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定了柳飛是傻二代的想法後,張廠長簡直越看柳飛越覺得她像錢多而腦子不好使的家族二代。
一開始那牛逼轟轟的出場造型就不說了,七八個黑衣保鏢,自己也是裝逼得不行地戴著墨鏡,擺明了一副招搖的紈褲樣。後面也不調查這地方的平均地價,不討價還價,還直接在原價上給加了五十萬。
這不是主動給對方送錢嗎?
雖然送錢的對象是自己。
但人這花錢的氣派,真是人傻錢多得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人和人的差距為什麼這麼大啊!
這塊地其實有些雞肋。除了辦些小廠,都沒什麼大用。但對面這架勢也不想要做開廠這種苦力活的。那她花著大價錢,買這塊地干嘛呢?
錢多的燒得慌?
終于忍不住疑問,張廠長遲疑著開口︰“唐小姐,雖然這樣問有些冒昧。但是我還是想知道,您買下這一塊地是準備做什麼用的啊?”
柳飛神色淡淡。她平時手里喜歡摩挲點東西,此刻正握著兩個硬幣玩,漫不經心地道︰“也沒什麼大用。就看這地方風景好。準備買下來看個景。”
張廠長︰……“您真有情趣。”
他都快吐血了好嗎?
他收回原來的話。
這就是個人巨傻,錢還多的二代。
妥妥的。
簡直太招人恨了。
隨隨便便花幾百上千萬賣風景看。
燒錢都沒有這樣的好嗎!
一想到同樣是人,自己為了這些錢殫精竭慮,愁的著急上火,頭發都快白了,還無計可施,幾乎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對面倒好,明明一點都不會做生意,憑著投胎生得好,就可以隨隨便便把這些錢當零花錢用。
他仰天長嘆。
這還是人嗎。
不過,他為人老練,心中所想的面上沒露出分毫。彬彬有禮地給了柳飛一個禮貌性的微笑後,他態度恭敬地問道︰“這個價位我十分滿意,那麼請問唐小姐您的三個要求是什麼呢。”
柳飛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也沒什麼。第一個,讓你至少三個月內,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來買這塊地的信息。你也不能告訴別人這一塊地已經被買走了。否則合約就此作廢。”
張廠長覺得奇怪。
但對面這傻二代的存在本身就很奇怪了,他也就沒多發疑問。
柳飛很滿意張廠長的少話︰“第二,我的時間緊迫。所以,這次交易的所有手續,包括後期的土地使用權變更,都必須在兩周之內全部完成。否則……”
她笑了笑,沒說完。
張廠長聞音知雅意,立刻保證道︰“這個您放心,我這邊知道怎麼做。一定給唐小姐你在兩個星期內辦的妥妥的,不需要您再操一點心。”
“第三個要求。”柳飛看向張廠長,一副懶骨頭地窩在真皮沙發里時,姿態放松與閑適地根本不像在談一筆近八位數的生意。
但對面的人絲毫沒有因此而看輕她。
乖乖,誰敢挑給錢的大爺的毛病啊。
他聚精會神地听著柳飛接下來的話︰“我需要麻煩張廠長,給我介紹一兩個熟悉地產行業行情和官方情況的機構或者律師。我需要注冊一個公司,同樣要在兩周內辦成。如果張廠長有合適的人選,就向我推薦。這五十萬里,三十萬是定金,剩下二十萬就當給您的酬謝了。當然,事成之後,我另有一份心意送上。”
這方面的人才是必須的。
她想過找甄漂亮借人。但甄漂亮畢竟年紀小,雖然受趙家老家主的寵愛,但還沒能接觸到太多的商業資源。而且隔行如隔山,趙家的人未必能合她的心意。
現在的各種機構多如牛毛,各種業務介紹做得天花繚亂,但實際能力真正過硬的著實不多。她沒那個時間與精力浪費在鑒別這些機構的好劣上。
索性花錢省了這個時間。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她從不吝嗇該花的錢。
這五十萬,她拿得干脆利落。
倒是對面的張廠長听愣了,半晌直咋舌。乖乖,他沒听錯吧。對面這小姑娘真的是說的二十萬是用作介紹費的?二十萬啊?現在主城區的普通些的房子也就二十萬而已。這小姑娘居然拿一套房子出來作為介紹費。
他不由得產生一種深深的懷疑。
這小姑娘手里的錢不是人民幣,而是剛果幣吧?
有這樣糟蹋錢的嗎?
豪。
這是真心地豪。
有錢不賺是傻子,他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最完美的微笑︰“唐小姐您放心。這件事我保證給您辦的妥妥當當的。兩周之內,這些東西一定會成。”
柳飛笑眯眯地嗯了一聲︰“不成也不要緊,至多只是我這邊多花些功夫,另外請人幫忙了。畢竟,這個價位一拿出來,願意給我幫忙的人應該不會少。您說是吧,張廠長?”
听著對面略含警告的話,張廠長升起了一股危機感。
這可是送到手的錢。
不拿就給別人拿了。
他做生意這麼多年,才遇到幾個這麼出手闊綽的二代,能像這個一樣把錢不當數的更是少之又少。這種機會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他可不想眼睜睜看著到手的鴨子飛了。
“唐小姐,您放心。”張廠長連拍胸脯的動作都比之前響亮一些,恨不得拿出一份在教堂里宣誓的嚴肅姿態了︰“這件事我一定會好好給您辦的。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柳飛面色依舊冷淡,嗯了一聲。
張廠長能把一個廠子經營數十年,能力是夠的。辦事嚴謹的他立刻就核對起柳飛的行程,對她道︰“那我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您,讓他們給您打電話。”
“不行。”柳飛道,“周一至周六白天我都沒時間。你們把東西全部弄好,周日我去看。”
張廠長蹙眉。
這樣無意會增加許多難處,但看在這錢的份上,這些難處又似乎不是難處了。他腦袋一轉,迅速想好了對策,應道︰“好,那我這周日就會給您一個進度。”
柳飛將合同推給張廠長︰“那我們現在簽合同吧。”
張廠長立刻拿起筆,簽了自己的名字,還用印泥印了自己的指紋,蓋了公司的公章。最後,他想起了什麼,問道︰“每周只有周日能夠聯系到您,唐小姐平時是在國外生活嗎?”
國外其實也能聯系上的。
怎麼說,在這個信息年代,一周有六天聯系不上就很奇怪了吧。
柳飛將合同檢查完後,順手遞給了後面的大漢,戴起墨鏡就往外走︰“不是。我現在上高二,明年就高考了。學校管得嚴,周一到周六,我要上學。我還有作業要做,就不多留了。張廠長留步,不用送了。”
說完,她領著七八個壯漢開道,又氣勢轟轟地走了出去。
剩下背後的張廠長石化了。
莫斯啊。
高二,高考,上學?
他沒听錯吧。
對面這個看起來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還真只有十七八歲?十七八歲就可以經受這麼一大筆生意了,拿出尋常人半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了?想當年,他的十七歲還是在卷子堆里苟延殘喘呢,為一塊兩塊的食堂飯菜糾結不已呢。
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蒼天啊大地啊。
這是什麼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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