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高氣傲的智伯沒想到趙襄子敢于拒絕自己的要求,感覺顏面無光,于是糾結韓、魏兩家組成三族聯軍共同伐趙,趙襄子沒想到智伯組成聯軍,面對聲勢浩大的敵人,趙襄子決定率趙軍退守晉陽城,依靠城高牆厚的晉陽城與智伯決一死戰,之所以挑選晉陽,也是前任族長趙簡子為了自己家族還深謀遠慮。
趙簡子決定派尹鐸去晉陽,臨行前尹鐸請示說︰“您是打算讓我去拼命地搜刮錢財呢,還是作為家族最後的根據地?”趙簡子說︰“根據地。”尹鐸便減輕賦稅,增強實力。趙簡子又對兒子趙無恤說︰“一旦晉國發生危難,你不要嫌尹鐸年輕,不要怕晉陽路途遙遠,一定要投奔那里。”沒想到趙家真的是有了劫難的一天。
面對如今的危機,如今的趙氏族長趙襄子,臨危不亂集中了所有的兵力,囤積了大量的糧草,以此來應對三家的圍攻。沒有多少日子,智伯瑤率領的三家人馬已經把晉陽城團團圍住。趙襄子吩咐將士們堅決守城,不許交戰。逢到三家兵士攻城的時候,城頭上箭好像飛蝗似的落下來,使三家人馬沒法前進一步。晉陽城憑著弓箭死守了兩年多。三家兵馬始終沒有能把它攻下來。
墨翟他們也是跟隨著韓家來到了晉陽城外面,專門為韓家制作弓弩,韓氏的封邑用大量的鐵礦,制作的弓箭兵器是各國中的翹楚,如今的各國之間連年征戰,弓箭一直是決定性的武器,沒有其他青銅或鋼制的武器起到能代替弓箭所起到的作用。卓越的制弓術,弩的發明和改進尤其是銅弩機的創制,讓弓弩在戰場上面越來越受到重視,連弩,弩車,多弓床弩接連不斷的被發明出來。
他們已經在韓氏手下干了將近兩年,墨翟也已經從一個青雉的少年成為一個卓越的工匠,墨翟和大伯還有幾百名工匠明天都在不停的制作兵器和弓箭,以備韓家在攻城的時候使用。墨翟在軍營中充分展現出他的才能,出色的木工活,神乎其技的籌算能力,讓墨翟制作的弓弩異常的優異,又遠又準。除此之外墨翟學會了很多其他攻城器械的構造,不管是床弩,望樓等等,每一個墨翟都是熟記于心。
“墨翟,你跟著我們一起到山上去找木料,這幾天要用的。”一直以來和同行的李叔叔喊道。
“好的,李叔。”十幾個人同行帶著一輛馬車,離開軍營向著山上走去。
“這臥牛山上長滿了桑木,軍爺為了制作弓箭方便,便將這弓箭的原料地設在這臥牛山頂,好在這盤山道還算平整,馬兒爬起來還不算辛苦。”李叔叔一邊拉著韁繩,一邊向墨翟講解道。
“是的,前幾次的木料都是從這里拿到,很是不錯。”
弓弩的制作非常看重原材料,弓弩威力來自于木制棍棒被外力彎曲變形,而外力一經消失突然恢復原狀會產生較大能量,這種能量再在箭簇轉化成動能,殺人于百步之外,這樣就產生了最古老的遠程殺傷性武器,弓。各諸侯國都設有專門的兵器制造部門,並制定了官方標準,用于指導兵器生產,以獲得更多的規格統一的精良兵器。
制造弓與箭的選材、工藝流程是非常考究的。在軍營中墨翟耳濡目染,受到很多老工匠的指點,就已經明確指出制造復合弓所需的六材是干、角、筋、膠、絲和漆,這些都是必須的。
十幾人拉著馬車緩步在山間行走,現在是一月初的天氣,北方萬物凋敝倍顯得淒涼,但也是很難見到一點綠色,山路周圍的樹木光禿禿的,偶爾有兩只寒鴉飛過,“呱,呱。”地叫聲,著實討厭。枯藤老樹昏鴉,恐怕就是眼前的寫照了。
轉過一個山梁,山路急轉直下,前面竟是一處山谷。在群山環匯形成的寧靜幽谷內,溪水于林木中蜿蜒穿流,溪旁婆婆樹木間隱見幾間小石屋,溪水該繞過屋前,流至谷口形成清澈的池潭,再流往谷外去。
谷內楓樹參天,密集成林,郁郁蔥蔥,遮天蔽日,山崖峻峭,石秀泉清,能避世隱居于此,人生尚有何求。際此紅日初升,小谷沐浴在晨曦之中,滿山紅葉,層林如染,陣陣微風吹來,百鳥和鳴,清新之氣沁人心脾。池中大石從水底冒起,或如磨盆,或似方桌,清泉石上過,小魚結伴游,充滿自由寫意,不染塵俗的意味。
繞行到了一片樹林,同行的人都是開始砍伐樹木,墨翟拿著鋸子把樹干鋸成一大塊的木料,搬到車上,一邊干活一邊走,墨翟漸漸地走上了山頂,俯視著腳下的軍營,還有不遠處的那座晉陽城,高大的城門,走動地士兵,城里面隱隱約約的看見炊煙升起,在午後的陽光下,這座城池就像是平常的生活一樣,平靜祥和,誰又會想到它已經被包圍了將近兩年。
墨翟自言自語︰“真希望這座城不要被攻破,要是被攻破不知道會有什麼慘劇發生。”
回到了軍營,一個軍官走過來,大聲的命令道︰“你們現在馬上抓緊制作弓箭和雲梯,半個月內要完成三萬支箭,四百個木船。”
“這麼多。”工地的工人都是詫異,很顯然是要打仗了,不過為什麼要這麼多的木船,工匠不理解但還是照樣干活。
制作木船的原因,那是因為前幾天,智伯瑤到城外察看地形,看到晉陽城東北的那條晉水,忽然想出了一個主意︰晉水繞過晉陽城往下游流去,要是把晉水引到西南邊來,晉陽城不就淹了嗎?他就吩咐兵士在晉水旁邊另外挖一條河,一直通到晉陽,又在上游築起壩,攔住上游的水。
他的想法沒有錯,馬上就是要趕上雨季,幾天後下起了大雨水壩上的水滿了。智伯瑤命令兵士在水壩上挖開了個豁口。這樣,大水就直沖晉陽,灌到城里去了。城里的房子被淹了,老百姓不得不跑到房頂上去避難,灶頭也被淹沒在水里,人們不得不把鍋掛起來做飯。可是,晉陽城的老百姓恨透了智伯瑤,寧可淹死,也不肯投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