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何坤回公司把翟佔峰的話說了一遍,侯旭宏罵道︰“真是死性不改。豆豆一個靦腆姑娘,一看就是正經人家的女孩兒,會看上他?讓他在那兒呆著吧。這些天不準他進公司,不準回伊人佳作,不準靠近豆豆!”
文宗泰看侯旭宏動氣了,起身拍拍他肩膀說︰“算了,這麼大年紀恐怕改不了了。我去醫院看看豆豆,你還是回去歇會兒!”
何坤送侯旭宏回了伊人佳作,文宗泰只身去了醫院。
鄧拓輸著液躺在病床上睡著了,李亞、譚道和財務部的一名女同事坐在樓道里陪著。見文宗泰來了,三人起來匯報情況。听完匯報文宗泰點了點頭,走到病房里看望鄧拓。他有點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來醫院看望她了,印象中她總在醫院似的。輸了兩個小時的液,燒慢慢降下來,臉色也正常了。文宗泰帶了一本她喜歡看的書,放在床頭。然後自言自語道︰“曲高和寡知音難,琴心竭盡絲弦斷。陽春白雪無人識,冰心融化雲煙淡。高山流水和聲少,水心飛濺猶悲嘆。深谷幽蘭吐暗香,蘭心零落塵為伴。碧草萋萋自有情,寸心寸斷隨風散。自古紅顏多薄命,芳心揉碎淚千萬。”
鄧拓慢慢睜開了眼,听他自言自語,便沒有說話。文宗泰看她醒了,伸手握著她的手說︰“燒退了,臉色也好多了,在這兒好好歇歇,養好了再出院。這些日子公司事兒多,你身體不好也沒發現。有什麼委屈盡管跟我說,有想法和要求也盡管跟我提。”
鄧拓想著病倒前曾伸手推他,心里很過意不去。小聲說︰“我要出院。”
文宗泰一愣,使勁攥了攥她的手說︰“不急,養好了再出院,我讓人在這兒陪著你。”
鄧拓看著文宗泰,目光篤定言辭懇切的說︰“我得出院,我和翟佔峰的賬還沒算呢。這個公司,有他沒我有我沒他。這事,必須解決!”
說來說去還是提到了翟佔峰,文宗泰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以他對老翟的了解,這次,錯肯定在他。
“老翟這個人……”文宗泰心里琢磨著怎麼說才會讓她舒服點,“有時候相處起來確實不太容易,我和他之間也有些立場不一樣的問題。我猜,這次一定是他惹你生氣了。放心,回去我召開黨委會,該批評批評,該記過記過,這回一定不饒他。”
“不,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我們倆人必須有一個人走。”鄧拓聲音很小,卻很堅定。
文宗泰不說話了,他還是想不到究竟是什麼事讓鄧拓態度這麼堅決。頓了頓問︰“能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嗎?”
鄧拓看著他,一五一十的把那天發生的事說了。
文宗泰回到伊人佳作把鄧拓的意思轉達給侯旭宏。老侯皺著眉,陰沉的說︰“這孩子太較真。”文宗泰沒說話,轉身要回臥室。侯旭宏攔住他說︰“你什麼意見,倒是說說。”文宗泰長出了一口氣說︰“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許過幾天就忘了。對了,我讓譚道把她送到天下第一城,那清靜,適合養病。”
“那地方好啊,達官貴人多,說不定我們這位鄧大人還能踫到個如意郎君。到時候就不用和我們這些老塊塊計較了。”侯旭宏瞟了一眼文宗泰調侃的說。
兩人正聊著,何坤把晚飯端過來。文宗泰說︰“你們吃吧,我約了老羅。”說著下樓去了。
侯旭宏拍拍大腿,對何坤說︰“當初咱們四個剛來燕南的時候,多瀟灑快活!屁大點的小事能跑斷腿,我一堂堂管著幾萬人的大總裁被稅務局一個小科員呼來喚去,還得陪著笑點頭哈腰的。一天三頓吃的是老文做的炸醬面,連著吃了幾個月。覺得過的還挺滋潤,窮開心啊!可現在呢,工程開工了,老百姓不來鬧事了,我倒覺得少了點什麼是的。窮命窮命啊!”
何坤一邊吃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邊听他嘮叨,從京供開會回來,老人家三天兩頭時不時的就來一出。何坤清楚,老人家心里有氣,窩火。可每次輪不到他發泄,就有比他情緒更壞的人搶了風頭。所以,老人家還得把到了嗓子眼的這口火咽回去。
文宗泰約羅列在16樓談事,羅列比他早到了一會兒,還帶了兩個人。事情還沒開始,文宗泰卻打起了哈欠,羅列也不介意,也沒問他怎麼回事,讓帶來的人繼續介紹情況。來人也不客氣洋洋灑灑說了一個多小時,把文宗泰說的睡眼迷離。最後沒辦法,只好閉上眼楮用耳朵听。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來人才把情況說完,文宗泰睜開眼說︰“好,很好。”羅列起身把他們送出去,
把人送走後,羅列返回來問文宗泰︰“不感興趣?你要是不願意就直說,不用看我的面子。其實跟我也沒關系,就是前些天去煤熱院拿可研踫上的一個老阿姨介紹的。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才把他介紹過來。”
文宗泰呵呵一笑,問羅列︰“你什麼時候也入世,管起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管的事了。一個找工作還得找個人陪著來,分公司可沒他的保姆。還有,那個老阿姨是誰?你說清楚。”
羅列嘿嘿一笑說︰“那可不是外人,李院長的老娘。”
文宗泰哼了一聲,起身說︰“你真會做人,男不男女不女的你讓我安排在哪?這李大院長我是惹不起的,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是吧!”
“這還是事兒,你那兒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再說了,以後咱們的可研還得煤熱院出,是不是?”羅列說。
文宗泰窩了一肚子火,對他來說安排個人當然不是什麼大事,照常理來說,何坤就能處理的了。羅列一定要經過他,當然是希望引起他的重視。但羅列不清楚的是,他現在內憂外患處境艱難。而且這些事,除了他自己扛著,也沒有得力的左膀右臂來為他分擔。可羅列畢竟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既然開了口,當然不能拒絕。
“人我見過了,具體崗位我安排何坤處理。你也和老阿姨說一聲,我只能給他一個位置給不了前途。凡事還需要他自己努力。”然後話峰一轉說︰“你的事我安排好了,我的事你是不是也上點心?”文宗泰立馬將了羅列一軍。
羅列咧嘴一笑說︰“你的事我什麼時候不上心?劉伯揚給你壓力,是變相罵我,他有本事讓他干啊!不是夸海口,也就是咱們還能保證12月底完成,其他人打死也沒戲。”
“還是要快,看今年這天兒,不善!”文宗泰望著窗外一語雙關的說。
羅列四腳朝天的靠在沙發上,隨手拿顆煙出來叼在嘴里說︰“听天由命吧!你一向不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嗎?怎麼現在變的這麼婆婆媽媽。你放寬心,京供這些人里豹子老虎不少,真龍就一條。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這些年太順了,受些委屈和誤解也是個提醒。”
文宗泰站在窗前轉身看著他,這個看上去粗魯的老伙計關鍵時候總能說些讓他豁然開朗的話。這些話,有時候是從莊稼地里刨出來的土,有時候又像在貝殼里出來的珍珠。他,就是這麼個人,把粗魯和高雅融會貫通,不牽強附會不隨波逐流的一個人。
文宗泰坐到他身邊說︰“我受委屈沒關系,別連累分公司這幫人。了了這件事,還有幾件大事需要我去處理。”
羅列身子往前挪了挪問︰“你還有什麼大事?”
文宗泰瞪了他一眼,笑著說︰“說你活的簡單,十幾年不動地兒你不愛听。事實還不是又臭又硬又不帶腦子,換了我是你領導,我也不待見。”
“呦,”羅列發出一聲驚嘆說︰“這是說我還是說你自己?又臭又硬本事又大,功高鎮主搞的領導沒面子,不發落你發落誰啊?”
一語說完,兩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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