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聰，你……”
陳陽想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回應陳陽的是一雙冷冰冰的眸子，讓陳陽感覺到靈魂都被冰凍了。
這倒是其次，重點是陳陽在其中看到了一種叫做陌生的東西。
“是你喚醒了我的記憶？”韓曉聰在盯著陳陽看了十幾秒中之後，終于開口，但是聲音冰冷異常，和陳陽初次見面的時候一樣。
陳陽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是你的選擇，也是我的決定。你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
可是韓曉聰接來下了一句話卻讓陳陽驚呆了。
“我不是她……”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陳陽勉強一笑，說道︰“曉聰，不要開玩笑了。我只是將本該屬于你的還給你，你這樣我還真的不太適應。我知道一下子接受這些東西讓你有些不舒服，我也是這麼過來的，過幾天就好了。”
“再說一遍，我不是她。”韓曉聰惜字如金，繼續冷漠地說道。
怎麼回事？
陳陽還想繼續發問，可是看到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韓曉聰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族長，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傳承出現了問題，恐怕這個世界上以後不會存在韓曉聰這個人了！”小玄子突然發聲。
陳陽也不顧小玄子偷看自己的行動，急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
小玄子嘆息一聲，他也不想告訴陳陽真相，可是這些東西陳陽遲早要知道的。
“族長，你在接受老祖傳承之前，經過了我的教導，有了一頂的基礎，而且還有老祖韓曉聰的體質和你不一樣，她本身就是殘缺的妙體，加上沒有修煉過任何功法，海量的信息和記憶同時涌入她的腦海之後，很有可能將她之前的記憶給吞沒，甚至會剝奪她的意識，重新塑造一種全新的人格。”
“什麼？不可能啊，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在韓曉聰身上，當初共工大神並沒有告訴我這些。”陳陽不相信。
小玄子解釋道︰“族長，我知道你不相信。簡單點說，人的大腦就仿佛電腦的硬盤，理論上大腦的儲存空間是無限的。可是當巨量的信息襲來的時候，可能會丟失一些重要的信息，甚至之前的一些信息會自動被覆蓋。而沒有經過任何準備的韓曉聰顯然發生了意外，讓她的記憶出現了些許偏差，共工大神不可能會料到所有的事情，所以……”
陳陽喃喃地說道︰“所以現在你也不確定曉聰之前的記憶被損傷到什麼程度，只是肯定造成她現在樣子原因就是我強行喚醒她的傳承記憶吧？”
“是的……”小玄子知道這樣會增加陳陽的負罪感，但是他必須實話實說。
“也許這種傷害只是暫時的，過段時間可能會相互融合，族長你也別太擔心了。”
“小玄子，你也別勸我了，我也是神農傳人。大腦的傷害和人體其他部位不同，一旦損失了一些東西，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記起。”
陳陽知道小玄子是在給自己編織一個美好的想象，剛才韓曉聰的眼神已經告訴了他一切。
真正的韓曉聰是不會這樣看自己的。
“你到底是誰？”陳陽看著韓曉聰，平靜地說道。
此時韓曉聰停下了腳步，回頭莫名地看著陳陽，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也記得所有的事情。可我不是她，以後也不會變成她，由于傳承的記憶太過龐大，她被壓制，我成為了主意識。”
果然是這樣，陳陽期盼的眼神漸漸消散。
關于精神世界，之前陳陽也研究過一些，畢竟在修行後期精神的鍛煉高于身體強度的鍛煉，身體的力量有一個極致，但是靈魂不會。
所以，陳陽順帶著學習了很多關于靈魂和精神方面的東西。
其中就提到人的大腦可以創造多種人格和意識，但是主導的只有一個，其他的均被壓制。但是其他的人格和意識並不會坐以待斃，而是時刻準備著，只要主意識放松或者遭到重創，那麼另外比較強的意識就會佔據這具身體的主動權。
就好比一群人在一個冰冷的房間內，只有一張溫暖的床，只有距離最近實力最強大的人才能睡在溫暖的被窩內。
現在韓曉聰的主意識被改變，她被封印的記憶和傳承在強烈的沖擊下形成了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通常會記得之前的記憶，但是不久就會徹底忘記，因為這不是屬于她的記憶，如果短時間內不將主意識召喚回來的話，那麼很有可能主意識會被永久地壓制，或者被吞沒。
但從某種意義上講，無論是誰佔據了韓曉聰的身體，她都是韓曉聰本人。
如果現在的意識不是很強大，等主意識恢復過來的時候，韓曉聰還是會恢復之前的樣子。但是傳承的力量有多麼強大，陳陽是知道的。原來的韓曉聰想要回來難如登天。
對于陳陽來說，這非常難以接受。
其實開始的時候他就猜到了結局，但當真相發生的時候，還是非常痛苦的。
他和韓曉聰的感情說不上深厚，最多是超出朋友，戀人未滿。
就算是朋友，陳陽也不想這樣。
“她還能回來嗎？”陳陽苦澀地問道。
而韓曉聰盯著陳陽好久，突然問道︰“你愛她嗎？”
“為什麼這樣問。”
“你們之間的記憶我看過了，所以我需要知道答案。”
陳陽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我听到她陷入沉睡，可能永遠無法醒來的時候心很痛。”
眼前的韓曉聰突然說道︰“好，我給你一次機會。由于復甦的記憶太多，我還需要適應一下，所以暫時會讓出身體的控制權。”
“什麼？你是說……”陳陽有些緊張地看著韓曉聰。
韓曉聰點了點頭，催促道︰“是的，正如你所想。十分鐘後，另一個我會重新出現在你的面前，繼續履行之前所做的事情……”（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