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家把找來的種子交給滅霸，過手的時候，他滿臉不忍，甚至抓著布袋子都不願意放開。
但終究在一旁喪鐘促狹的目光中，他一閉眼一咬牙，松開了自己的手。
滅霸拿到了一小袋種子，比起他扛來的袋，這個小袋子還沒有他拇指大。
可他也不看里面具體是啥種子，隨手就塞進了身上穿著的農夫馬甲口袋里，反正他種地也就是為了修身養性，隨便玩玩，用來打發退休後的時間，又不是真的要靠種地吃飯。
之後，他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一旁等待著喪鐘辦完事，他對于剛才至尊法師的說法有點興趣。
「唉，我能為你做點什麼?至尊法師。」
帝梵的語氣還是有些痛苦，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因為在他的營業歷史上，還沒有做過這樣的虧本買賣。
宇宙里的人都知道，收藏家做生意，永遠是只進不出，他可以用各種通用貨幣來交換珍惜的寶物，卻不可能拿出珍惜的寶物交換什麼別的東西。
今天算是破了例，但沒有辦法，用一小袋種子交換自己的命，顯然是賺的，滅霸可是狠人，和其他畏懼宇宙長老會威名的老實客戶們完全不同。
現在就希望喪鐘別再提出過份的要求了。
「別這麼嚴肅，帝梵，笑一笑。」甦明靠在了櫃台邊上，手肘撐著台面︰「你不要覺得我是來和你做交易，談條件來的，就當我是來送福利的。」
听到至尊法師這麼說，帝梵更是笑不出來了。
什麼‘當做，送福利?那意思本來不是唄?
但最近一段日子，至尊法師威名大盛，道上都在傳說他干掉了西索恩和賽特，那可是強大的老牌古神啊。
帝梵自問不會是西索恩的對手，那自然就更不會試圖和喪鐘作對了，因為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出了什麼事，長老會可不會有人幫他報仇。
而甦明也知道這一點。
宇宙長老會更像是一個聊天群，或者像是小學的同學會，偶爾幾十年沒見面的大家聊聊自己的近況，互相打趣幾句，那關系看上去還行。
但真要是哪個同學問別人借錢的話呵呵。
「啊，當然，請問你需要點什麼?是買東西，還是賣東西?」
宇宙長老努力地笑著，露出不太整齊的牙齒，他粉色的眼影顯得有點滑稽，根根豎起的白發卻暴露了他在微微發抖。
「我想要你用‘宇宙地圖「幫我找一樣東西，死亡之種，我要它目前所在的位置。」甦明用手蘸了一點絞殺的口水，在櫃台上畫了一個死亡之種的外形輪廓︰「當然，也不要你白幫忙，不管能不能找到，我都拿一件你從來沒見過的寶物當做交換。」
說完，也不等帝梵發問，他主動從腰包里摸出一樣道具，輕輕放在吧台上。
那是一個小魚缸，就是超市里常見的，小孩用來養烏龜玩的那種小魚缸。
不過關鍵在于此時魚缸里面有一條透明且發光的小魚，這只魚模樣非常古怪，它居然有著蒼蠅一樣的復眼，那腦袋還在不斷旋轉著，像螺旋槳般推著它逆向游動。
甦明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收藏家驗貨。
這絕對是珍稀貨物，帝梵從來沒見過的生物，來自于幽靈宇宙中的一顆海洋星球，盡管在那里，這樣的魚恐怕在海中有幾億億只，但在40k宇宙里，這就是獨一份。
至少現在是。
這種好看的螺絲魚原本是為新開業的太空動物園準備的，畢竟接待處星球那里也要裝修一下，甦明讓副官弄了很多這種魚，打算搞個水下餐廳來著。
現在拿一條出來做交易吧，收藏家就喜歡獨
一份的東西，因為物以稀為貴，這條連千貓之夢都不吃的小魚，本身價值倒是其次了。
其實不用喪鐘說話，帝梵都有點忍耐不住了，這從沒見過的魚類還會一閃一閃地發光，實在是太美了，他端起魚缸湊在眼前仔細打量，嘴里問出一大堆問題︰
「這是生活在鹽水里的魚嗎?它叫什麼?平時的食譜是怎麼樣的?」
「不知道，你問的這些我全不知道，我是至尊法師，又不是至尊生物學家。」甦明笑了一聲，用指頭關節敲敲桌面︰「東西你也看到了，這生意能不能做，給個答復。」
「能能能，肯定可以啊。」帝梵笑著把小魚缸放下，眼楮還盯著那快速游動的小魚，甚至還咽了一下唾沫，就像是要把它吃了一樣︰「我這就去拿地圖，很快就回來。」
說完，他扭頭就跑，比之前去拿種子時的速度怕不是快了幾萬倍。
原先櫃台內的殘影還停留在視網膜上沒有散去，帝梵就帶著一陣狂風回來了，手里抓著他的寶貝地圖，笑眯眯地攤開在台面上。
多虧了這樣東西，帝梵才能知道那麼多的寶物情報，並且雇佣太空掠奪者去這些地方尋找東西，有時候星爵他們實在揭不開鍋了，也會到這里接單來著。
反正帝梵只需要東西到手，具體過程是怎麼到手的，是誰送來的，他並不在乎。
台面上喪鐘用絞殺口水畫的死亡之種輪廓還沒有干，帝梵認真地看了幾眼後，抓著地圖開始向其中灌輸宇宙能量。
不得不說，作為宇宙長老，他的能量精純又充沛，還帶有一些古樸的滄桑感。
一時間光芒大作，商店里風起雲涌，就像是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要出來了一樣。
然而，就在大家以為有希望的時候，地圖只是閃爍了幾下，突然噴出一股黑煙，接下來就毫無動靜了。
「咳咳咳咳不行，你要找的東西是活的，它甚至能夠跨越空間反擊。」被黑煙沖了個踉蹌的帝梵坐在地板上，他的頭發都被燻黑了，但好歹是沒有大礙︰「抱歉了，至尊法師，你恐怕得想點別的辦法。」
「不用道歉，你至少向我證明了幾件關于死亡之種的事情，我並不虧。」甦明的肩膀伸出了絞殺的觸手，攙扶起收藏家，隨後把魚缸朝他推推︰「這條魚是你的了，我還有事要忙。」
說完，他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就像是嫌棄這里一樣。
「等等，至尊法師，你們的噬元獸賣嗎?我可以出銀河系市場價的一百倍。」帝梵抱著魚缸，卻還惦記著橘貓，作為收藏家的貪婪，此時展現得淋灕盡致。
「貓不賣，而且你最好別打它的主意，不然我打死你。」
喪鐘都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拉著一旁看熱鬧的滅霸走人，倒是隊伍最後的卡蘿爾在抱著貓出門的時候，朝收藏家揮了揮點燃了宇宙能量，像是火炬一樣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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