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視情況省略”就是可以在大部分的情況下省略——至于理由則比較好弄,比如說不方便、不夠效率、太忙了——其實都是一個意思,那些花樣做出來很驚險,但是收益卻不是很大;不做的話反正也沒什麼損失。雖然經過訓練之後成功率還是不低的,但是萬一失敗了呢?在貴族面前把盤子杯子砸了一地可是會丟飯碗的。
侍從長很明顯也知道這碼事,對于侍從們一直沒有過于嚴格的要求——即使要求對他也沒什麼好處,侍從們玩脫的次數太多了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
這個是要送給浮空大陸人的,“省略”的前提是對方不夠尊貴,時間又緊急;但現在的話……餐車是空的,目標是這個國家最為尊貴的人——應該是比國王還要尊貴了。
這樣就不滿足省略的條件了。當然,這還不是最要命的;假如說只是浮空大陸人坐在那里的話,自己不搞什麼花樣送過去也是可以接受的;雖然同行喜歡舉報,但是他們也不是什麼都舉報的——這種事情可是和自己的利益相關的,萬一下次輪到自己送了呢?而且自己之前也不那麼“干淨”。
可是蕾婭大小姐坐在旁邊。
假如說自己好好地走過去送飲料的話,估計比把盤子摔到地上好不到哪兒去——你是在藐視貴族所指定的法令嗎?蕾婭看見之後表面不會說什麼,但是內心會不爽——你也太不拿我定的規矩當回事了吧?
她只需要說一句話就夠了——一句話就足以讓自己丟掉工作。還不僅僅如此,自己可能丟了工作之後還會遭到其他人的報復——經過這樣的事情之後,蕾婭肯定會加大執行的力度,說不定會把後面那句“視情況省略”給去掉;然後,更多的侍從就會因為摔盤子而被辭退……
那是絕對不行的,絕對不行。招惹了如此之多的仇恨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仔細想想的話還不如把盤子摔在地上!那樣的話,最多就是被辭退——像這樣的意外,沒有法令可以把自己關進監獄里面的——而且還能夠讓蕾婭意識到那些花樣的不妥之處,說不定還會將那些花樣給廢除掉!那樣自己也算干了件好事了!至于面子的問題,蕾婭她肯定能夠圓會場——畢竟總有腳底打滑的時候,不會讓浮空大陸人見怪的!說不定還能展示下布魯菲家族對平民的親和友善和包容!
想到這里,青年已經決定好了——不管成功與否,都要按照禮儀上的要求作出對應的“藝術動作”;就算失敗也好過不做!他用手托起了盤子,向著浮空大陸人的方向走去。
等等,蕾婭真的會取消掉那些花樣嗎?萬一蕾婭接著這個契機要求提高訓練量怎麼辦?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啊!那樣話,又會……
突然涌上來的思慮讓青年的手開始抖了起來,腿也有些發軟︰自己真的行嗎?
青年把自己的腳步放慢——不會讓人懷疑的最低限度——現在,他需要一個整理情緒的時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