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郭叔教了近身格斗的理論,也結合了實際做了示範,吳非不知道根哥和山哥他們學的怎麼樣,理解的怎麼樣,反正他是貪婪地吸收到了這些知識。
為了能夠詳細了解到人身上哪些關節和部位會出現不經意的條件反射,他會突然間伸手去戳小樂的眼楮,也會突然間襲擊小桐的手、肘、腳的關節,待到她們會提妨,不讓吳非踫的時候,他便自己做了個小木錘,在身上各處去敲敲錘錘。
與此同時,訓練也沒落下,他和根哥、山哥他們幾乎把那塊原本滿是翠綠小草的空地給踩的光禿禿地寸草不生。
從一開始怎麼都拿捏控制不住根哥和山哥,被他們不住耍弄,慢慢的能和他們互有攻守,到後來勝多負少,直至現在的兩人聯手都打不過他。當然,這是根哥和山哥手下留情,念及他大傷初愈,身體遠未到最佳狀態,沒敢用大力和使重手有關。不過,吳非有自信,在單挑的情況下,根哥和山哥中隨便一人使全力,也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吳非是個非常聰明且好學的人,掌握能力也很強,完全繼承了郭叔出手凶狠毒辣的作風,以至于後來根哥和山哥倆都不願意和他一起練習,因為每次都會被他弄的鼻青臉腫,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練習近身格斗術的時候,吳非沒有荒廢槍技,同時郭叔還教了他如何使用匕首以及空手奪白刃。
郭叔腰間有一把匕首,如同珍寶似地貼身帶著,就沒見他什麼時候把它放在屋里過。刀鞘漆黑,似是牛皮的,因為時間長久的緣故,已經完全看不出是牛皮的材質。吳非只見過郭叔使過一次這把匕首,一直對他都非常好奇,可在教他使用匕首的時候,郭叔竟然把這把他視若珍寶的小刀當成了練對用的武器。
刀確實是把好刀,刀背黝黑,刀身和刀刃卻是雪亮,鋒刃也是很銳利,吳非有次不小心給這把匕首給割破了皮膚,驚奇的是這匕首竟然不沾血跡。
他問詢過郭叔這把匕首的材質,也問過這把匕首的名字,可郭叔卻是什麼都不說,只是一如既往地讓吳非用這把匕首練習。
轉眼間又過了大半個月,二馬山一天比一天炎熱,雖還未到真正的三伏天,但是正午的日頭也已是很毒辣,每每這個時候,人們都會選擇回屋或者是貓到某處蔭涼下,唯獨吳非,像是著了魔一般,頂著日頭獨自訓練著。
吳非的努力小樂看在眼里,憐在心里,她最近和小樂都不再陪著訓練,原因很簡單也很奇妙,那就是夏日單薄的衣服是無論如何也遮不住她們的身材的,而且如此炎熱的天氣,總不可能每日還捂著頂帽子吧。對于這些細節,吳非一點都沒發覺,他的心思全用到了訓練上。
不過,有一點吳非還是感受到了,那就是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強壯起來,盡管受過不輕的傷,但是他能明顯感覺到現在的自己狀態比任何時候都要好。這得多虧了小樂和小桐的小灶,也搭幫二馬山這個土匪窩不缺物資,使得剛來時身體極為單薄的吳非,不僅長高了些,身材也魁梧了不少,黝黑的皮膚加上結實的肌肉,讓他不再是個瘦瘦弱弱的少年,成為了一個和根哥山哥不相上下的青壯年。
吳非突訓的這兩個多月的時間里,山上一如既往的平靜,小樂和根哥那八百大洋花的很值,鬼子一直沒來找過麻煩,還送了兩次物資上山,雖然是少的可憐,但有總勝過沒有。
白石山的大春和能柱自借糧過後,也沒再來過,吳非時常會在飯桌上听小桐提起,他們過的很差,鬼子封鎖的太嚴,缺糧少鹽的情況下,就算是伍隊長不把那批老兵帶走,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就更別說現在跟著他們的大都是些新兵和老幼了。
小桐在飯桌上還提起過,大春他們曾嘗試過攻擊鬼子的碉樓,可結局不太好,死傷了十幾二個兄弟,處于重建過程中的白石山游擊隊當然受不起這種損失,自那以後,便再也沒听說過有攻擊碉樓的事件發生。
對于山外的事,吳非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得知一二了,他和大春他們白石山游擊隊的人沒太多交集,除去替他們攻擊碉樓失利惋惜了一下外,並不會有太多的感觸,只是在心底里較了個勁︰總有一天,我要端他娘的一座碉樓。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吳非原以為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下去,可三當家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
三當家柳雲彪可能是二馬山唯一個會到小木屋蹭吃的家伙,吃喝也就算了,偏偏在喝了幾滴“馬尿”後在這里又哭又鬧。
“郭爺,我真的憋屈呀,我他娘的真的憋屈!”想象一下,一個身形塊壯魁梧的家伙,拉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臂,眼淚鼻涕一把把地痛哭,是個什麼樣可笑且 人的場面,不過吳非和小樂他們並沒有這樣看待于他,這個三當家看似個粗人,可實際上心地極其善良,鐵漢柔情說的就是他。
“老三,怎麼了,遇上了什麼不痛快的事呀?”郭叔像哄小孩一般地在安撫著。
“郭爺,你說,咱們這些兄弟們留在二馬山是做什麼的?難道就像現在一樣混吃混喝?拍著鬼子的馬屁,仰著鬼子的鼻息生活?”三當家說這番的時候還捧著酒碗往肚子里灌酒,完全沒注意到鼻孔上吊著一滴黏糊糊透明的鼻涕。
“老三,你受什麼刺激了,和我說說。”郭叔也沒去提醒他,只是輕拍著他的肩膀,想要開導他。
“郭爺,我柳雲彪是打鬼子的軍人,不是那種願意苟延殘喘活在鬼子襠下的那種窩囊廢。你知道嗎?離咱們這最近的楊莊前面的那個鬼子碉樓,禍害了多少的鄉親。今日我進城的時候,親眼目睹了,那幫狗娘養的鬼子們,從關卡那里拉過去了幾個女人,其中還有一個頂多十三四歲的閨女。”說到這,三當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酒,仰頭就干掉了。“離著那麼遠,我都能听到從碉樓里面傳出來的哭喊聲呀!郭爺,你能感受得到嗎?那種絕望的,撕心裂肺地哭喊聲,差點把我的心給揪碎了。若不是小山他們死死拽住,當時我就想沖進去干死那幾個狗娘養的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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