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姓房東臉刷地白了。
她無力地癱在地上，滿心惶恐。她知道這回是真的遇上硬茬了。雖然不知道那個啞巴丫頭是怎麼一夜之間變得這麼狠的，但是擺明了這小姑娘今天是沒打算放過她了。
那一對窩囊夫妻倒是真生了個好女兒！
她完了。
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她就……
她兩眼惶惶，語氣不自覺地帶了哀肯︰“……你、你、你到底要怎樣？”
“我要怎樣？”柳飛輕笑一聲，緩緩地道“我這人也沒別的，就是行事最講究一個恩怨必報。殺人償命，打人剁手，罵了不該罵的人呢……”她抬了抬眸，在那房東驚恐地目光中吐出幾個字︰“就割掉他們的舌頭而已。”
——
廖姓房東連帶著她老公兒子三人一齊癱坐在地上，面色慘白如紙。
割割割舌頭……
廖姓房東嘴唇不停地顫抖著。她想說這麼狠的手段，這小丫頭怎麼能這麼輕輕巧巧地說出口，八成是嚇唬人。
可一轉念，她又想起了這小姑娘帶著七八個人上門討債，打人時連眉頭都沒動一下的狠勁。包括剛才被這小姑娘掐住脖子時，面對這小姑娘的眼神時，她絲毫沒懷疑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在她手里。
這個魔鬼還有什麼不敢。
她還沉浸在驚恐中，旁邊卻已傳來了她兒子的聲音。
“……小姑娘，不，女俠，女俠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什麼都沒做啊。一切都是我媽做的，罵人也是她罵的，要漲房租也是她要漲的，一切都不關我的事啊。求你，求你放過我吧，求你了……”
她僵硬地看著兒子︰“……小星，你說什麼什麼呢？”
話音還沒落地，旁邊又傳來一陣呼喊。
“……是啊是啊，我兒子說得對。這根本就不管我們的事。我們根本從頭到尾就沒參與過這個。不要割我們的舌頭啊，不要割我們的舌頭啊，小姑娘，我求你了求你了。冤有頭債有主，不要找上我們啊。”
這是她老公的聲音。
廖姓房東難以置信地扭頭道︰“老公，你也……”
她兒子不敢說母親什麼，她老公就直接多了，一把推開了她，大聲咒罵道︰“還不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們怎麼會弄成現在的樣子，被人打，還要被人割舌頭，都是你！”
廖姓房東被他推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在地上。
她從心口涌上一股怒火。
現在就知道都怪她了，當初要給那一對窩囊廢夫妻漲房租還是這個人最先說出來的，只不過嫌麻煩讓她去出面罷了。現在出了事就甩鍋在她頭上。
憑什麼！
想得美！
“你敢推我！”廖姓房東氣得雙眼通紅，撲上去照著他老公臉上抓了上去。她那涂著黑色指甲油的長指甲立刻在他老公臉上留下一道鮮紅的爪痕，“現在想推卸責任，沒門！”
那男人被抓得吃痛，捂著臉，狠狠瞪著那廖姓房東︰“臭婆娘，這事就是你惹出來的，你還敢打我。”
他揪著廖姓房東的衣領，一把朝著她臉上扇了過去︰“我早就知道你特麼就是個惹事精。留著你就會家宅不安，現在還連累我和小星，你簡直就是個掃把星。”
那廖姓房東被一巴掌扇得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血。
那男人還要追上去再打︰“你個掃把星！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夠了！”
柳飛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松松卸去了他手上的力道，將他扔在一邊，冷笑︰“拿女人出氣的男人算什麼本事。我就不信這件事你完全不知情！”
那男人正在氣頭上，還想反駁，卻迎面望見了柳飛的眼神。那幽深冷冽甚至帶著微微不屑的眼神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來，他整個人立刻清醒了︰“你、你、你、你要干什麼？”
柳飛生平最瞧不起欺負女人的男人，尤其以家暴為最惡。
唐依依的記憶里，這個男人也不是什麼好貨。因為唐母生得貌美，性子柔弱，這男人就三番兩次各種當面言語騷擾，歷次收租時，這人的嘴臉也不是一般的凶惡。
現在出事了倒是想一把全推給老婆。
還當著她的面打女人！
雖然那廖姓房東也不是好人，這男的更不是。
眼看他們已經知道事情輕重了，柳飛也懶得再看他們狗咬狗︰“明早七點，紅星旅館門口，親自給我父母道歉。”她回頭掃了眼背後的狼藉，添了一句，“你們一家三口，一個都不許少。”
廖姓房東沒再說話，只是捂著紅腫的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老公應得極快，點頭哈腰地道︰“好好好，我們知道了。我保證明天我們一定能及時到。一定親自給您的父母道歉，您放心好了。”
那兒子低著頭，避開柳飛的目光，也小聲說了一句︰“明天我去。”
……
柳飛嗯了一聲，似笑非笑地掃過幾人的臉色，不輕不重地補充了一句︰“還有，這次只是給你們一個警告。如果有下次……”她笑了笑，話里未盡的意思卻十分明白，“那麼，就不會再有道歉的機會了。”
幾人臉色瞬間白了個徹底。
不會再有道歉的機會……
這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可能會直接丟命？這小丫頭怎麼會這麼大膽到輕飄飄地說出這樣的話。可看她剛才的做事的那股狠勁，也不是沒可能……那他們……
方才還有些心思的房東兒子和老公都目露驚恐，沒再說話。
柳飛看了幾人的反應，才冷哼了一聲。
如果這些人真的學不會乖，她也不介意手底下真的再來點狠得。
事情完了，她才攬住了甄漂亮的肩膀，大咧咧地一拍胸口︰“大美妞，事情完了，咱們走。你想去哪兒逍遙快活，我包了。”
甄漂亮頗嫌棄地道︰“唐依依，你給我打住啊，小心我揍你。”
“哎喲喲，好怕啊。大美妞要揍人了。”柳飛先是裝著怕，一瞬間又是話鋒一轉，姿態紈褲，“不過，大美人打我，我心里也是歡喜的。俗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甄漂亮惱羞成怒道︰“唐依依，我警告你，你正經一點。”
……
兩人笑著走了出去。
後面七八個壯漢也跟著出去了。
他們的任務完成了，今晚收的錢也足夠他們一個月的工資了。這一趟也不虧。
只是他們才剛踏出門口，就听見了里頭又傳來了女人的叫罵尖叫聲和男人的怒斥聲，還有桌椅板凳地踫撞聲和激烈的打斗聲。
這一家又打起來了。
目睹了全程的他們齊齊呸了一口，狗咬狗！
雖然有點落井下石的嫌疑，但他們還是不得不說，看著先頭頤指氣使，高傲的跟個蘆花雞似的，氣的人想打人的那房東後頭這麼淒慘，還真是……痛快！
該。
不過，幾人齊齊望向了走在前面的柳飛，想起她方才的所作所為，齊齊一抖。
那小姑娘也不知是個什麼來歷，年紀輕輕的，手段老道，身手絕佳。而且眼神里那股兒狠勁……不像個女學生，倒像在道上混了多年的，是真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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