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兒回頭,看向她,問道“皇後娘娘,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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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閉上雙眸,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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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過去,放下肩上的箱子,正準備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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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一拂手,淡淡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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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看了看前面的位置,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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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你說的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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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看了鳳九兒一眼,又閉了閉眸,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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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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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看了看桌面上的茶,伸手,捏起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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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有話,不妨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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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著杯子,湊近自己的唇,喝了小半杯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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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毒藥,我必定能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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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將杯子放下,對上皇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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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後娘娘要是想以這種方式測試一個人的忠誠,並不是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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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看著她,緩緩開口“那小鳳是雅貴妃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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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不是任何人之人。”鳳九兒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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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皇後娘娘心中郁氣很重,是不是有什麼解不開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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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不是醫者,亦是醫者,若皇後娘娘願意听小人一句,您還是先解開心中的郁氣,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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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站起,福了福身“皇後娘娘,沒什麼比自己的身體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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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受百姓愛戴,小人想,百姓也希望皇後娘娘健康長壽,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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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皇後再次擺手,“本宮不會治你罪,坐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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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皇後娘娘恩典!”鳳九兒又福了福身,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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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端起一杯茶水,輕品了一口,放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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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覺得,這深宮大院,即使讓你活到千歲,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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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看著皇後,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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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她也知道皇後不開心,但,兩人不熟,她只做好自己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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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輕搖頭,繼續說道“本宮也不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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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了,本宮在這大院之中,一人可以說話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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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唯獨遇見你,本宮想听你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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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抬眸,問道“皇後娘娘剛才說想讓小人幫忙做事,是指……陪娘娘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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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皇後淺嘆了一口氣,再次捏起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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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希望你能查出,究竟是不是欣貴人害本宮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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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日子,雅貴妃臉差點被毀,本宮是知道的,听說情況和我前幾天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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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貴妃斷定,事情是欣貴人所為,本宮也想知道,是不是欣貴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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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蹙了蹙眉,沒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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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戲,她不是沒看過,反正不喜歡看,太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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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穹蒼無兒無女,很可能是不孕不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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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三位皇子,名義上都是皇後所出,這里的後宮,已經沒這麼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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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宮這個詞,代表的就是不簡單,沒有勾心斗角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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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外面跑進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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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嬤嬤跪在地上,道“皇後娘娘,欣貴人來了,您要不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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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側頭時,居然發現皇後正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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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自己真有那麼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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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沒多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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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視線一轉,看著殿中下跪之人,淡淡說道“讓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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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後娘娘。”老嬤嬤領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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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沒想到,皇後剛才是真的在詢問自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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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鳳穹蒼的人,她都不喜歡,但,不知為什麼,突然同情起這個位高權重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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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就是因為她那句“活到千歲,又有何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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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嬤嬤出去一會兒,帶著欣貴人和她的丫鬟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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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欣貴人跪在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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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後的宮女,也跪了下來“小人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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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擺了擺手,拿起茶壺“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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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皇後娘娘!”欣貴人福了福身,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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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時,目光落在鳳九兒身上,但,很快又轉移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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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貴人來到桌子前,停下腳步“皇後娘娘,妹妹不知您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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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欣貴人看著鳳九兒,皺了皺眉,“皇後娘娘,這女子不是雅貴妃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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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站起,向欣貴人福了福身“欣貴人,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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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並不是誰之人,只是一個賣胭脂的,今日進宮是專門給皇後娘娘送胭脂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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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貴人挑了挑眉,眸光帶著幾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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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只是一個賣胭脂的,豈能和皇後娘娘平起平坐?收了錢,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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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宮讓小鳳留下的。”皇後放下杯子,抬眸,“欣貴人,你此次過來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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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貴人的目光,立即回到皇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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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姐姐,妹妹听說您病了,日日夜不能寐,想過來看看皇後姐姐的情況,卻一直被告知姐姐不想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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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您究竟怎麼了?宣太醫了沒有?太醫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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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病。”皇後淡淡回應,“無藥可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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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貴人皺眉,舉步來到皇後娘娘身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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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姐姐,您到底說說是哪里不舒服?看看妹妹能否給您分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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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吁了一口氣,伸出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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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欣貴人得空,帶本宮去你的後院,賞賞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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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貴人站起,握上了皇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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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何問題?只要皇後姐姐願意,任何時候妹妹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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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你先進來給本宮換身衣裳。”皇後往外走了兩步,回頭看著鳳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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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後娘娘。”鳳九兒站起,過去,挽上了皇後的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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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收回欣貴人手中的手臂,轉身,往里面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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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入內側的寢房,要追上去的欣貴人被老嬤嬤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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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貴人,請你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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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喜歡小鳳姑娘伺候,有她在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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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貴人臉色不是很好,卻也沒敢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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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房里,皇後坐在鏡子前,鳳九兒正給她梳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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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本宮那日去了欣貴人的花園回來,臉便開始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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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所見,是她給我下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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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兒看著鏡子中的人,輕輕眨了眨眸“皇後娘娘,不如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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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近皇後,粉唇微動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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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輕頷首,道“好,如你所說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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