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差人報曰:“魏伯仲之女,千玉皇後產下龍子”。公主聞之,不慎滑落手中金樽驚曰:“天子命不久矣”!
嘯問曰:“公主何由知之”?公主出神,未及回復,李密言道:“龍子出,賊必廢帝新立也”。
且說文德稱王傳至京都,魏乾聞之拍案大怒:“逆賊,安敢乃爾”。乾欲提兵往征,張真勸曰:“荊州兵強馬壯,急難征也。況文德必與揚交二州交好,倘討之不下,眾侯恥笑耳”。
安弘景在旁笑曰:“長史逢戰必諫,莫不是要逆賊侵疆掠土之時再往征之”?真知舌辯不敵弘景,乃叱曰:“汝既主戰,自引一軍去襲荊北,倘能下得一城一池,王必厚賞。倘不下而歸,與全家性命抵罪,敢否”?福聞之啞然,退入班列。
乾愈怒之:“若不征之,恐效者多也”。真復勸曰:“逆侯當伐,卻不在今時。目下…”真近乾耳畔低聲曰:“目下,趙王應先除昏君,令皇後垂簾听政,以塞悠悠眾口”。乾點頭應之,曰:“就依士人之言”。
大德八年冬十一月,魏乾暗使御膳房太監用毒酒取了車遂性命。隨即立皇子車無畏為帝,改元正安元年,大赦天下。乾以新君不能理政為由,奉皇後魏千玉垂簾听政。
公主聞天子駕崩,哭昏于地,大鳳急將扶起,慰曰:“人死不能復生,公主當憐惜鳳體”。
鳳音方落,唐嘯入內,見公主抽泣,撫曰:“魏賊弒君,某必征之”。言畢,便欲出門,公主呼曰:“魏賊急不可圖,將軍不得造次”。嘯回身曰:“某已遣使齎書去往荊揚二州聯兵伐賊,公主但可靜待佳音”。
不多日,使者回報唐嘯,二處皆不願于此時起兵,只教嘯靜待天時,嘯聞之怒曰:“真鼠輩也”。
嘯欲進軍中原,不得二處聯軍實不可行,遂暫罷起兵之念。
且說乾子魏丹,自車遂崩後,日日留宿後宮,皇後千玉亦責之,丹卻駁曰:“汝先為皇後,母儀天下,今又為皇太後,垂簾听政。吾只沾沾皇氣,有何不可”。
姐以手戳其頭責曰:“汝若不改,吾必告訴父親”。丹嗔曰:“姐既發令,臣弟豈敢不從。切勿教父親知曉”。千玉又問曰:“若再有犯,定教父親治罪于你”。丹笑曰:“太後令下,敢不從命。吾久日不見外甥,甚念之,太後可令臣弟隨往慈寧宮面君乎”?
千玉未語,丹于宮中不畏禁制,自隨姐往慈寧宮看望外甥。
及至宮中,千玉令侍從盡數退下。丹近“天子”將之抱起,曰:“汝若非車家後嗣,吾更愛之”。說畢,以額相親。逗得幼君嚶嚶直笑。
不多時,丹覺乏累欲回府歇息,臨行前復將“外甥”舉過頭頂逗之。丹目光落在天子下顎驚疑良久。千玉呼曰:“吾弟休要驚了皇兒,速將放下”。
丹曰:“天子下顎曾有一微弱小痣,今何不見乎”?千玉驚往弟來,視之,皇兒顎下小痣果不復存。
丹揪“外甥”衣襟視之,有墨色。乃怒曰:“賊人安敢偷換天子耶”?丹愈怒,欲將假子摔死,千玉止住:“事且不明,安能便殺”!
不知誰人換了天子,請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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