個暴力狂︰“暫時還不清楚,需要去打听,在這之前,我要搞明白,是誰殺了路建國!”
“為父報仇,果然是個不錯的主意,報完仇之後順道搶一下金行。”杰夫笑著說道。
路西搖了搖頭,眼神冰冷︰“報仇不報仇,我沒這個想法,只是我答應過雪兒,要把項鏈帶回來。”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走吧。”杰夫有些迫不及待了。
“就這樣出去,你想被警察滿世界追著走嗎?”路西冷笑道。
“那應該怎麼辦?”
“化妝,掩藏身份。”
“路西,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心思縝密!”
路西有些無奈,拜托,只有你這種傻大個才會滿世界拿著砍刀砍人吧。
路西從牆上摘下杰夫收集的兩個小丑面具。
面具一白一紅。
將紅色小丑面具塞到杰夫手上,路西看著自己手中的白色面具。
“白魔鬼,應該還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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