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這天,市委辦公室主任郭浩代表肖杰來高潔公司視察,翟佔峰帶著何坤與李亞進行接待。賓主一陣寒暄過後,就目前公司的管道建設交換了意見,又提些要求與希望,並再次對侯旭宏表示慰問,臨走拉著翟佔峰的手,低聲說︰“翟老,最近馬鎮長向市里請了病假,公司如果有需要,直接聯系高副市長。若情況緊急也可以直接聯系我轉告肖市長。”
翟佔峰雙手緊緊的握著郭浩的手,使勁的搖著說︰“多謝郭主任,你真是太支持我們的工作了,讓我說什麼好呢?”
郭浩和顏悅色的說︰“翟老別客氣,高潔是市里重點企業,解決了我們那麼多的就業崗位不說,對市里的經濟增長也有舉足輕重的位置,關照是應該的。”說完,上車向翟佔峰等揮手告別。
送走郭浩,文宗泰打來電話,說醫院方面的消息,鄧拓和侯旭宏可以出院了,讓翟佔峰安排人去接。翟佔峰叫過李亞,讓他去查黃歷。李亞一頭霧水,直挺挺的站著不知怎麼查。翟佔峰失望的搖搖頭,不滿的說︰“你們這幫年輕人,把祖宗的文化都丟光了。黃歷不懂嗎?吉凶禍福吉凶禍福,知不知道?”說完,拿出手機打開網頁搜了一下,然後輕聲念道︰“農歷7月初8,宜嫁娶、開市、拆遷;忌入宅、會親友、解除。”放下手機,沖著李亞、譚道說︰“今天日子不好,讓他們在醫院呆兩天吧。等我選個黃道吉日,再接他們回來。”說完,甩手上樓了。
鄧拓一早收到了醫院的出院通知,醫生護士幫她檢查完身體,她便開始收拾起東西來。一晃在這兒住了20多天了,突然說要離開,還有點舍不得。收拾好東西,她呆呆的坐在床上打量著房間。這20天,余浪來過,文宗泰來過,陳晴來過,李力也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李亞給她送過兩次好吃的。再就沒別人了。鄧拓拿過手機,想起外公每個月才給她打一次電話,不禁嘆了口氣。想必自己有一天死在外頭,他也不會傷心吧!可他明明是很疼自己的,偏偏這20多天一個電話也沒打。鄧拓眼里淚花開始打轉,鼻子一酸,流下了兩行清淚!她抽了一張紙,擦擦臉突然覺得自己最近愛哭了,從沒這麼愛哭過,值不值得就掉眼淚。哎,她嘆了一口氣,也許心態老了吧,只有老人才容易傷春悲秋的。
她擦干了淚,看時間還早,出了房門信步走到院子里。也許離市區遠的緣故,這里非常清幽雅致,大白天的連草地里小蟲子的鳴叫都听的很清楚。她無所事事的沿著走廊繞到一座假山後面,這里有一窪人工開鑿的湖,里面的水清澈見底,時不時的還會有幾條人工放養的金魚,快樂的搖著尾巴帶著金光沖著人們游過來。鄧拓在湖邊坐了一會兒,想起之前自己住過的伊人佳作也有一個這樣的湖,想來水是好東西,寧靜而致遠,有它的地方總是充滿靈性。
鄧拓沿著湖邊往主樓走過去,不知道侯總是不是一起出院,她想過去打個招呼。走到病房門口,剛要敲門,里面傳出一陣陣笑罵聲。只听侯旭宏說︰“就他多事,什麼黃歷不黃歷的,怕我帶給他霉運是不是?我偏不信這個邪。你先讓他給我算算哪天是黃道吉日,我喜歡的日子可以听他的,我不喜歡的日子,他就要听我的!”
一個男人笑著說︰“翟老板這人是粗中有細,細中有粗,人家早算好了黃道吉日。留個迷讓你猜呢。你可別上當,萬一打賭你準輸!”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輸?我能輸給他?你問問他,他算哪天?我能說一百個理由去反駁。”侯旭宏不服氣的說。
那人說︰“你一百個,人家就一個。好日子不就在眼前嘛!侯總你忘了,後天不就是嘛?”
“後天,後天是什麼日子?”侯旭宏問。
里邊傳出一陣陣噓聲。
接著听到侯旭宏說︰“幾個小兔仔子,少跟我玩捉迷藏,再不說以後別上我這兒來!”
一個男人說︰“侯總你要認罰了,這事你怎麼能忘呢?不是我們不告訴你,實在是你不該不知道啊!”
屋子里好一陣沉默,侯旭宏突然說︰“我60多的人了,你們和我計較干嘛,讓人打傻了也說不定呢?”
幾個人哄堂大笑,只听一個年輕頑皮的聲音說︰“早不傻晚不傻偏這時候傻了,我們鳳凰有你這樣的朋友,白吃不說,還整天裝傻沖愣,真讓人服了!”
“鳳凰,這跟他什麼相關?”侯旭宏說。
“後天是鳳凰的生日,這事你都忘?我告訴他,讓你穿一輩子小鞋!”
侯旭宏嘿嘿笑了,說︰“哪里哪里,這事我怎麼會忘?要這麼說,還真是個好日子,行,那就後天出院。借借我們鳳凰的祥瑞,說不定後半輩子還能當個土皇帝!”
鄧拓听了一會兒,沒明白他們說的‘鳳凰’是誰,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人,听聲音不像是何坤、李亞等人,想必自己不認識。所以听了一會兒,覺得還是不去打擾的好,于是轉身回了病房。
回到房間,鄧拓看到手機里有一條余浪發來的短信,大概意思是‘為迎接兩位老總回家,翟總帶領大家緊鑼密鼓做著各種準備,今明兩天兩位老總暫且在醫院小住,後天喜迎兩位回家。’此時此刻,鄧拓才明白侯旭宏剛才口口聲聲說的黃道吉日是什麼意思。她輕蔑的哼了一聲,把身子往床上一歪。心想,這幫人真有意思,什麼事都能扯上一堆講究。你若去反駁呢,還會讓人覺得你這人計較不好相處,總之一句話,它們的規矩即為規矩,你只需要順從。
鄧拓長出了一口氣,想著自己也是堂堂股東一方的代表,為什麼凡事都要遵守他們的規矩?可轉念又一想,李力對高潔好像也不上心的樣子,在上凡事都是王天明做主,在分公司有侯旭宏和文宗泰,自己只充當了一個錢袋子。諸如工程物資定的哪家的,監理找的哪家,合同金額如何談的……一個財務總竟只有執行的份?她曾和李力談過這樣操作的弊端,但顯然這位大忙人對這些細節的東西並不感興趣,反而勸她要多包容多配合。
鄧拓雙眼看著天花板,翟佔峰那幅嬉皮笑臉的樣子突然浮現在眼前,她本能的伸出右手狠狠的把他打走。心想,這麼一個人,竟然是京供集團的人事處長,明擺著告訴人家我京供沒人嘛!想起他,鄧拓心里百般不舒服起來,趕忙打斷自己的思路,盡力忘了這個人。但怎麼能忘呢,就算忘了,回到公司不是還要面對嘛,鄧拓長吁短嘆的暗自苦惱起來。嘆了一會兒氣,突然腦子里又出現一個‘鳳凰’,剛才侯旭宏不斷提到‘鳳凰’,是誰呢?是京供的人嗎?京供系有誰稱得上‘鳳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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