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並不奢求他能在看見自己的時候，會有什麼大的反應。
那起碼也應該不是這樣。
完全是在看陌生人的感覺。
好歹兩個人還發生過某種不可言說的關系。禾花花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等沈清河在台上講完話，禾花花掐著點上前把話筒接過來。兩個人擦身而過，這一次眼神沒有任何的交流。禾花花深吸一口氣，把之後的流程走完，然後在悠揚的音樂中，完美的下台。
“還好還好，沒有出什麼大的錯誤。”喬喬走回休息室，整個神經現在放松下來，幾乎是癱軟在了房間的沙發上。
“對了，今天晚上的工資我先轉給你，一個小時兩千塊錢。”喬喬挑眉，“怎麼樣，夠意思吧？”
若是往常，禾花花肯定會歡呼雀躍，這兩千塊錢頂得上她往常三次的站台活動。但是現在卻沒了那個心情。
她早已換好了衣服，拿起自己的包，站在喬喬面前。
“這麼晚我先回去。”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這里離她住的地方有點遠。“明天早上我還得去公司，慕姐說有一個平面廣告的拍攝。“
“唉唉，等會我送你回去。”喬喬聞言準備起身。
禾花花搖搖頭，“你還要忙收尾的工作。”她輕笑了聲，“我自己回去沒事的。”
只是眼神里有些說不清的落寞。
不等喬喬再說什麼，禾花花轉身出了休息室。要去電梯那邊，就必須要路過宴會廳。
禾花花幾乎是目不斜視的走過宴會廳，她控制住自己不要往里邊看一眼。
哪怕一眼都不行。
等回到自己窄小的出租屋，禾花花繃了許久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
房間里沒有開燈，她坐在凳子上，眼淚再也控制不住。
有壓抑，但是更多的是洶涌而來的自卑。
*
沈清河一直在走神。雖然旁人未必能感覺到。
他今天晚上喝了點酒，等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
離這里最近的地方是他市區中心的一套房子。剛買沒多久，站在客廳的玻璃窗邊，能俯瞰到整個城市的夜景。
西裝外套被隨意的丟在沙發上，領帶也被扯掉。
客廳很大很空曠，他在椅子上發了很久的呆。
禾花花啊。
——總是這麼意外的出現。然後再銷聲匿跡。
*
沈清河這天晚上又做夢了。夢里還是十年前，那個晚上。
灼熱的夏季，房間里空調的溫度舒服的讓人不想動。
隨即就是一個少女的闖入。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聞到了屬于少女身上獨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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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微不可聞的酒味。
“我今天成年了。”少女趴在他身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他有些懵，隨即那女生抬起頭，黑黑的眼楮直勾勾的看著他。
“所以，今天我要讓自己成為你的人。”
沈清河只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然後那溫熱的嘴唇就貼上了自己。她的動作很不熟練，雖然看上去很凶悍，但毫無章法。對于沈清河來說，卻格外的撩人。
他的腦子卻很清醒。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女懊惱的聲音響起。
“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軟軟的音調，夾雜些羞惱的成分。
然後他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人抓住放在了某一處。
指腹的觸感讓他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沈清河，你摸摸我——。”那聲音跟貓爪似的，撓在了他的心窩里。
頃刻間，理智全無。
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你現在想走還來得及。”他記得自己聲音有些沙啞。
少女紅著臉，眼神卻意外的堅定。雙手纏在了沈清河的腰上。
“我不走的，今天不走，明天也不走。”
沈清河閉了閉眼楮。
罷了，早晚的事。
裙衫褪去，春光無限。
——
沈清河是在半夜里突然醒來，鬢角有濕汗，被空調一吹，冷的發抖。然後就是巨大的空虛感。
一夢十年。
他從剛開始的時候，從夢中醒過來，還會心口發疼，但是現在卻已經習慣。只是再也睡不著了。
他微眯著眼楮，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凌晨四點。
等整個城市在太陽的照射下醒過來，他就已經準備要出門了。
在國外耽誤了那麼久，事務所里還有很多工作等著他。
昨天晚上的酒會雖然保密性比較好，但是由于是沈清河獲獎後，首次在國內現身，所以參加酒會的人或多或少都拍了照片。
沈清河一大早上班，就收到了很多人打量的目光，他置若罔聞。直到有人打開了他辦公室的大門。
“你怎麼不敲門？”沈清河取下了眼鏡，按了按眉間。
“這麼拼命做什麼，老板又不給你加工資。”說話的人語氣揶揄，直接走到沈清河的辦公桌前。
“是嗎？那劉老板，我以後天天準點下班。”沈清河要笑不笑。
“別別別啊。我就是開個玩笑，玩笑。”劉長暉急忙的討好一笑。宇飛設計事務所是他跟另一個人開的。沈清河雖然在這里工作五年，但是對事務所里的貢獻可是非常大的。
更別說這次得了這個獎，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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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沈清河大了那麼幾歲，但是兩個人的性子卻是完全相反。
“沈哥哥，你火了。”他笑著說。
“什麼火了？”沈清河挑眉。
“微博上啊！你現在成男神了，好多小姑娘要喊著嫁給你！”劉長暉長了一張圓臉，現在睜著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沈清河。
沈清河皺了眉頭。
“男神？”
“你自己看微博，在熱搜上掛著呢。嘖嘖嘖。”劉長暉一邊搖頭一邊也低著頭看自己的手機。
沈清河冷哼了一聲，理都不理他。
“你看看，當紅小鮮肉的八卦都沒能把你的熱搜給壓下去。”劉長暉十分不滿沈清河這冷淡的態度。
他想了想，站直了身體，拔高了聲調。
“我以你老板的名義，要求你好好的翻一翻微博，然後給我寫一份爆紅了之後是什麼感覺的工作報告。”
沈清河停下手里的動作，眸光直視劉長暉，“你確定？”
雖然被沈清河這麼一看，劉長暉心里略慫。但是他就是不想看見這人對于什麼事情都是冷冰冰的模樣，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沈清河抬手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肩膀，然後隨意的把劉長暉的手機拿來過來。
手機屏幕顯示的就是熱門微博，沈清河沒怎麼費力的就看到了自己，他懶懶的掃了一眼，然後手指無意的往下滑了一下，本來是想看評論的，然後就看見了緊跟在他那條微博下的那一條。
是一個娛樂博主，口氣十分的八卦。標題也很明顯。
[當紅小鮮肉疑似女友現場曝光？？]
當紅鮮肉就是何夕了，‘疑似女友’就是禾花花。
沈清河不自覺的把那幾張照片點開放大，就看見她的側臉了，圖片拍的很清晰，完全不像是偷拍，連禾花花耳邊上的一個小痣都拍得特別清楚。
沈清河眼楮微眯，周身冷了下來。
劉長暉一直在旁邊看沈清河的反應，這會兒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以為是他看到下邊那無所顧忌的留言不開心了，所以身子探了過去，準備安慰幾句。
只是他看到的並不是沈某人自己的那條采訪微博，而是他自己剛剛瀏覽過的八卦。
阿勒？什麼情況？看個八卦都能看的這麼嚴肅？
劉長暉最後是被沈清河強勢的給趕出了辦公室，並且留下一句︰要是你再這麼無聊，我就休假的威脅，劉長暉摸了摸鼻子，無趣的走了。
辦公室里，沈清河卻再也無法集中精力的工作過了。
他有些頭疼的靠在椅背上，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像是在糾結什麼。
良久，他才從抽屜里找出自己的手機。
不甚熟練的下載了某個應用，找到了剛剛他看到的那條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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