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鄧拓終于明白,為什麼侯旭宏和文宗泰來這兒了,可能玩還是其次,主要是東西好吃。昨晚野豬肉,今晚兔肉,吃的人簡直樂不思蜀。侯旭宏和文宗泰興致很高,晚上又開了兩瓶五糧液,一邊喝酒一邊大口吃肉。鄧拓昨晚喝多了,都不知怎麼回房的。所以今晚學乖了,陪著他們喝了一小杯,就露出一幅貪吃的樣子,拿了一個小碗,美滋滋的吃起肉來。李亞一個文弱書生,雖然能喝兩杯,可跟侯旭宏和文宗泰這樣的人比,就差的遠了。所以也跟鄧拓一樣,拿個小杯意思了意思,便只管吃肉。到最後只有高明陪著兩位老總喝酒。鄧拓掃了他一眼,突然覺得這是個很神奇的人,長的相貌堂堂高高大大,平常話不多,卻很有主心骨。像何坤一樣,對文宗泰言听計從。想到這兒,鼻子里哼了一聲,心想,憑什麼,他哪有那麼大魅力?
幾人不約而同的看著她,鄧拓心虛的看了文宗泰一眼,然後笑嘻嘻的說︰“我吃飽了,先撤了。”說完,麻利的下坑了。
侯旭宏滿嘴油,咧著大嘴說︰“吃飽了嗎?再吃點,又不胖。”
鄧拓邊往外走邊說︰“吃飽了。”
文宗泰醉眼迷離,懶洋洋的喊道︰“小心點,看著路。”
鄧拓答應了一聲說︰“知道了。”
走到外邊,院子里一片清輝,鄧拓抬頭看看天空,雖然沒有大月亮,星星倒有幾顆。山區的夜空格外清冷爽利,鄧拓知道時間還早,也不想睡覺,稱著這難得的機會便想四處走走。突然,她想起了抱回來的雞,一股深深的自責油然而生,很想去看看它。記得高明好像把籠子交給送她去獵場的人了,于是走出院子,找尋那人的蹤影。出了院門,是一排長長的過道,黑燈瞎火的,一眼望不到頭。看起來有些嚇人。鄧拓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心里期盼著有人走過來,等了一會兒,連個人影也沒見著。于是打開手機,照著些光亮一步步的走下去。走到頭,又是一個窄窄的胡同,鄧拓小心翼翼的沿著胡同走下去,幸好不長,走了十幾步就到了另外一個院子。里面亮著燈光,還有幾個人影閃動。她邁著碎步走進去,才走了兩步,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飯香,于是揚著頭,深深的吸了一口,真好聞。
“誰在那兒?”里面突然走出一個人,看著她問道。
“我。”鄧拓答道,迎著那人走過去說︰“你好,我是從前邊屋子里過來的,想問問白天送我們去獵場的人,把我帶回來的野雞放哪了,我想去看看。”
那人愣了愣,然後沖屋子里說︰“丁浩,你把雞放哪了,跟客人說一聲。”然後又客氣的跟鄧拓說︰“你等等,我讓他給你拎過來。”鄧拓千恩萬謝。不大一會兒,一個男子拎著個籠子過來,遞給鄧拓說︰“幸虧您過來及時,我們還以為你們要吃肉,差點宰了。不過看著翅膀被咬的不輕,怕是活不長。您要是吃肉,最好活著宰了。”一番話,說的鄧拓差點掉下淚來,謝了他,趕忙轉身出來。
文宗泰、侯旭宏、高明三個人喝了兩瓶白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酒,都有些醉了。吃完飯,聊了會兒天,各自去睡了。文宗泰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反而更清醒了,從窗戶向外望去,天上的星星格外清冷璀璨。他抬腿從沙發上起來,披了一件外套,推門出來,沿著小路走出來。走到通天閣穿過大殿,突然听到一個女人嗚嗚咽咽的說︰“我本來只想讓黃大仙嚇嚇你,好使你精神起來,跟我們玩會兒。誰知道它那麼厲害,把你咬傷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我害的。
從小到大,我都沒害過人,就是欺負我的人,我也從沒想過去害他,只是躲的遠遠的,不理他們就是了。就像我的小六,他們說是老百姓鬧事摔死的,我知道不是。一定是我得罪了他們,他們遷怒在它身上,把它弄死了。我知道卻做不了什麼。
這些年,看不慣的人看不慣的事,一個接著一個。我奇怪,為什麼別人眼里稀松平常的事,到了我這兒,就過不去。就像來燕南,換個人,一定會和他們搞好關系,會千方百計幫他們解決問題,可我呢?雖然沒想過和他們做對,卻讓他們時時處處認為我是京銳的人,無時無刻不提防著我。可在京銳眼里,我又算什麼?我是既做了事,還兩邊不討好!小六只是一個警告,以後還會有比這更過份的!
他們要吃你的肉就吃吧,好過你活活的受罪。你只管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我這個人命硬,你到了陰曹地府,幫我問候爸爸媽媽吧!”
文宗泰一驚,听出是鄧拓的聲音,卻不知她在和誰說話,更不知道她心里有這許多委屈。他歪著頭向鄧拓看去,只見她背對著他坐在大殿上,傷心的趴在地板上哭泣。在她身邊,放著一只雞籠。他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于是輕輕的往回走了十來步,又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回來。
鄧拓正趴在地板上哭的傷心,听到腳步聲,忙抬起身子,用手擦了擦眼淚。文宗泰像不期而遇似的,站在她身後說︰“大人吃了兩口就走了,我以為是飯不合大人的口味,原來是來這兒拜佛了。能不能告訴我,是求姻緣還是求財啊?”文宗泰說著,走過來挨著她坐下。鄧拓把頭扭到一邊,沒有說話。
文宗泰雙手合十,沖著正前方的佛像念念有詞道︰“救苦救難的佛祖,請你保佑我們家豆豆芳華永駐,幸福安康。我願意折壽十年,祈求她的快樂!”“文總!”鄧拓喊了一聲,一頭扎在他的懷里泣不成聲起來。文宗泰摸著她的頭,輕描淡寫的說︰“這尊佛像是從宋代流傳下來的,有年頭的東西都有靈性。從這個大殿建成那天起,我每年都來。每次來了,這一年積壓下來的火氣一定要跟它說道說道,說完了,心結也就解開了。相信我,我的願從來都很靈,這下你不管是求什麼都會實現的。”鄧拓伏在他腿上哭了一會兒說︰“我不想讓這只雞死,都是我害的。”文宗泰沖籠子看了看,然後對鄧拓說︰“人有自己的命數,雞也是。俗話說‘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如果它命該如此,就算不是你,一樣會有別人。”然後像哄小孩兒似的,伸手擦干她臉上的眼淚說︰“游戲輸了,我答應給你一只五彩斑斕的雞,這只殘了,不算。來,起來,我帶你去個地方。”說著,扶起鄧拓,拉著她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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