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布莊,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凌君武把兩匹布裝進了儲物鐲內,與哥哥一同接著在街上閑逛。
“既然要像凡人一般生活,不如做點兒什麼,哥哥覺得呢?”
“君武想做什麼?”
凌君武沉吟思索,眼楮往道路兩邊觀察著︰“做生意如何?”
“君武做決定便好,可有想好做什麼生意?”
“哥哥有什麼建議嗎?”
凌回生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開一個酒樓如何?”
“酒樓?”凌君武握拳擊掌,“就決定開酒樓了!恰好那幾個人肯定也是整日無所事事,把他們叫來幫忙。顏映之就來收銀子,做一個賬房先生最適合他,雲若寒嘛……跑堂的、打雜的等等讓他一個人包了吧!至于吳嘯,嗯……釀酒就交給他了。”
凌回生輕笑道︰“那君武準備做什麼?”
“我?我自然是掌櫃的,掌管酒樓,看好他們便可。”
“那哥哥我呢?”
凌君武摸著下巴扭過頭,笑眯眯的看著凌回生︰“哥哥只需要伺候我這個掌櫃的便可,到時候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想怎麼逍遙便怎麼逍遙。”
“哈哈哈!行!一切就按照君武說的來辦。”
凌君武突然伸手摟住凌回生,哈哈大笑起來,最後一直笑的趴在兄長的身上起不來。
“開酒樓?”顏映之把身體靠在柱子上,看著坐在亭子中央,正在一堆五顏六色的絲線中挑挑揀揀的凌君武,“你把我們都叫過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怎麼,你不願意?”凌君武捏著一股黑色的絲線理順放進儲物鐲內,抬頭看向顏映之,“讓你做賬房先生,有何異議?”
顏映之走過去坐在凌君武對面,側身坐下,斜眼看過去說道︰“我可還沒答應。”
坐在一旁的吳嘯若有所思的說道︰“開酒樓倒是也不錯,我們本就是準備以一個凡人的身份生活,若是什麼也不做,整日只是好吃懶做,反而沒有意義了,不如做一個生意人,如此便可接觸更多的人與事。”
雲若寒雙手交叉,用手背托著下巴,笑眯眯的說道︰“這想法不錯,听起來頗有意思,那麼,我的身份是什麼?”
凌君武抬手在石桌上一掃而過,絲線都被收了起來,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一個個人說道︰“顏映之是賬房先生,雲若寒是跑堂、打雜的,吳嘯釀酒師。”
“等等,為什麼我就是打雜的?”
“你比較適合。”
雲若寒一掌拍在桌面上︰“哪有如我這般俊美氣質不凡的跑堂的?那麼你呢,你做什麼?”
凌君武理所當然的說道︰“我?我自然是掌櫃的。”
“我不同意!”雲若寒拒絕。
吳嘯兩手一攤︰“我倒是沒什麼意見。”
雲若寒一腳朝著吳嘯踹去︰“閉嘴,你沒發言權。”
顏映之起身一手按在桌面上,靠近凌君武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也不同意!除非,你和雲若寒一起當跑堂的。”
“唉!別推我下水。”雲若寒瞪眼看向顏映之。
凌君武手掌合十拍出響亮的一掌︰“你們是想讓我去找哥哥來與你們說嗎?”
雲若寒與顏映之目瞪口呆的對眼看著,接著齊齊扭頭盯住凌君武︰“無恥!”
顏映之捂臉︰“這世上怎會有你這般無恥之人,我顏映之怎會與你做了朋友,今生之恥啊!”
“是嗎?多謝夸獎。”凌君武翹起腿笑看著顏映之,“那不如映之來做打雜的?”
“不,不用了!”顏映之抬手拒絕,“今生能遇見你,我真是太幸福了,我做賬房先生。”
雲若寒冷笑,掃視著這個小亭子內一個個的人,在心中幾乎磨著牙的暗中說道︰你們都給我等著!
一個月後,凌君武的酒樓正式開張了。
一家新開張的酒樓,之前沒有任何預兆,並且新開張之後生意紅火,自然引起了同行了注意。
“打探到什麼沒有?”
“回金老板的話,這……只知道他們是不久前突然來到我們田州城的,除此之外,沒有打听到其他任何與他們相關的事。”
田州城的金老板,經營著兩家大酒樓,也算得上是這城中有錢的名人。只不過,金老板的為人卻是有那麼點兒不入流,有時候甚至會使一些下作的手段。因此,同行以及其他與之同等身份地位的富豪都看不上這個人。
“金老板,您看之前您說的銀子……嘿嘿……”一臉痞子流氓外加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搓搓手,笑的露出了幾分猥瑣樣。
“行了,給你。”金老板一臉嫌棄的扔給面前的人一錠銀子。
“多謝金老板。”這個穿的與金老板這里格格不入的人彎腰撿起銀子,放在嘴里咬了咬,笑的簡直要把嘴咧到耳後,“報酬收到了,那金老板,我走了。”
“胡八,等一下。”
抱著銀子美滋滋的男人停下腳步,扭過頭問道︰“金老板,您該不是想反悔要把銀子要回去吧!”
“我雖喜歡銀子,但也不會稀罕你這麼點兒,還有一件事情,如果你答應,事成之後,報酬是你這次的兩倍。”
“兩倍!真的?”胡八狠狠咽了口唾沫,“什麼事?您說,我一定干。”
金老板轉著大拇指上的一個金扳指,說出命令。
胡八咧嘴摸著下巴想了想,點頭肯定的說道︰“金老板放心,這事兒我一定干的漂漂亮亮的。”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這日,凌君武的酒樓內一如既往的坐滿了人。當然,這些客人中有的是因為這里的酒美味,還有一些人是因為這里的人。
雲若寒提著一壺美酒往客人的桌子上一放,沒有發出絲毫聲音,然後沒有說任何客氣的話便轉身就走。
“哈哈,江小姐,您方才若是叫住他,說不定人家會留下來。”
“別胡說,雲公子還有事要忙呢。”江小姐偷偷扭過頭看著正在忙碌的人,即使只是身為一個跑堂的,但是這人的樣貌風度,可是比那些所謂的富家子弟還要優秀,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完美的男子呢?
坐在江小姐身邊的其他小姐還在打趣,惹得旁邊的一桌人側目。
坐在櫃台後面的顏映之靠著椅背托著下巴面帶笑容︰“雲若寒,樓上的客人再要一壺梨花白,快點兒。”
雲若寒側身看過去,提起身旁客人桌上的一壺酒,往手里倒了一些,在無人看到的地方,那酒水不見了蹤影,與此同時,凝結成冰的水珠朝著顏映之身上打去。
“唉?你這個跑堂的怎麼能隨便拿客人的酒,這這……讓我們還怎麼喝?”
雲若寒淡淡的瞥了桌子旁的客人一眼︰“這壺酒送給你們了。”
“哦?行行,那沒問題了。”幾個客人高興的接著喝酒聊天。
顏映之抬手擋住那幾個冰珠,看著它們在手中重新化為酒水,最後從指縫中流下去,低落在地面上︰“這個雲若寒……”
“來個會喘氣的!人呢?”幾個面相凶惡的人進了酒樓,往椅子上一坐就拍著桌子大喊大叫。
雲若寒淡淡的看了那幾人一眼,一邊走過去一邊說道︰“你們要什麼酒?”
“你這個區區跑堂的竟敢這麼無禮,我們可是來你酒樓的客人,尊貴的客人!把你們這里最貴最好的酒給我端上來。”
來的這一群人帶頭的正是胡八,這個田州城的流氓混混。
胡八看著雲若寒背影疑惑,這樣的人無論如何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跑堂的,倒像是那有權有勢人家的公子,莫不是這酒樓有什麼古怪,這位公子是被騙來或者搶來的?不過,對自己來說沒關系了,不管這酒樓的老板還是這個跑堂的是什麼人,只要自己拿到金老板給的銀子之後就離開田州城,然後遠走高飛,這城中自己也得罪了一些人,往後不好待下去,趁此機會離開正好。
“這里還真是不錯……”胡八小聲嘀咕,敲著桌面,“這桌子可是不便宜啊!貨色真好,不過,一會兒就可惜了喲!”
胡八在這酒樓內轉著頭四處亂看,當視線掃過顏映之的時候內心之驚訝險些叫出聲來︰這個酒樓到底是怎麼回事?嘖嘖!這個人如果是個女的,那絕對是一個大美人兒啊!說是仙女下凡也不為過吧!可惜自己對男人沒興趣,如果是個女的,離開田州城的時候,一定得把這人一起弄走。
顏映之看著出現在樓上的凌君武,傳音說道︰“老板,這個人來者不善。”
“我知道,不用管他。”凌君武回道。
顏映之點頭,看來他們家老板心里是有數的。
胡八看著上到桌上的酒,咒罵一句︰“慢死了,腿斷了嗎?先滾吧!”
雲若寒看了一眼樓上的凌君武,區區一介凡人,竟然對自己再三出言不遜,若不是有某個老板在這里,自己絕對一巴掌拍死這個螻蟻。
胡八倒了一杯酒,酒香四溢,讓人精神一震,小飲一口,心中更是震驚︰“這酒……”真是好酒啊!自己這輩子也沒喝過這麼好的酒,怕是那天上神仙喝的瓊漿玉露吧!
“胡八,這酒真好喝,這次真是跟你來對了。要不,我們再多叫幾壺?”同行的人一臉沉醉的說道。
反正最後也要吃一頓霸王餐,不如多喝幾壺。胡八在心中琢磨著,贊同道︰“沒問題,小二,再來幾壺。”
剛給樓上包間的客人送完酒出來的雲若寒走到凌君武身邊,一手搭在欄桿上,笑容中隱藏著凶殘︰“掌櫃的,我能把這個人扔出去嗎?”
“不行!”凌君武瞥眼,“你只是一個跑堂和打雜的,不能對客人無禮。”
雲若寒瞪眼,在心中吼道︰前輩你快過來,求把您這位可惡的小情人兒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