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果然如何坤所言,侯旭宏和文宗泰在工地上一呆就是十多天,其間一次也沒回分公司。事發後的第二天,鄧拓到公司後見辦公室的家具都換了新的,正納悶。譚道過來按何坤教的說了一遍,鄧拓將信將疑。見文宗泰和侯旭宏辦公室也換了一兩樣新的,大廳的茶幾也換了,便沒再說什麼。只是沒了小六,心里不免傷感。
這天,何坤接丁建通知,說晚上于志成和王國運要來分公司視查,讓他們做好準備。何坤忙匯報了兩位老總,侯旭宏說︰“讓譚道和李亞安排公司迎接的事,恐怕還要來工地看看,何坤和中平負責。”
下午五點來鐘,侯旭宏和文宗泰從工地返回伊人佳作換衣服,5點半回分公司準備迎接于志成和王國運。一進大廳,突然有種陌生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似的。文宗泰坐到沙發上,把大廳里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突然問︰“茶幾換了,這花瓶也是新買的吧?”何坤殷勤的說︰“兩位總裁來視查,譚道特意買了一兩樣新家具,看上去喜氣些,也代表咱們對領導的尊重。師傅您瞅,樓梯上的花盆也是今天上午換過的。”文宗泰扭頭看了一眼,沒置可否。侯旭宏坐過來說︰“不聰明。平常咱們勒緊了褲腰帶,連頓飯錢都沒報過,現在兩位大boss來了,咱們又買家具又買花的,人家不認為尊重他們,會說咱們平常就這麼大手大腳。”“算了,既然換了就這樣吧,也沒有什麼超標的東西。給丁建打個電話,問問于總他們出來沒有?”文宗泰對何坤說。
何坤掏出手機給丁建打電話。
侯旭宏對文宗泰說︰“今晚上要有好戲看了,上次子明送來的茶我還沒喝呢,看來今天晚上要上場了。”
“我喝了,味很淡,怕你喝不慣!”文宗泰說。
“那也得喝,今兒晚上的戲無論如何不能錯過。你別舍不得,快給我拿點。”侯旭宏說。
文宗泰上樓去給他拿茶葉。一進屋,感覺哪不對,環視了一周,在樓梯上問何坤︰“我辦公室的家具是不是換了?”說著,拿著一個盒子下來。
何坤已打完電話,笑著說︰“一起買便宜,好像侯總屋里沙發也換了。舊的放在庫房里,師傅和侯總要是用不慣,我讓他們再換回來。”
“不要只給我們換,鄧總呢?”侯旭宏問。
“鄧總屋里也換了,不僅換了沙發,全套都換了。”何坤說,然後調轉話頭說︰“侯總、師傅,丁建說于總和王總下午在京銳開會,會後到能源公司參觀,參觀結束後來分公司。具體現在在什麼地兒,他得問問文慧總,一會兒再打過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嗯’了一聲。
何坤進廚房泡茶。
侯旭宏對文宗泰說︰“老文,這小王總來勢凶猛,大有代替大王總之意啊!你說咱們那位愛管閑事的大王,現在干什麼呢?當初李某人來的時候,他要站在你這邊,估計不會這麼被動。現在腸子恐怕都悔青了!一步錯步步錯,左右夾攻,這個勁兒難受啊!”
何坤端著茶出來,給兩人各倒了一杯。侯旭宏拿到面前聞了聞,然後抽動的鼻子說︰“是沒什麼味。”然後又張開嘴,沖著杯子吹了吹,講究的喝了一小口,仔細咂摸了咂摸,又低頭喝了一口,然後對文宗泰說︰“這個子明,到了南方變得小家子氣了。像這種貨色跟街上賣的有什麼區別。”說著,把杯子放到桌上,指著何坤說︰“換我的鐵觀音來。”
何坤笑著說︰“怨不得子明吧,您老放著上億鍋爐的單子不給他,人家還能給你送茶葉喝,不錯了!”
“呦,在這兒等我呢!問問你師傅,這上億鍋爐的買賣是誰的生意?我敢做主!”侯旭宏說。
文宗泰看了一眼何坤,問道︰“鍋爐的事你跟子明說的?”
何坤見問,忙收起笑容說︰“前兩天第三季度經營分析會,子明回來參會。晚上兄弟們聚聚,隨便聊了幾句。南恆鍋爐廠是咱們京供自己控股的子公司,因為剛收過來,沒多少單子。我想起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師傅說這邊要臨時加幾個鍋爐房,就跟他聊了聊。子明這人,你了解,凡事都自己扛著,大老遠的派到甦州去,人生地不熟,沒點業績怎麼立足呢!我看他和兩年前比,瘦了不少,人都脫相了。估計這兩年在那邊不太如意!”
文宗泰嘆了口氣,緊鎖著雙眉不說話。
侯旭宏拍拍他肩膀說︰“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何況徒弟,你還能管他們一輩子。”又指著何坤說︰“你還嫌他不煩,想累死他。子明有本事,他自己的事自己處理的好。鍋爐的事,分公司現在解決不了,沒看見大boss們都虎視眈眈。這事,以後不許再提。”
何坤張張嘴,看了一眼文宗泰又把話咽了回去。低頭想想,決定還是要說,剛張嘴,突然電話響起來。何坤忙接通了,是丁建。只听他說︰“于總和王總5點半離開的能源公司,根據車程來算,6點半應該能到分公司。”何坤掛了電話,匯報給侯旭宏和文宗泰,兩人抬眼看了看大廳里的時鐘,6點20。三人起身走出大廳,準備迎接他們的大老板。
十一月初的天,院里有些涼了,通道兩邊的樹上,掛著兩三片零星的葉子。6點多,天氣已經有些黑了,何坤讓人打開了路燈。又叫譚道、李亞、胡天寶、陳浩等到大門口迎接。等了幾分鐘,沒有車隊進來。何坤給譚道打電話詢問情況,譚道說沒見到車隊的影子。何坤抬腕看了看表,6點半了。自言自語道︰“難道堵車了?”侯旭宏說︰“這點,有什麼準兒。”又等了十來分鐘,大門口的譚道等人匯報,還是沒見到車隊。侯旭宏不禁和文宗泰對視了一眼。
文宗泰對何坤說︰“直接給文慧打電話,問問怎麼回事?”
何坤答應一聲,去打電話了。
侯旭宏和文宗泰又回到了大廳。
何坤給文慧打電話,文慧說︰“車隊已經進了燕南鎮界,過了彩虹橋,應該不遠了。”何坤掛了電話,忙跟兩位老總匯報。侯旭宏靠在沙發上,手指彈著沙發優哉游哉的說︰“進了大門,再來告訴我們。”何坤撲哧一聲笑出來,說“是。”轉身出去了。
文宗泰有些累了,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侯旭宏也打了個張口,斜眼看了看時鐘,7點了。他挨著文宗泰湊了湊,小聲說︰“給你講個故事,提提神。”文宗泰閉著眼點了點頭。
“也是那麼一年冬天,下大雪,鵝毛大雪,地上白花花的一片。我當時還小,和一群小伙伴走在放學的路上。天也像現在一樣,黑了。但因為地上的雪,路上倒看的一清二楚。我們幾個人手拉著手,走啊走啊,走了很遠,可怎麼走也走不到家。突然,我的一個小伙伴程雨說︰“你們看前邊,有個人。”我抬腦袋一看,可不是,一個梳著根大長辮子,穿著個花棉襖的女人在前邊直愣愣的站著。我小聲跟他們說︰“你們別吵吵,這黑燈瞎火的不在家呆著,在這兒站著,別是鬼吧?”他們都嚇了一跳,不敢走了。我說︰“還得走,趕緊超過她。”于是,我們幾個人手攥的更緊,到了女人身後,離得老遠飛速的跑了過去。超過她後,我好奇,又扭腦袋往後看了一眼,你猜怎麼著,女人沒了!當時我一身冷汗,嚇得撒丫子就跑。到家後,跟我老娘說遇見鬼了,她不信。我說你不信去問程雨,我們一塊兒回來的,都看見了。我媽揪著我耳朵說︰“我看你真是見鬼了,程雨今兒早晨不死了嗎?什麼時候又跟你一塊兒上學去了。”
文宗泰猛的醒了,看著侯旭宏的臉說︰“不是女鬼,是小鬼?”
“哎!”侯旭宏嘆了口氣,說︰“要說真事,沒人信!確確實實跟他一塊兒回來的。不過後來听他家里人說,確實早晨就沒了,傷寒。那時候窮,一點小病就能死人。至于那個女人,我後來常想,是個借尸還魂的,還是招個小鬼侍候的,都可能。長大後,我覺得那塊地兒不好,公主墳!”
文宗泰撲哧一聲笑了,說︰“又來一個報學名的,它故事還真是多。”
“也就是當時小,要擱現在,黑燈瞎火半路踫上個大姑娘,多香艷!想想就美……”侯旭宏吧唧著嘴說。
文宗泰哈哈大笑,困意一下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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