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亭站了一會兒,才忽然發覺已經快要入冬了,天氣十分寒冷,她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氣,指尖的薄冰被蹭掉,血絲又流了出來,刺痛傳來,她忍不住皺著眉。
疼痛的折磨持續著,讓她想起了有一次被關在地牢里,明明是炎炎夏日,那里卻寒氣逼人,而被關在那里的人,一個又一個離開。
一直被卷入凶殺案並不是最壞的。
最壞的也不是和她一起的人,她的朋友,她的同學,她的搭檔,她的老師,都死了。
最壞的是,她沒有死。
她垂著眼楮,看著地面上的落葉,看著腳上那雙大了兩碼的鞋,鞋帶松松散散地系著,純黑色的鞋帶因為過長而接近地面。
一陣冷風吹來,哀彌夜不禁縮了縮肩膀,身體顫抖了一下。
過了一會,她感覺到了一股熱量從背後傳來。
有一雙手緊緊地抱著她,她動彈不得。
寒風從衣領吹了進來,她往他的懷里縮了一下。
她轉過身來,仔細地看著他,他下巴上有胡渣了,以前明明是干淨光滑的,那雙眼楮里的情緒波動著,以前明明平靜得過分。
他注視著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手卻死死地扣著她。
秋末的風一吹,那些枯黃的樹葉就落了一地,沙沙的聲音就像是一首交響樂。
遠處的行人裹緊衣服離去,為了活著,而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
哀彌夜將頭埋在夏洛克的懷里,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顆一顆散落下來。
手指揪著他的衣服,身體微微顫抖著。
夏洛克的手有些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著她。
近半年來的忍受全都決堤了,尊嚴都被剝奪,就那樣被綁著,她見不了任何人,除了希瑞爾。
沒有窗戶,她不知道時間是怎麼流逝的,其實一個小時還是一天,對她有什麼分別嗎?
再也不想那樣了。
再也不想被綁起來了。
再也不想被算計了。
為什麼她要遭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受這樣的痛苦,為什麼她要生在凱霖。
哭到快要喘不過氣了,她眼楮紅紅的,臉上的膚色是一種病態的白,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仿佛隨時都會死去,脆弱又不堪一擊。
夏洛克沒有說話,他注意到了她手指上的傷口,一眼就能推理出來她是怎麼受傷的。
這里的地形在夏洛克的腦海中是一張平面地圖,迅速地搜索出最近的藥店,避開所有攝像頭,他帶著她進去。
哀彌夜情緒很快就平穩下來,她長時間沒有進行過交流,對于一些日常的交流、語法,都已經生疏了。
這一點,夏洛克很清楚。
他很快就買好藥,帶著她回到貝克街。
還是以前的樣子,沒有變過,只是好像更邋遢了。
桌上擺著的一台筆記本上,顯示的是一個監控線路,正是哀彌夜逃出來後去電話亭時的一個路段。
他找了她很久了。
從她消失開始就一直在找了。
但是凱霖只手遮天,而且又是在地下,這種私人的地方,即使建在英國,他也沒有查到過這個地方。
哀彌夜坐在沙發上,夏洛克蹲在她面前,抓著她的手,一點一點地上藥,然後包扎,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你上次進食是什麼時候?”
哀彌夜反應了幾秒,才說,“不記得了,一直是用營養液輸送到血管里。”
夏洛克抿了下唇,然後倒了一杯水,在里面倒了些葡萄糖,搖勻後,還沒遞給她,她就站起來準備過來自己拿。
她站起來就感覺眼前又是一片黑,身體發軟,她下意識地想去抓著什麼,夏洛克疾步過來,將水放在一旁,扶住她。
“你的血糖含量過低。”
“我能感覺到。”
哀彌夜扶著他坐回沙發上,將兌了葡萄糖的水喝了一半。
夏洛克知道她警惕心很高,別人給她的飲料,就算是必要,她也只是抿一下。
但是她卻很相信他。
作者有話要說︰ 哎,越來越短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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