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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中人除了修煉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不可能把主要精力放在屬地信徒日常生活的治理上,通常都是委任地方官員來治理,修行中人一般不插手地方事務。
事實上,上面也會約束下面修士盡量不要插手世俗的民生治理,試想一群動輒閉關修煉不聞世事的修士哪懂什麼地方治理,一旦插手只會越搞越亂,搞得民不聊生的話,沒了信徒到哪采集願力去?
當然,想徹底杜絕修士插手是不可能的事情,坐鎮一方的修士肯定要任命自己信任的地方官員來打理自己的領地,譬如陳飛要在東來城內安置自己的外甥女,地方官員敢不盡心辦理?
不過這都在上面的容許範圍內,只要不亂來,上面也不會說什麼。
而陳飛就隸屬辰路君使旗下,在東來洞洞主韓厲非手下效命,東來洞鎮守的正是東來城。
原來是這樣…苗毅巨汗,發現自己果然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
說來這事也怪老白,說起來老白懂的事情的確不少,修煉打斗方面的事情講起來一套一套,可是有關這個世界修行界的框框架架以及細節方面,老白一問三不知。老白的理由是,我又沒在修行界混過,哪知道那些,你自己去慢慢闖蕩後自然就知道了。
陳飛和苗毅踫杯後問道︰“苗兄弟是散修?”
苗毅不恥下問道︰“何為散修?”
“咳咳!”酒倒進嘴里的陳飛嗆得直咳嗽,穩住後,滿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苗毅,貌似在說你連什麼是散修都不知道?
陳飛最終被苗毅不恥下問的眼神給打敗了,咳嗽一聲道︰“不歸各路君使麾下轄制的修士或沒有門派的修士便是散修。”
苗毅明白了,點頭道︰“那我的確是散修。”
陳飛伸手請苗毅干了杯,又問道︰“苗兄弟準備一直做散修?”
苗毅不以為然道︰“散修沒什麼不好,至少不用受人管。”
陳飛擺手道︰“苗兄弟此言差矣,不受人管未必真自由。修行中人誰不想自己修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沒有芸芸眾生的願力輔助,可謂寸步難進。天下信徒皆劃分于各路君使麾下,享受香火願力者也皆在各路君使麾下,不入彀中的散修自然難以分享。”
苗毅皺眉道︰“要受人管才能得到願力?”
陳飛點頭,“正是。”
苗毅猶豫了一會兒,直言不諱道︰“不瞞陳大哥,小弟初出茅廬,沒有門路。”
陳飛又不傻子,到了現在豈能看不出他是初出茅廬,話說到這個地步肯定有原因,“我有一好友名曹定風,在浮光洞洞主袁正昆手下效命,頗得洞主信任,浮光洞剛經動亂,正缺人手,苗兄弟如果願意前往,我願修書一封引薦。”
苗毅略顯興奮,抱拳道︰“有勞陳大哥。”
陳飛倒也爽快,當場取了玉牒,以法力在其中寫了封信,交給了苗毅,讓苗毅攜書信去找他的好友曹定風便可。
日後苗毅才知道自己純粹是好運氣,如果不是得到了陳飛的引薦,自己一個初出茅廬、修為又低的散修根本就很難加入各路君使麾下。
天下散修多的是,但是能加入各路君使麾下的不多,原因無他,幾乎都被各門各派的勢力給壟斷了,各門各派自然是要培養自己的人。
而陳飛願意出手攬事主動幫忙,自然也是為了報恩,報答苗毅救了自己外甥女的恩,他在世俗中就這麼一個親人被苗毅給救了下來,心中很是感激。
次日大早,陳飛沒有留客,反而催苗毅快點上路。
倒不是舍不得招待,而是怕遲則生變,怕苗毅去晚了浮光洞的名額會被其他門派的人給佔了。
鮮衣怒馬,外加一些路上用的錢財,是陳飛送行的禮物。
馬是普通的駿馬,陳飛手上也沒有龍駒送他。
不過倒是讓城中打鐵的好手連夜趕工,選用精鋼為苗毅打造了一支銀槍贈送,讓客人扛個木棍離開實在是太難看了。
離開東來城後,苗毅意氣風發,跨駿馬提銀槍,一路疾奔。
普通馬的腳力和龍駒的速度自然是不能比,差遠了,甚至趕不上苗毅自己馭法馳行的速度。然而老白曾經對苗毅說過,出門在外,能不消耗法力就盡量不要消耗法力,否則遇上麻煩的時候那就真麻煩了。
長途馭法馳行也的確太過消耗法力,只能耐著性子讓馬跑,幾天後才趕到浮光城。
在城中以‘仙人’身份找到守城官問明了浮光洞的位置,直接和守城官換了匹馬,再次撥馬調頭趕路。
沒辦法,苗毅路趕得急,那匹馬體力消耗太大,已經不適合再趕路了。不過陳飛送的馬是寶馬級別的,守城官與之對換也沒什麼不樂意。
浮光洞就在浮光城四十里外的深山之中,隱藏在雲霧繚繞之地,倒是不容易受人打擾。
在苗毅的想法里,浮光洞應該是個山洞之類的洞府,否則為什麼叫洞?
來到山門前才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山巒之間亭台樓閣錯落有致,配上深山溪谷雲霧繚繞,的確有幾分仙境的感覺。
不過此地似乎遭過什麼災難,山門外一片亂七八糟,山體崩塌,樹木橫倒一片,連山門的牌坊也碎了一地,此時正有大量的平民百姓在休整環境。
垮塌的牌坊下,一個腰上掛著酒壺的糟鼻子老頭坐在石獸上,身後背著兩把大斧,衣衫不整的落魄樣,一身酒氣,一看就是個酒鬼,卻伸手攔住了苗毅。
“小子,也不睜開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能亂闖的嗎?”老頭跳下石獸,一副瞪眼嚇人的樣子,眉心浮現出了花開三瓣的白色蓮花光影,赫然是白蓮三品的修為。
苗毅有點郁悶,發現自己的修為貌似真的太低了點,下了船一上岸,接連踫上兩個白蓮三品的修士。
翻身下馬,提槍抱拳道︰“冒昧打擾,還請海涵,晚輩受人所托,攜書信拜訪曹定風,麻煩通報一聲。”
說完眉心也亮起了一朵花開一瓣的白色蓮花光影,證明自己也是修士。
“曹定風…”酒鬼老頭嘀咕一聲,見苗毅也是修士多少有點意外,目光略顯狐疑地看了看苗毅的坐騎,顯然在奇怪修士怎麼不騎龍駒,而騎這東西。
“等著。”酒鬼老頭扔下話慢悠悠晃走了,路上還不忘灌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