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改呢}約翰遜要做的是大量的恢復性訓練，這沒什麼好說的。但是那個施萊明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成天跟在甚至不是一個部門的同事屁股後面，干什麼都會自告奮勇的上去配合對方。
羅杰斯在听到這個人的一瞬間，內心的危機感立刻濃重了起來。要不是約翰遜一直不給他好臉色看，他早就回去當個護食的小狗了。
現在听說原來有組織犯罪科在民間名聲這麼差，他的心情瞬間就好了不少，一下子就建立了一種從身份到智商的優越感。
“哼，你還想怎麼樣？這幫人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記錄犯罪家族“據說”犯下的罪責，然後理所當然的歸檔文件，把整箱整箱的材料丟進檔案室，心安理得地逮捕人家丟過來的替罪羊。那樣子就好像是被人喂熟了的看門犬，完全不記得自己曾今的身份了。”肖恩對于有組織犯罪科實在是嗤之以鼻。
“是嗎是嗎？”羅杰斯一臉的笑容，就是喜歡听別人詆毀自己的情敵的職業︰“再多說一點，他們做過什麼？”
“還有什麼？之前我不都說了嗎？現在的黑社會都是企業化經營，再也不像以前那種家族化了。打到了一個ceo，人家第二天就會再換一個，街頭流通的毒品，槍支彈藥一點都不會少。什麼都沒有改變。”肖恩沒看出羅杰斯突然轉變的情緒，繼續各種數落。
“有的時候，這些黑幫家族的辦事效率都要比警察要高很多。街道上的年輕人遇到了難處根本就不會去找警察報案，而是直接去找黑社會。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問你，這些年輕人長大了究竟是會想要成為警察還是會想要成為黑幫一員？”肖恩咧著嘴問道。
“就是就是。”凱莉在一旁插嘴︰“整個字母城，被兩個警察局轄區劃成了兩段，兩邊的警察好像世仇一樣，一步來我這里我也不去你那里。你在史代文森{stuyvesant}殺了個人，只要把尸體丟過14街就根本不會有人來管。因為這頭是第9分局而那頭就是第13分居。別說沒人管，要是13分局的人跨線過來想要回收尸體，第9分局的白痴說不定還會給人使絆子找麻煩呢。”
“這是規章制度，警察也沒辦法吧？”羅杰斯小聲的解釋了一句。
他覺得對面兩人好像慢慢地開始擴展攻擊面了，不再集中于有組織犯罪科，而是擴大到了整個警察群體。這可怎麼行？無論別人怎麼說，約翰遜的工作態度和能力羅杰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可容不得別人說自己的姑娘一點壞話。
“咳咳……扯遠了。”肖恩咳嗽兩聲，組織了憤憤不平的凱莉，終止了這個話題。
關于紐約，甚至整個美國執法系統，奇葩的地方多了去了，真要是吐槽肖恩能站在這里說個兩三個小時。不過今天重點不在這里，看到羅杰斯有點不滿，他干脆就把嘴閉上了。
自家的孩子，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這都沒問題；但是要是別人說一句不好，那恨不得就要上去跟人拼命。這是人類的共性，不光中國人有，美國人也差不到哪兒去。
“……反正吧，你就去發動你在風化組的關系，把這事兒搞定就行了。”肖恩最後一錘定音，結束了談話。
凱莉在一旁看著羅杰斯茫然的點頭，心里的不屑慢慢的從臉上溢了出來。她實在是搞不懂，肖恩怎麼和這種一看就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小白臉搭檔在了一起。
比起這個只會坐在桌子前面鞋子的廢柴，明明自己有用的多了。肖恩偏偏干點什麼都不願意帶上她，難得來找她幫忙也淨是一些跑腿的活，一點都不刺激。
想到這里，凱莉不忿的用力錘了一下肖恩的後背。
別看她年紀不大，力氣倒是不小，肖恩後脊梁一陣生疼，下意識的往前跨了兩步，然後反手揉著後背，回頭茫然地看著凱莉，眼楮里全是問號。
凱莉越想越氣，一點都不想理這個人，側過頭假裝看著路邊的樹叢，一聲不吭的跟在肖恩身後。
肖恩眼楮轉了兩圈，還是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挨打，不過他作為年長的大哥，被人打一下都不少塊肉。孩子不高興，那就隨她發泄一下好了。
想到這里，他擠出一個和藹的微笑，伸手在凱莉的腦袋頂上揉了揉，還輕輕的扶正了歪到了一邊的頭頂的那顆毛線球。
說起來，肖恩確實是個非常容易溺愛孩子的家長，倒不是說他真有多喜歡小孩子，而是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沒責任感這個詞兒。
小孩子想要什麼，只要是不麻煩，他大多都會答應。至于這個行為會對孩子的未來性格素在產生什麼樣的影響，他壓根兒就不回去考慮這個事情。
上次小水晶的事情，他雖然在心里反復思考衡量了好幾次，但最終的決定也不過就是“任其發展，不進行干涉”這句宗旨。
凱莉的腦袋皮膚被毛線帽子刺撓的癢癢的，對于肖恩風輕雲淡的態度更加的不爽起來。
又用這個態度對自己！他還當自己是十歲的孩子嗎？
凱莉在心里恨恨地想到，一把拍開了肖恩的手，然後氣呼呼地走到他的身邊，肖恩快她就快，肖恩慢她就慢，一定要跟肖恩並排走。
這意思是想肖恩表明，自己已經是能夠跟他平起平坐的伙伴了。不要再把自己看作還沒長大的小一輩了。
當然，這種隱晦的態度對于情商基本上等于礦泉水瓶和紅磚牆的肖恩是起不到作用的，他不但沒有理解凱莉行為的含義，甚至連深入分析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腦洞一開靈光一閃，肖恩立刻就轉念想到了凱莉的年級。
“怕不是這孩子進入叛逆期了？”他摸了摸下巴，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了凱莉。
之前沒什麼感覺，但是這快一個月沒見，他突然覺得凱莉的身影似乎和以前有點不同了？
“喂，小鬼，你最近是不是長高了？”肖恩問道。
“你管得著嗎？”凱莉沒好氣的回道，用力踢走了地上的一根樹枝。
“……白痴”一聲細微不可聞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下肖恩就不樂意了。開什麼玩笑？小女孩子家家的，說話這麼沖，你是要上天啊？
他一把拉住了凱莉的帽子，把她拽的停了下來，然後抬手就是一記暴栗巧在了她雪白的腦門兒上︰“怎麼說話呢？敢這麼跟我說話，你這是翅膀硬了？”
砰的一聲悶響，凱莉的額頭瞬間就出現了一個渾圓的紅印子。
她用手輕輕搓揉了一下腦門，倒也沒有生出哭鬧的情緒。這雖然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但她畢竟不是小心培育的觀賞性植物，而是在野外經歷過狂風暴雨依然屹立不倒的生命。
剛剛那話一出口，凱莉就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分了。當年第一次相遇的時候，肖恩就反復和她強調過尊重這個詞的意思，以及背後的含義。
雖然說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是小孩子的特權，但是凱莉自認為自己已經是個可靠的大人了，當然不能再用小孩子的要求來要求自己。
“對不起，是我過分了。”她小聲地說道，微微地鞠了個躬。
“這還差不多。”肖恩滿意的點了點頭，笑容如春風回到了臉上。
知道道歉就是好孩子是他一直秉承的育兒真理。而在他心里，凱莉絕對是一個在全世界都排名前列的出色的孩子。雖然用來對比的對象只有奇葩的奧利弗一家就是了。
“我能理解，你這個年級的孩子通常都會爆發出這種沒來由的情緒，畢竟是荷爾蒙作祟，就算你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不過，即使是這樣，說話前還是要先思量一下比較好。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會慣著你的情緒？”肖恩語重心長嚴肅地說道，刻意模仿當年自己的教導主任。
“嗯，馬斯塔，我知道的。”凱莉乖巧地點頭，一點沒有听到老生常談的不耐煩。
剛剛肖恩動手的時候，羅杰斯皺了皺眉頭就想要阻止。別說凱莉最多也只能稱得上是肖恩的朋友，就算她是肖恩親生的孩子，抬手就打的行為也要不得。真當國家浩浩蕩蕩的各類型兒童保護組織和部門是吃閑飯得咯？
不過後來，他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沖動。
就像肖恩剛剛說的，凱莉生活的環境和自己差別巨大，就好像是兩個世界。用自己的行為準則來要求凱莉是不現實的。沒看凱莉本人對于肖恩的行為不但沒提出什麼意義，還主動的認錯道歉了嘛。
而對于這點，肖恩壓根兒就沒注意這麼多。他現在依然還是一個中國的靈魂，內心也只有中國家長式的作風。
孩子呲毛怎麼辦？多半是慣得，打一頓就好了。
之後凱莉沒有再繼續發脾氣，乖巧的跟在肖恩和羅杰斯的身後，帽子上的毛線球跟著她的步伐一搖一晃。每次肖恩的余光看過去都會被那跳動的東西吸引注意力。
她走路跳動的頻率剛好和毛線球的擺動頻率合在了一起，一看就是玩心起來了，故意配合做出的動作。肖恩看著她扭來扭曲的樣子覺得好笑，想起了那句這麼走出門被打了五次的笑話。
旁邊的羅杰斯也總算收起了自己慈愛的眼神，不再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剛剛那一場戲演下來，他總算知道了凱莉•施密特並不是他印象中的那種少女，不能用一般的標準來要求。
走到車邊，肖恩從後座把內涵諾亞所有資料的文件加副本拿了出來遞到凱莉的手上︰“這個你拿回去就當做參考吧，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說的東西，不一定能拿來當做參考。具體的行動你自己斟酌安排一下。”
“哦。”凱莉點頭應道，翻看文件夾就認真看了起來。
肖恩伸手合上了文件夾︰“這個等你回去慢慢看吧，已經失蹤了接近一個月，也不急這麼幾個小時了。”
“哦。”凱莉繼續點頭，老老實實地把文件夾合上背在身後。
看著這一幕，肖恩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過去揪住她帽子一側的毛線球用力扯動了一下︰“喂喂，沒這個必要吧？就說了你兩句，這就開始給我臉色看了？爸爸內心好受傷啊。”
凱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閉嘴！你是誰爸爸？……說話你又不滿意，不說話你也不滿意，我也很難辦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重新把毛線帽子扶正。就這麼一會兒，肖恩已經玩弄了她帽子三次了，因為小姑娘帶這個大帽子看上去實在是太可愛了，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捉弄一下。
“哈哈，剛剛難得的嚴肅了一下，是不是更加的欽佩我了？”肖恩擺了個姿勢︰“不就是數落你兩句嘛，干嘛要做出這種世界末日一樣的表情？我從小被父母打到大，從來不傷心難過超過十分鐘。就你這樣的性格，要是生在我家，連年都跨不過去。”
凱莉實在是沒弄明白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地方，不過她也懶得揭穿肖恩。她跟肖恩不一樣，對于“吐槽”這種行為沒有那麼深的執念。
另一邊的羅杰斯和凱莉的想法也差不多，他也知道肖恩故意說這種蠢話就是為了引別人吐槽。但是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要是真的開口了，被旁邊這個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誤會了，以為自己也是跟肖恩一個腦回路的白痴那可不行。
肖恩擺了半天姿勢，等不來任何的評價，最終不得不尷尬的自行收起了雙手，解嘲道︰“你們兩個也太沒幽默細胞了……”
說完這話，沒等對面兩人回應，趕緊轉移話題看向凱莉︰“喂，小鬼，你中午吃了嗎？今天難得帶了個面子大的人過來，讓他請你吃點好的吧。”
一般來說，美國人很少要挾別人請客吃飯，也很少拿這個來開玩笑。倒不是說美國人不喜歡請客，而是在大多數時候，喝酒才是他們正牌的社交場合，所以請客喝酒才算有面子。但是另一方面，如果兩人關系密切的話就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羅杰斯對于肖恩的話並沒有顯露出多大的反感，其實他自己本來就有這方面的打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