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順,還是那個芸芸眾生中平凡的人,擲入人海之中,不起半點波瀾。我也曾認為男人應該豪氣沖天,干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可到最後才明白,平凡才是最可貴的。
兩年前,我遭遇了一番其他人難以置信的經歷,那段經歷如幻似夢,讓人如游夢里,難以自拔。在那段時光里,我也曾庸庸碌碌,平平凡凡,為了生活在最底層掙扎;我也曾笑傲蒼茫,擁有著無上的仙術與法力,游走在神鬼仙魔之間。那短暫的一年里,我曾擁有其他人一生想要擁有的東西,卻也在很短的時間里失去了那些珍貴的東西,可以說是得易失易、大起大落。
盛極必衰,這是一個永恆不變的真理。凡事興盛到一定程度,無不會走向衰弱,就像是十五盈滿之月,圓圓似白玉之盤,也將歸于缺損。天界與陰司也都是這個道理,他們也曾興盛于天地人,可誰都不是永恆的,哪怕你叱 風雲,俾睨天下,也終有死亡消散的時候。
我是我,那個平凡的人,我沒在和誰提起過那段歲月,一是沒有人會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第二就是有些事情看得淡了,也不願意再去提起,何況那段歲月也讓人傷悲。
本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我和張欣怡還是沒有走到一起,我也辭去了公交車調度員的優厚工作。我們牽手走過了近兩年的時光,兩年里我們也曾出現分歧,發生過爭吵,不過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片段,更多的則是相互關心與惜愛。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總會在你最得意的時候,給你致命一擊。倘若你任其擺布,你可能會墜入萬丈深淵,倘若你無所畏懼,你就一定會走出陰霾,面向陽光。我們之間分手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她父母並不看好我們,畢竟在他父母的眼里我只是個普通人,而我也確實就是個普通人。他們看不到我未來能有什麼成就,看不到給他們女兒帶來什麼幸福,所以就堅決反對我們。他們所需要的,是一個收入頗豐與家庭極好的人,他們認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成為他們的女婿,而我和他們所期望的人相距甚遠。張欣怡其實是個沒有主見的女孩,也是個同其他人想法一致的女孩,她也對我沒有什麼信心,所以也並沒有說些什麼,我們還是分開了。其實這也很正常,如果人不接受現實,這樣的愛情確實走不到一起,何況再與一個她認為前途沒有光明的人在一起,也是為難了自己。一切,都過去了,也沒有什麼能說的了,我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既然分開,那就各自安好吧。張大爺在一年前就去世了,如果有他在,也不會發生這樣的結果。不過,這樣的結果還是早點發生的好,一個沒有信心的愛情,一個失去信心的人,又有什麼意義。
張大爺去世後,沒有進入陰司。他的一生還是做了許多的善事,成為一名鬼差還是綽綽有余。不過,按照他的話來講,活在回憶里也是一種痛苦,還不如進入輪回,開始新的一生。張大爺投胎轉世的人家是他自己選擇的,不是大富大貴,也不是衣食無憂,而是一個溫飽尚可的普通家庭。陰司那些鬼差並不理解張大爺為什麼這樣選擇,而我卻深有體會,理解他的心思。有時候,大富大貴並不見得是一件幸事,反而會增添更多煩惱,可話又說回來,大富大貴也不是我們大多數人所追求的的嗎?這也沒有錯,都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只是人與人之間想法不同罷了。
這兩年里,我和毛小毅也漸漸失去了聯系,彼此也是因為不同的身份而變得寡言,我選擇了平凡的生活,而他選擇了繼續修行。至于宋文果,有時也互相發一兩條消息,簡單地詢問一下情況也就不了了之。總之。這兩個和我接觸最多也印象最深的人,他們過得都十分好,雖然是不同的生活,可都是最優越的。有時候朋友就是如此,雖然有時因為種種很少聯系,可感情不會因此衰減,為彼此過得更好而祝願。
至于我嘛,辭去了調度員的工作後,在我家附近找到了一份打印社的工作,還好當初在大學時我的計算機學得還算不錯,否則也難以勝任這份工作。這家打印社的規模不大,算上女老板也就是三個人。女老板姓李,至于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她四十五六歲的樣子,平時我們叫她“李姐”。由于正是發福的年紀,罵起人來她的臉也像是鳥兒的翅膀一樣上下顫動,身體也像是在船上一樣,來回搖晃。她的脾氣確實不好,可對我們也挺照顧,經常給我們定一些夜宵吃。另一個人是一個比我小一歲的女孩兒,叫做葉柔,正如她的名字一樣,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孩。葉柔長得十分普通,可十分樸實與真誠。她是附近學校剛畢業的大學生,在校期間就經常在這里做兼職,畢業後她也像其他人一樣沒有工作,李姐是非常喜歡她的,就把她留在了這里。听她講,她的家庭不是很好,家里還有一個正在念初中的弟弟,她一邊做著這個工作,在休息時間還去做家教老師,有時還去做其他的工作,十分辛苦。對于她,我自然是高看一樣,我也十分慚愧,這樣的女孩確實不多見。當然,這份工作只是我暫時的,我也一直在找更好更適合我的工作,畢竟人都想往上走的,有幾個想要混日子的呢?
這一天的晚上八點,夜幕剛剛落下,葉柔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趕去做兼職,剩下我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在電腦前偷著打游戲。正當我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打印機突然自己啟動了,打印出一行字,當我看到那行字時,我一下子變了顏色,“騰”得站了起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