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鐘鳴已經做好在師兄門外打地鋪的準備。師兄看他目光還是有點奇怪,可他打開門,朝著鐘鳴招招手,鐘鳴樂顛顛的跟著師兄進門。
進門就看見白老虎躺在地毯上,閉著眼楮,來回打滾,看起來怡然自得,十分舒適。
听見聲音,立刻爬起來,叫了一聲,朝著師兄撲過去。師兄一腳踹過去,踹到的大白虎在地上滾了兩滾,然後老老實實的嗚了一聲,抬頭看向師兄。
鐘鳴心想,跟狗比,就差一條尾巴搖一搖,身為稀有白老虎的尊嚴呢,一點都沒有國家保護動物的矜持。
師兄伸出手指朝著白虎的下巴彈了一下,掏出一塊肉干扔過去。白虎歡天喜地的接住肉干,眯著眼楮特別享受。
鐘鳴覺得這種相處模式有些熟悉,特別是師兄彈白老虎下巴那一下。
“師兄,我枕頭和被子放哪兒啊?”師兄的房間里沒有沙發,地毯很厚,躺上去應該很舒服,但要和這只白老虎同床共枕,心里還是有點壓力。
沒等一美有所表示,他把被子和枕頭放到師兄的床上,貼邊放的,就佔了一點地方,又把師兄的被褥枕頭擺放的整整齊齊的。
“師兄,我個小兒,就佔這大點地方,你看我睡這兒行嗎?”
師兄看著床上鐘鳴的枕頭被子,再看看鐘鳴。
鐘鳴喃喃的補了一句︰“也就一米八。”
師兄站在桌子前,拿出一摞宣紙鋪在桌子上。他看了白老虎一眼,白虎立刻爬下低著頭嗚了一聲,十分溫柔可親,血盆大口都沒敢全部裂開。
師兄朝著彈了一下白虎的下巴,指指鐘鳴
白虎眼中放光,裂開大嘴,朝著鐘鳴飛撲過去。鐘鳴身後是床,他被白虎撲倒地上,牢牢的壓住,都要把腰壓斷了。
白虎伸出舌頭,朝著鐘鳴臉上身上一陣稀里嘩啦的舔,舔的鐘鳴臉上發疼,他使勁擋住臉︰“虎兄,別舔,臉皮都快要被你給呼嚕掉了,虎兄,你給我留點臉皮啊。”
鐘鳴擋住臉,白虎不再舔他的臉,接著把他胳膊腿兒,脖子下巴都舔了一個遍。白虎的口水充溢,把鐘鳴舔的水淋淋的,渾身濕黏。
舔完鐘鳴,白虎又抱著鐘鳴,碩大的頭顱在鐘鳴的脖子那兒蹭來蹭去。長長的虎毛扎的鐘鳴脖子發癢,鐘鳴忍不住笑︰“虎兄,你饒了我吧,快別蹭我了。”
求虎兄一點用都沒有,虎兄蹭還是那麼帶勁。鐘鳴只能轉頭去看桌子前的師兄︰“師兄救我,你的老虎太可怕了。”
師兄拿著毛筆的手停下來,轉過頭,輕輕咳嗽了一聲。
剛剛還在鐘鳴脖子那兒蹭的起勁的白虎立刻停下來,夾著腿,小步跑的離鐘鳴遠遠地,躺在地毯上,閉上眼楮裝睡。
鐘鳴喘了口氣,能聞到自己一身口水的臭味,老虎成精了。
師兄用毛筆指指浴室。
鐘鳴一分鐘都沒法忍受這渾身的口水,立刻沖進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熱水澆下來,鐘鳴舒服的眯著眼楮,腳丫子拍著地面上的水,水花濺起來。沖了一邊水,鐘鳴挨個兒把浴室里的瓶瓶罐罐聞了個遍,松木味,柑橘味,茉莉花味,蜂蜜牛奶味。
蜂蜜牛奶味沐浴露鐘鳴用到了十歲,這是一種非常幼的味道。鐘鳴果斷的選擇了松木味的。
洗完澡,鐘鳴裹著浴巾沖出浴室,跨過白老虎,跳到床上,蓋上被子,開始擦頭發。
師兄照舊站在桌子前畫畫。
鐘鳴擦著頭發,拿出手機朝著一美 嚓 嚓照了好幾張,房間里黑是黑了點,但是開了閃光燈,完全無損一美的美貌,一美執筆作畫,美的跟個仙人一樣。
師兄畫畫的時候,鐘鳴就坐在床上安靜的看著,看著看著,慢慢的閉上了眼楮。師兄的房間里都是好聞的油墨味道,十分安神。他打了哈欠,手里的浴巾掉到地上,縮進被子里,跟師兄打了聲招呼︰“師兄,我睡了。”
鐘鳴睡過去的時候,師兄抬起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師兄又畫了一會兒,放下毛筆,走到床邊撿起鐘鳴落到地上的浴巾,順手彈了一下鐘鳴的下巴,聞到一股清淡的松木味。
鐘鳴睡了一個好覺,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哪兒,恍恍惚惚看到一個人影,還以為自己在家里︰“媽,你給我倒杯水,順便把我褲子拿過來,我還光著呢。”
喊完媽,一只大白虎蹭的從地毯上站起來,興奮的朝著鐘鳴叫了一聲。
鐘鳴瞬間清醒,抱著被子坐起來︰“虎兄,你別過來。”白老虎不敢朝著床上撲,在地板上看著鐘鳴。
師兄背對著鐘鳴穿衣服。師兄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絲綢唐裝,唐裝上面用金線繡了幾道蝠紋。
一美再次美出一個新高度。
鐘鳴還來不及感嘆一美的顏,就听到外面發出轟隆一聲。他立刻轉頭看向外面,外面的天氣放晴了,仿佛前兩天的鬼怪一樣淒厲的狂風暴雨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把劍從天而降,落到窗外一棟小樓之上,小樓頃刻間碎成了粉末。
鐘鳴驚嘆︰“天啊,這就是劍修啊。”鐘鳴讀了很多本修真小說,什麼劍修,魂修,鬼修,魔修,劍靈,土靈,木靈,水靈,火靈,劍修的大名始終排在最前面。
一把劍落下來就毀了一座樓,這得省了拆遷隊多少事兒。
師兄的手一揚,衣櫃打開,食指一彈,一套黑色的唐裝落到床上。師兄慢慢的挽起袖子,朝著窗外看了一眼,推門出去。
白虎甩了甩滿身的長毛,跟在師兄的身後。
鐘鳴從床上跳起來,穿上師兄扔給他的衣服,跑到于是搓了一把臉,叫道︰“師兄等我,等我。”
他咚咚的跑下樓去。
鐘鳴跑到學院門口,看到師兄坐在白虎上。師兄對面的人看上去約莫三四十歲的模樣,膚色白皙,眼楮不大,似笑非笑。
他背上背著一把劍,這把劍剛才把院子里一座小樓劈成了粉末。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厲琮章,我們劍宗內部打打鬧鬧,什麼時候妨礙到你,你算起來也是袁征的長輩,但也管不到我們劍宗內部的事兒來,袁征又是我舊友的親人,你前兩天縱虎傷人很多人都看到了,我今天來,就是要為袁征討一個公道。”
說完,他看向鐘鳴︰“你就是厲琮章今年收下的學生,听雲煌說,你是個感受不到靈氣的廢物,不過廢物也沒關系,你們這個小院還能養得起你這麼三五個廢物。”
鐘鳴听到他說了一大通,這是因為袁征的事兒來找他麻煩的,準確點說是找一美的麻煩。
分明就是欺負一美是個啞巴!
鐘鳴上前一步,擋在一美前面︰“這是老叔叔,你是故意來找茬的嗎?”
“是,我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鐘鳴沒想到他回答的如此理直氣壯,他解釋︰“師兄沒有縱虎傷人,就是那天,架是我打的,袁征也是我傷的。”
厲琮章的眼皮抬了抬,拍拍白虎。白虎慢悠悠的踱步到鐘鳴前面。他說︰“我這里沒有廢物,只有寶物,卓院長你的眼楮瞎了嗎?”
鐘鳴已經徹底石化掉,原來一美不是啞巴!一美是會說話的,一美的聲音真好听啊,低沉的自帶立體聲回響。
“我瞎不瞎,起碼袁征是萬里挑一的劍修奇才。”卓院長說︰“其實這事兒也好解決,要不讓你的學生跪下來對袁征賠禮道歉,離開這里,要不你就殺虎,你覺得怎麼樣?”
厲琮章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揪揪白虎的毛,轉身要走。
“等等,厲琮章你就想這麼走了?”
厲琮章回過頭,嘴角微翹︰“玩個大的,三個月後,新生進行第一場入學筆試,讓袁征和他比一比。”
“袁征不算新生了。”
“算不算無所謂,我贏了,半年後要開的幻鏡之世,你就不能進去。”
“你輸了呢?”
厲琮章食指撐住額頭︰“我輸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鐘鳴看到卓院長的目光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美一圈,眯著眼楮,眼中都是中老年色/男的油膩感。
白虎都感受到卓院長不良心思,朝著卓院長大吼一聲。
厲琮章說︰“不走嗎?”
說完,白老虎轉過頭,慢悠悠的要走回院子里。鐘鳴緊跟在厲琮章的身邊,他很擔心︰“師兄我。”
“不行嗎?”
男人怎麼能被說不行呢,鐘鳴搖頭︰“我行的。”
鐘鳴說︰“師兄你。”
厲琮章說︰“不是個啞巴嗎?”
鐘鳴僵住不動了,師兄居然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麼。
鐘鳴僵直不動,厲琮章坐著白虎也不動了,他伸出手指彈彈鐘鳴的下巴︰“騙你的,我前兩天吃了煉錯的丹藥,吃啞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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