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瘦

章三十一 有心無憶初紅妝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霓為衣兮 本章︰章三十一 有心無憶初紅妝

    江家堡下午,一處水榭花園中。

    一個白裙女子在撲蝶玩耍,玩的不亦樂乎在旁邊看護的侍女蝶影卻很頭痛,看到前來的江邇急忙求助︰“二公子救救奴婢,夫人我們實在管束不周,這飛鷹撲蝶的玩法我們玩不起!”

    江邇哭笑不得,又見白衣女子在他面前翩翩落下,放飛她手中的蝴蝶朝他奔來笑容燦爛,羞退嬌花玉草。江邇莞爾一笑,揮手示意蝶影退下,對女子道︰“阿瘦,怎的又這般飛來飛去,會讓我大哥擔心的!”

    那是一個月前來被他們帶回來辛苦救下的花如瘦,只是一醒來她便沒了好些記憶,從前的事都不大記得。

    江遐想把她留在身邊,謊稱她是他的夫人只是尚未過門成親,尚待良辰吉日,一些郎中大夫都說她是氣急攻心加上內外重傷所致的失憶癥,一時間難以恢復,江遐阻止江邇去找冥衣聖手紀明衣,那樣會引來紀源衣,破壞他與花如瘦的好事情,失了憶的花如瘦對江遐言听計從,但有時候的小性子又像失憶前,江邇他時常感覺心中空空落落,他覺得這樣對花如瘦不公平,但這樣能時常看到她他也心滿意足。

    此時的花如瘦已性情大變,變得有些溫順,活潑不減仍舊俏皮可愛,但她身上所遭受的苦難仍未停止。

    花如瘦努著嘴,耳垂戴著的紅豆耳環更襯得她十分可人,“小江郎別告訴江郎便是啦,他就不會知道的,我就在江家堡中不會亂跑的。”

    “有時候江家堡也未必安全,你可還記得上次你被人推下水的事情?要不是我哥及時趕到,阿瘦早溺死了!”江邇嘆氣道。

    他不由得想起花如瘦被救回江家堡那天,她渾身是血,拔了箭她也不曾呻吟過,十來天醒後失去了記憶,人生地不熟,更被江遐的侍妾藍縷,陸芸的好姐妹給推下了水,被江遐救上來後他一氣之下殺了那名侍妾更是遣散了所有侍妾,全心全意照顧花如瘦。

    她所經歷過的一切都令江邇十分心疼,他多想能代替江遐照顧在她身邊,可是江遐是他的哥哥,他只願守護他們,他對她的愛早在星月峰蕭家莊被她所俘獲,他卻不敢言表,只能默默惜藏,只是她的身體愈發不好,夜間偶有瘋癥發作,摔壞東西,甚至撕咬自己,拿東西劃自己,那種詛咒已然開啟,但他們仍未從鎖骨花格獲得任何東西,也打不開。

    江遐每天只能用自己的真氣穩住她,使她安詳下來,現在四川的藥材已經采購回來,花如瘦與江遐的婚期也很快了,江遐十幾歲就執掌江家堡,一直未娶親,如今三十而立,整個江家堡都沉浸在一片歡喜中。

    花如瘦眉峰成山,輕輕弱弱道︰“知道了,我不會亂跑的。再說那些女人都被江郎都送走了,再也沒人來困擾我了。”

    他江邇無奈一笑,拉著她在亭子里坐下來休息一會花如瘦耷拉著腦袋,東想西想,一刻也閑不下來。

    江邇只好命人端來圍棋,溫聲和她說道︰“阿瘦,咱們來下會棋,好讓你安定安定。”

    她撅著嘴道︰“不要。你就會欺負我棋藝不精,每次坑害我,讓我輸的一塌糊糊,我才不應和你呢!”

    “哪有,倒是阿瘦你總是悔棋,讓我每每無法盡興,這棋不下也罷!”江邇起身欲要走,又被花如瘦攔住︰“下便下,我還怕你嗎?”

    “好啊!”江邇挑眉,又笑盈盈得和她坐下來下棋。

    花如瘦終于安心坐下來下棋,她不再弄那些鬼把戲,冥思苦想之下倒壓制他的黑棋一片,卻不知這是江邇有心讓她,讓她吃點好處,現在時機正到,是他反撲的時候。

    花如瘦猝不及防被吃掉一大片棋子,咬牙苦撐,修長的玉指夾著白棋遲遲不落子,她素來不精通琴棋書畫,和瑤空台倒學著些清音樂舞,只是她的記憶被藏,不曾顯露半點。

    正當她愁眉苦惱之際,一只大手接過她手中的白棋在棋盤中一點,局勢一下子就逆轉了。

    花如瘦恍惚到道︰“江郎!”江遐坐在她身旁摟著她,代她與江邇對弈。

    “大哥來了,這叫我怎麼斗得過呢!”江邇無奈道。

    “你的棋子可是我親授的,想贏過師父還早著呢!”等江邇下完一子,江遐又著一子。

    但花如瘦卻仿佛陷入了恍惚中,似乎他也曾與人對弈,也有一個人接過她的棋子幫她一著,但後來卻只是在旁邊指點她,並不全然代她,他總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但是光影中只閃過一道白影。

    她撫了撫頭,隱隱作痛,江遐抬手給她按摩太陽穴,柔聲道︰“身體不舒服?”

    花如瘦微笑著搖頭,“沒事。只是看到下棋就頭大,我沒這方面的天資。”她心中的小心思不大願意告訴他,她將嫁給他,但心中總有幾分抗拒,可他說的救命恩情,青梅竹馬她怎麼也想不到,他說她病了、失了些記憶,他想好好照顧她,她卻沒有辦法不答應。這次她說了點小謊。

    江遐往她發頂一撫,“你又不必把這些東西學得精妙,有我陪著,不是很好嗎?”

    “可我不甘心做個小婦人,你難道希望我跟你那些侍妾一樣,天天圍著你轉嗎?你說我雖失了憶,性情大變,但我卻總不願意捆束在一個地方。江郎你對我的好,便只是把我留在江家堡,讓我做盡無聊的事嗎?”花如瘦心情復雜,將這些話通通說了出來,杏眼明仁,眼波橫轉,別有風情。

    江遐停下與江邇的棋局,扭過頭看向她,語重心長道︰“阿瘦,你不知道外頭很危險嗎?我帶你回來的時候你受了很重的傷,至今還有不少人在找你,我不願意你受到傷害,你還有病在身,等我治好了你,我們一同雲游天下,好嗎?”

    他的目光脈脈含情,深情得仿佛要溢出來湮沒她,他從沒有對別的女子走過這樣的目光,他帶回她的這段時日,竟每天為她牽腸掛肚,她受傷昏迷的時候,他日日守在一邊照顧,她醒後受過任何的委屈他都替她解除,唯一令他憂傷的是她身上的詛咒未除,瘋魔之癥依然發作。

    花如瘦突然站起身,掙開他的手,“你又不能保護我一輩子,我還會些武藝,不至于受人欺負!”她哼了一聲,轉身走開,江邇大聲喚她︰“你去哪?”

    “我回房間,你們不用擔心!”

    看到花如瘦離開,江邇坐回原位,苦苦笑道︰“阿瘦她縱使性情大變,但這愛自由的一點卻從不曾變過,她不太喜歡江家堡,更不喜歡束縛,你不覺得強留住她對她很不公平嗎?”

    兩人依舊對弈,棋局還未結束,江遐頓然道︰“就算如此,她也一定要留在我這里。阿瘦記憶已失,若她恢復記憶,必然不肯留在這里,我沒有錯。我還沒有解開鎖骨花格,還沒有找到壓制她瘋念的辦法。”

    這時他又恢復往日的樣子,十分傷勢,沒有一絲的溫柔。

    “總有一天你要面對這種情形,你現在雖然得到她,但她不是永遠屬于你。”

    “至少她現在是我的。”江遐再下一子,徹底封斷江邇的所有路數。江遐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正當花如瘦迂回在回房間的路上,穿過一個靜水假山的小花園,八月時分,園子里金秋時節的花開得正好,尤以菊花最為燦爛動人。

    滿簇的菊花讓小花園花香滿園,聞來十分寧靜,花如瘦急躁的心情也緩下來了,她俯身摘下一枝菊花放在手中,嗅一嗅,心曠神怡。

    走到一處角落,花如瘦听到一點細語,提及她的事讓她不由得躲起來細細听著,她耳力極好,听得一清二楚。

    “停君閣的那位夫人究竟什麼來頭,堡主竟要娶她了?”一個侍女道。

    “听說前一陣子她初來江家堡就殺了堡主的侍妾陸芸,前幾日陸芸姑娘的姐姐藍縷推她下水,竟被堡主殺了,至此堡主就遣散了所有侍妾,獨寵她一人。可叫我們羨慕呢!我們可得恭恭敬敬地侍奉她,要是有一點對她不好,堡主可指不定怎麼罰我們!”另一個尖細聲音的侍女道。

    “可不是嘛!可是我听說當日與她同來的幾人中有一個白衣的英俊男子是她的相好,可她不知怎麼成我們堡主的心頭好了,即將要嫁與我們堡主,也不知這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勾引住堡主的!”她越發放肆說著,毫不忌諱。

    “小心說著!以後她可是我們的堡主夫人啦!我听說啊,這位夫人生了一場大病,失了憶,不然她不一定嫁給我們堡主,也算不得是她勾引堡主。堡主有心隱瞞此事,對她很是愛護,你可不要到處亂說!”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走吧!”

    兩人走出,張望四周,並沒有發現藏在角落里的花如瘦。

    她緩緩走出,神色復雜,極為陰沉,手中絞著手帕,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回自己住的停君閣。回來不久,江遐就來看她了。

    江遐看出她不太高興,牽起她的手坐在床邊柔聲道︰“你不是嫌在江家堡太悶了嘛?明天我帶你去渝州小街逛逛吧。買點你喜歡,看得上的東西。咱們的婚期又近了,你若喜歡什麼玉器銀器,咱們也采買準備些。”

    花如瘦︰“你不是最熟悉我的人嗎?我喜歡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江遐︰“你最愛素淨,偏生不愛什麼金銀玉器,我倒希望阿瘦你有什麼看得上眼的。”江遐微笑著,撩開她鬢邊的長發。

    花如瘦︰“嗯。我隨江郎去便是,今天我想早早歇息。”

    江遐︰“阿瘦還未用膳,和我一同吃了吧。藥我讓人替你熬著,等你喝了藥我再走。”江遐溫情脈脈道。

    花如瘦並未拒絕他的好意,偷听到的話影響到她的思緒,她能清晰得感覺到江遐的愛意,可是對于她失去的記憶,對于她記憶中把那個白影,她很像去探尋,她感覺自己已不是自己了,雖然她現在也很快樂,但這種快樂並不真實。

    對于江家堡廚藝做出的精美菜肴,花如瘦卻並沒有什麼胃口,但還很挑剔。她不喜葷食,只喝得下一些粥,江遐夾給她一塊肉,她放入口中卻又吐出來,胃里感覺十分不舒服。

    “怎麼了?不合胃口?”江遐關切道。

    花如瘦︰“最近總是吃不下葷食,我喝點素粥吃點素味就可以了。”花如瘦漫不經心道,端起碗喝盡素粥。

    江遐︰“我讓郎中給你看一下,別又出什麼毛病。”

    花如瘦︰“除了那點瘋魔的病,我還能有什麼毛病,暫時不必了,江郎。”

    花如瘦︰“不行,我讓許郎中過來,藥你暫時別喝了。”

    在江遐強烈要求下,花如瘦才同意讓郎中看。許郎中把過脈,除了脈象微弱以外,也並無大礙,只有一事讓他很難明言。

    江遐︰“何事?你說。”

    許郎中支支吾吾,看了看花如瘦,才細細慢慢道︰“回堡主,夫人、夫人她,已有一個月的身孕了,只是近來受氣受災太多,極大地動了胎氣,脈象不穩,急需安胎!”

    “什麼?”江遐驚訝至極,花如瘦也是目瞪口呆,一時反應不過來。

    但是江遐眉開眼笑,十分開心,他知道這是他與她在機關城懷上的,雖是心中有愧,但他從未如此開心暢懷。

    江遐拉著花如瘦,抱住她︰“阿瘦,你听到了嗎?你有了我們的孩子了,我很開心,從未有過這麼幸福的一天。”

    花如瘦仍舊一臉茫然,甚至心中隱隱作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刺激她,一種莫名的心痛傳遍四肢,全然沒有喜悅,卻不妨礙江遐兀自的欣喜。江遐松開花如瘦,起身對許郎中說道︰“許郎中,你先下去,到管家那里領賞,但記著別與任何人亂說。還有,夫人的藥重新配置,給她好些安胎,待會給我送過來。”

    “是,堡主。”許郎中退下去。

    江遐回頭卻見花如瘦臉色不佳,她抱著頭身體顫抖,江遐趕緊抱住她,她仍舊止不住顫抖,手掐著自己的手臂。

    江遐︰“阿瘦,阿瘦,你怎麼了?不要怕,不要怕,我在的!”

    花如瘦體內真氣暴動,愈發混亂,直到江遐也困不住她。花如瘦雙眼通紅,一掌揮下打在他身上,直逼他退至牆邊。

    再來一掌,江遐閃身躲開,他身後的凳子卻被隔空打成粉碎。花如瘦掌法更加勁烈,她只想去打眼前的人。江遐閃到她身後制住她才稍稍讓她安定下來,將昏迷的花如瘦抱在懷中,取出最後一顆綠丸給她喂下,再運轉真氣使綠丸在她體內發揮作用。

    他貼著她溫潤的臉,說道︰“阿瘦,我怎麼樣才能讓你好起來?你心里一定怪我。可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治好你,我會保護你和孩子的!”她鄭重承諾著。

    第二日,在渝州小街上江遐牽著花如瘦的手游玩,指著哪些東西好玩有趣,她只是微笑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熙攘人流中,人們看著這一對俊男美女都移不開眼楮。更有人盯著他們的背影目不轉楮,正是初趕來的紀源衣和宋之筌幾人。

    遠遠看著,自己的心愛姑娘被牽在別人手中,紀源衣心火愈大,幾乎就要沖冠一怒拉開他們,宋之筌拉著他停下來︰“你干什麼?”

    “你沒看到嗎?那是阿瘦,她還活著!我要把她帶回來!”紀源衣沖動道。

    “你別忘了,這里是渝州,江家的勢力範圍?我們還不清楚阿瘦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能貿然搶人,不然我們都不可能脫身!”宋之筌十分冷靜,他心中也很激動,有一絲心痛,他不知道花如瘦身上發生了什麼,讓她性情大變,跟在江遐身邊,也不給他們消息。

    “我不管,江遐一定是用了卑鄙的手段!今天晚上我就要潛入江家堡,把她帶出來!”紀源衣十分憤慨,他已經思她想她一月有余,快要發狂了。

    最終紀源衣在宋之筌他們的勸說下才平靜下來,找了一個客棧住下,不過晚上紀源衣還是去了江家堡,悄無聲息地潛入江家堡,幾經周折才到花如瘦所住地停君閣,她房中並無侍女,他就在房中等待。

    花如瘦獨自回來時,紀源衣竟將她抱住,輕聲呵氣道︰“阿瘦,你不要留在這里,隨我走吧,離開這里!”

    花如瘦收到驚嚇,听他語氣柔和的才冷靜下來,“你是誰?為什麼要闖入江家堡?”

    紀源衣松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阿瘦,你不記得我了?我是紀源衣啊,你怎能不記得我!”

    紀源衣痛心疾首,他听出來花如瘦並不是在捉弄他,他完完全全听出來她失卻了記憶,她一定是遭遇某種變故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才會被江遐趁機。

    “你認得我,可我不記得你。江郎說我失了憶,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坐下來與我說會話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能潛入江家堡,你武功一定很高,你身上一定走許多有趣的事,不妨說與我听听!”花如瘦稍稍去關上門,笑盈盈地看向紀源衣。

    听她如此親昵地喚別人,紀源衣更加氣惱,但他愈發沉靜下來不再狂躁,他想著花如瘦的記憶應該是短暫性的失去,它曾在潭心居見紀明衣醫治過這種病人,知曉要說些過去的事情才能喚醒她的記憶,她對他並不排斥還樂意听他說話,他很開心。紀源衣知道自己不能太過急躁,看著她對許多事情感興趣,這一點倒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讓他很是歡喜。

    “你想听什麼?”紀源衣盡管內心苦澀,卻還是露出笑容。

    花如瘦說︰“你既是我的朋友,應該知道我名字的來歷,先說這個。再說說我的人生經歷,江郎從來不對我說這些,他只說會治好我的病之類的安慰話,可是我知道我的心不甘囚于一方土地,我應該是一個鷹,乘風而去,那樣才好玩。”她都還記得心中的願景,這令紀源衣心中欣喜。他們坐下來說,花如瘦最不喜有人服侍,早遣散了那些侍女們。

    “你竟還記得自己說過的最重要的話,你是鷹,我便是你的風!”紀源衣看著她心道。

    他開口道︰“你說你母親很思念你的父親,擷取了易安居士的詞‘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一句,故取名花如瘦,可是你身世悲慘,十歲失母,為此一直心存報仇之念,拜九伏派掌門靈伏子為師,一直以來,你暗中交友,結識了不少好友,瑤空台的台主朝冠離和�綹蟺母籩魎沃 埽 衲炅履閎ン 穡 局皇僑Х私 略擔 床幌爰浣雍λ濫愀蓋祝 罄吹氖露己鼙 耍 災劣諼葉  四恪6圓黃穡 が藎 br />
    紀源衣將她的一生淺淺述來,淡淡的悲傷流露出來,讓花如瘦生生愣住。她別過頭,指繞長發,努力回憶,想撥開蓋住她記憶的深霧,卻始終沒有辦法。

    她撫著頭,道︰“我想不起來過去的事,頭很疼。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但我能感受到你對我沒有惡意,我也很想親近你。”

    這番話讓紀源衣想起與花如瘦初見時候的光陰,她並不排斥他,如果一切要重新開始,他也並不懼怕去引導她,親近她。

    紀源衣低低一笑︰“你過去時候最是吸引人,招人喜歡,有時候潑辣無理得很,又最是可愛。拋開現在無記憶的煩惱,你過去的時候有很多好玩的事,還有你的匕首,”他從懷中拿出他最後在機關城撿到的匕首,他知道她一直都隨身攜帶這把銀制短刃,保護自己,“這把匕首你一直隨身攜帶,我給你送回來。阿瘦我曾說過要好好保護好你,但我一次次失信,在你最危險的時候我都沒能陪在你身邊。我會讓你恢復記憶的,等你恢復了記憶,我們再一同喝酒。”他把匕首放到她手中,她細細看著。

    花如瘦听他如此說,心中竟起波瀾,便想如此隨他走了,脫離束縛她的地方,她靜靜地看著紀源衣,他已與心中那道白影完完全全重合了,她微笑著撐著下巴若無其事道︰“喝酒?此刻我便能聞到你身上酒的味道,我最向往竹酒。江郎從不允許我喝酒,你下次來的時候帶壺竹酒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她細細笑著,已然有了這般美好的設想。

    兩人又聊了許久,花如瘦漸漸睡去,紀源衣將她抱到床上,往她額頭的紅色神印一吻,手按在她的脈搏上,卻大為一震,十分心傷,最後黯然飄身離開,任何人也不曾發現什麼。他去找宋之筌喝酒,喝了一夜的酒,喝了一夜的愁,吐露的惆悵已然震撼,他心里在怪她,也在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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