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吃過早飯,侯旭宏讓文宗泰在床上躺一天,工作的事他和何坤處理。文宗泰在客廳轉了兩圈,感覺雖然還有些疼,但比昨天好多了,這幾天沒去工地,心里不放心,堅持要去看看。侯旭宏 不過,只好由著他的性子。
何坤開車陪著他們在幾處分支轉了轉,又把前些天不熱的鍋爐房都重新走了一遍,最後回到北安路總控中心。在這里,陳峰等人將全部管網打開,進行模擬演示。侯旭宏和文宗泰從頭看到尾,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他們,這條管道終于可以正式運行了。
文宗泰長出了一口氣,這一年多來憋在心里的一腔火終于下去了。他突然感覺渾身上下熱血沸騰,連臉都燒的滾燙,連忙把外套脫了,走出控制中心透透氣。在外邊站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他踱回屋子對侯旭宏說︰“今兒晚上跟老羅聚聚,我得開個慶功會!”侯旭宏呵呵笑著說︰“低調點,上邊要給你開□□會,你還開慶功會?”文宗泰擺擺手說︰“不管它,咱們開咱們的。陳峰,你通知羅總、立春,晚上在伊人佳作,叫他們都過來,我請客。”又對何坤說︰“請李義山和趙東風也過來聚聚。”
離開控制中心已經下午四點多,何坤請示是回伊人佳作還是回公司,文宗泰說︰“先把侯總送回伊人佳作準備晚上的事,我去電廠打個招呼。”
何坤答應一聲便沖著伊人佳作的方向開過去,到開拓路的時候,幾條車道都被堵的嚴嚴實實。何堵下車望了望,回到車里說︰“堵車了,前邊好像有事故。”兩人看了看,估摸一時半會過不去,只能等著。
侯旭宏對文宗泰說︰“這工程一完工,我這心里還空落落的。操心的命啊。想當初工程開不了工急,開工了急,不完工急,完工了不知道干什麼也急。唉!咱們來這兒,算起來是一年多的時間,唰一下就過去了。我這一輩子,就是這麼唰唰唰的就沒了。”文宗泰笑著說︰“集團體恤你,怕工程完工你沒事做著急上火,這不就給你找活干了嗎?”侯旭宏哼了一聲,罵道︰“這才哪到哪?一群鼠目寸光的東西。老文啊,在風露草堂這幾天,我仔細咂摸了咂摸,咱們鄧大人別看年紀小,對人對事看的還是很透的。”文宗泰一愣,問︰“豆豆,她說什麼了?”侯旭宏歪著頭,笑著說︰“‘京供沒人’,透不透?小丫頭沒去過集團,能說出這話,不簡單吧?”文宗泰笑著搖了搖說︰“童言無忌。”侯旭宏嘆了口氣說︰“直指人心。三個大賊頭子兩個在燕南,怕是這些天某些人睡不踏實了。”文宗泰搖下車窗向外看了看,然後說︰“誰愛踏實不踏實。忙了這些天,今兒晚上咱們好好喝頓酒,以後的事以後說。我還和李義山有個約定,得抽空去學學。”侯旭宏說︰“你可拉倒吧,說說就算了。他那兩下子我還不知道,甭搭理他。”文宗泰調侃道︰“說人家鼠目寸光,你這叫什麼?卸磨殺驢。我要有這麼個親家,我得當祖宗一樣供著。”
兩人在車里說話,何坤不停的探頭觀察前邊的路況。眼看過了十幾分鐘了,一點動起來的意思沒有。又等了一會兒,他終于耐不住性子,對文宗泰說︰“師傅,我過去看看。”
何坤下車沿著路牙子往前走,到了十字路口,才看清原來東西南北四條路都堵住了。事故剛巧發生在十字路口,一輛大公交和三輛小汽車歪七扭八的擋在了路口。其中兩輛車傷的比較嚴重,前邊的擋風玻璃全碎了,車里沒有人,地上有一片血漬,兩個女人坐在旁邊嚎啕大哭,五、六個人圍在她們身邊比手劃腳的說著什麼。五輛警車一字排開停在路邊,有十幾名交警正在疏通。何坤叉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折身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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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回到車里,何坤對兩人說︰“侯總、師傅,四車相撞,把路口都擋住了,我看一時半會兒過不去。”
侯旭宏一愣,皺著眉頭說︰“這燕南,真是邪門。一個小小的鎮,三天兩頭出新聞。我看這劉伯揚,比肖杰都忙。”
文宗泰探頭看了看,轉身對侯旭宏說︰“離著也沒多遠了,等了這半天,走著也回去了。不行,我陪你走回去。”
“好啊,讓小何等著吧,咱們壓壓馬路。”侯旭宏說著,下了車。
兩人穿過馬路上了旁邊的便道,一邊走一邊打量著路上的情形。走到路口的時候,一陣冷風吹過,空氣里到處彌漫起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文宗泰趕忙捂起鼻子,好奇的沖事故現場看了一眼。侯旭宏罵道︰“老天爺在懲罰誰啊,這麼血腥!”文宗泰對這些橫死的人總是避之不急,拉了一把侯旭宏的胳膊說︰“走吧,不吉利。”
兩人急匆匆的離開了事故現場,走出一、二十米後,才放慢腳步,遛遛達達的沖行宮大街走過去。到了伊人佳作,侯旭宏說︰“這點了,你也不要去電廠了,明天再說吧。”文宗泰抬腕看看表,5點40,于是說︰“不去了,上樓歇會兒,晚上和老羅喝兩杯。”剛說完,突然感覺腰里抻了一下,然後一陣疼痛,差點摔倒。侯旭宏趕忙扶住他,問︰“怎麼了?”文宗泰用手拖住腰,咧了咧嘴。“又疼了。”侯旭宏一邊說一邊趕忙把他攙到房間。
文宗泰趴到床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下來。侯旭宏心說不好,趕忙給前台打電話說︰“周梅,你趕緊派輛車,再叫兩個人來趟29層,我要去醫院。”
周梅派了2個人把文宗泰扶到車上,侯旭宏坐在後邊抱著他的頭,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向醫院開去。
把文宗泰送進急診室後,侯旭宏又給高明、路平打電話,讓他們趕緊過來。掛了電話,老人家焦急的在急診室外踱來踱去,臉紅了汗也出來了。陪著來的兩個人巴巴的看著他,不敢多說一句。一會兒,高明和路平來了。兩個人氣喘吁吁的跑進來,問侯旭宏怎麼回事。老爺子嘆口氣,拍拍兩人的肩膀說︰“腰,腰傷著了。”
一個小時後,急診室的門打開,三人忙圍過去。醫生問︰“哪位是家屬?”侯旭宏說︰“跟我說吧。”醫生手里拿著支筆,在一個小本子上寫著什麼,低頭說︰“腰部肌肉勞損,軟組織挫傷,起碼在床上靜躺一個月。每天早、晚給他拿熱水敷一下。肌肉拉傷了,幸好沒傷到骨頭,我給他開點活血化瘀的藥,記得按時服。”
“要不要住院啊?”侯旭宏問。
“今天晚上最好住院觀察下,我看他疼的挺厲害的。被人踢了吧,小腳印還在背上擺著呢,這也忒沒輕重了。下腳再重點,半身就癱瘓了。這也說不準,得觀察觀察。他體質不錯,差點的早熬不住了。”醫生輕描淡寫的說。
“我師傅是被人踢的?”路平听見醫生的話,走過來問侯旭宏。
“你問我,我問誰啊?除了你,誰敢踢他。”侯旭宏一句話把路平噎回去。
高明揣著醫生的單子拿藥去了。
侯旭宏讓路平去辦住院手續,自己出去打電話了。他首先給堵在路上的何坤打了一個電話,問了問他現在的情況,又把醫生的話跟他說了一遍。掛了後,又打電話給李亞,讓他就文宗泰的病情連夜寫一份匯報材料,準備明天上報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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