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第二天,文宗泰起晚了。自從參加工作後,十幾年如一日,每天早晨五點必定睜開眼,可今天,直到何坤敲門,他才暈暈乎乎的醒過來。拿表一看,已經十點多了。他起身開門,問何坤什麼事,何坤說于總來了。文宗泰一驚,說了句知道了,你先去陪著,我一會兒就到。
他洗了把臉,又換了一身衣服,一邊收拾著一邊還能聞到自己一身的酒氣,于是干脆脫下衣服沖起了澡……
于志成大清早的過來為什麼呢?何坤坐在他對面,心里一個勁的琢磨。雖說和他級別差了一大截,但作為文宗泰的心腹愛將,于志成對他還是很客氣。但無論如何,級別畢竟在那擺著,按說在他面前,何坤只有站著的份,可于志成是什麼人,一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博得人心的舉動他豈會放過。所以,一向在文宗泰面前謹小慎微的何坤在于志成面前卻變得大大方方。
文宗泰不在,顯然在于志成意料之外。要知道,他可是延著分公司的管線一路過來的。在工地沒見著才去了伊人佳作,伊人佳作沒在那必定在公司,沒承想也不在。何坤自然為自己的師傅找了個好理由,但于志成卻並沒有問,這就顯得畫蛇添足了。何坤陪著他從伊人佳作到了辦公室,進來的時候只有鄧拓在。對這個合作公司的年輕女孩兒,于志成原本沒時間注意,無奈這幾個月各種議論充斥著他的耳朵,他不想注意都不行。所以,當他進樓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女孩兒,沒等何坤說話,他就猜到了。她,就是上次那個把翟佔峰打倒在地的人!
鄧拓坐在沙發上,遠遠的听見何坤的聲音。抬頭看時,只見他陪著一個長相儒雅的人進來。何坤的神情告訴她,這人級別不低。于是,她匆匆忙忙拿著書往樓上走。不成想還是踫了個對面。何坤介紹道︰“于總,這位是京銳的鄧總;鄧總,這位是京供集團的總裁于總。”鄧拓雙手拿著書,沖于志成點點頭,嘴里說了句︰“于總好。”于志成第一次看清了她的臉,頗感震驚。心里默想,這張臉應該出自古人手里描繪的美人圖吧!這種人應該呆在畫里,怎麼在分公司?他不禁多看了她兩眼,沖她笑著點了點頭。但鄧拓顯然沒有招待他的意思,打過招呼後,徑自上樓去了。這,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何坤請他坐在沙發區,又招呼人端茶倒水,他自己則抽個空檔去找文宗泰了。從配樓回來後,兩人就這麼坐在沙發區,一坐就是十來分鐘。于志成沒有開口,腦子里還在琢磨鄧拓。是他段位不夠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一個幾萬人的大公司的總裁,就不值得她和他多說一句話?就沒有一點讓她想結交的沖動?看那幅不咸不淡的勁頭,好像打個招呼都很為難她似的……
于志成想事,何坤也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他在想于志成來公司做什麼,十有八九是因為輸配的安全事故。李大為來找師傅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也來找。但李大為是求救,他呢?
“鄧總來分公司多長時間了,你們合作的怎麼樣?”于志成突然開口了。
何坤想了一仟種可能,卻萬萬沒想到問鄧拓的事。兩眼看了一眼樓上,忙說︰“半年多了,咱們的幾位老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對鄧總很照顧!”
于志成看了一眼何坤,心想,不愧是跟在領導身邊的人,什麼時候都不忘給自己的主子表表功。他嘴角抽動了一下說︰“那倒是。京供和京銳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別人是東風壓倒西風,西風又壓倒東風,咱們不是。沒有基本的信任扶持是走不下去的。就比如你師傅和大為、我和王總、還有侯總和翟總,都是如此。
咱們京供家大業大,能人多牛人多,懂合作共贏的人卻不多!這些年京銳後來居上,時時處處把咱們比下去,在它面前京供這個老大哥倒成了小弟。不能怪別人強,是咱們自己在倒退啊!
文總是人中龍鳳,身在京供是京供的福氣,如果都像他一樣,何必擔心讓京銳這樣的企業搶了咱們的風頭,關鍵是和而不同,而不是同而不和!”
面對于志成的一頓感慨,何坤雙眼發亮,向前傾著身子說︰“于總說的是啊,在京供這些年,大家的腰包越來越鼓,說話越來越硬氣。過年過節參加個同學聚會,一提起在京供工作,同學們真是羨慕嫉妒恨,又是塞名片又是送煙送酒的。現在他們舉辦個什麼活動我都不敢參加,都躲著走。不是夸自己,咱們這樣的公司,絲毫不以賺錢為目的,一心一意造福職工造福社會,這在中國,前五十年後五十年怕也難找。
京銳是什麼?說是國企,但說到底還是圍著錢賺。這與京供本質不同。
說到人才呢,我有一點自己的小見解。我覺得吧,咱們京供人才濟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利已也好利他也好總之在想。不是在混日子,如果有合適的機會,讓大伙能發揮一下,別說京銳,再加一個也不是京供的對手……”
“何坤,你別是在哄我。我現在頭頂國資委的業績指標,腦袋不知大了幾圈了,你有辦法趕緊說出來,不然我找你師傅管你!”于志成說。
“別別別,于總千萬別找我師傅。我何坤也是老京供人了,于總有話我還能不听。只是這壓力您也不能自己扛著,應該早說出來,讓我們跟您一塊分擔。京供的人能干是能干,可心眼實。一些事兒您不說,大伙也不多想。一句話就是人傻錢多埋頭苦干!”何坤說。
于志成哈哈大笑,沒想到文宗泰一個不善言辭的悶葫蘆,秘書卻是加了糖的蜜罐。
兩人正說著,文宗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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