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東辰有些懶懶地看向男子。她認出此人了,他是安洛伊國季家的公子季天。至于他排行第幾什麼的,她倒都沒數。
“我們興趣相投。”季天道。
被伊核拉病毒入侵的人臉色都會些許泛紅。通過季天並不泛紅的健康的臉色,東辰心里清楚了,季天大概是研究伊核拉病毒的。
東辰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輕蔑的情緒,怎的這般不惜命?她又很快覺得自己的情緒無厘頭,便道,“興趣相投?什麼興趣相投呀?”
“同志,你懂我的意思。”
雖然季天戴著口罩,但通過他露在外面漾著笑意的眼楮,東辰看得出他在笑。
“你們,”服務員面色尷尬地插話,“呵呵,這位先生也真是厲害。”
季天疑惑地看向服務員。
服務員見二人看向自己,不好意思不回話,“您竟然一眼就看出東辰先生和您一樣,喜歡的是男人。”
季天听到前半句覺得挺對,而听到後面時,臉一下子就僵了。性趣相投?!同志?!這個服務員太不純潔了!
東辰面露邪笑,對服務員道,“是他喜歡,不干我的事。”
服務員半信半疑。他偷偷看了眼季天,心道,這人也真好色,到了冰市還想著這種事。
那廂的季天不得不承認,要想到他是來研究病毒這一點上確實有點難。如今的西南三省,已被稱為“死亡三省”,每天的死亡人數逾五萬,幾個國家都派了醫生隊伍來西南三省,然而收效甚微。這服務員又怎麼會覺得他這個年輕人是來研究病毒的呢?
“兄弟,”季天皺著眉用激將法,“人多力量大。你不會這麼婆婆媽媽,這麼小氣吧?”
“我真不是來做研究的。”東辰無奈地道。
“難道你是來觀光旅游的?”季天炯炯有神的眼中流露出戲謔的以為,口吻卻帶著幾分刻薄。
東辰挑了下眉,幾點鄙夷在眸中,“你死都不信我說的?”
“不信。”季天看著東辰的眼楮,道。
“OK,臨時搭檔了。”東辰對伊核拉病毒的突然爆發倒也有點興趣,而季家在醫學上的成就不小。
翌日。
季天叫了東辰到他的房間。他領著東辰來到洗手間。
洗手間里面有一個尸體冷藏櫃。一個死去的男子靜靜地躺在尸體冷藏櫃里。男子瘦骨如柴,臉色很紅,皮膚上遍布膿瘡,仿佛惡魔的齜牙咧嘴。其胸口有一處明顯的彈傷。
“你殺了他?”東辰淡淡地問。
“生不如死,還不如一了百了。”季天苦笑,又看著東辰道,“會解剖尸體不?”
東辰搖搖頭。
“那我來解剖尸體。筆記本里的資料你先研究一下。”
“我叫季天,你呢?”
“東辰。”東辰面無表情地道。她知道,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說出“宿 ”其實也沒關系,但是她偏向“東辰”,雖然這也只是一個代號,但至少是她的。
…。
東辰看著筆記本電腦里的資料,發現不少東西都看不懂。她的眼楮發澀。
東辰回到自己的房間,摘了口罩,滴了眼藥水,又拿了一個優盤,再回到季天的房間。
季天已經坐在電腦前。東辰看見他摘下的五官——如刀削般英挺,眉似利劍,鼻如懸膽。
“長得不賴嘛。”東辰笑道。
“我靠!”季天一臉驚色,指著東辰道,“怎麼會有這麼無瑕的臉!”那眉,如夜空里皎潔的下弦月;眸,華麗如珍貴寶石;瓊鼻挺秀;唇紅齒白。
“是啊,無瑕。”東辰淺笑,給人詭異之感。
季天沒有察覺東辰的些許詭異,看著她道,“這世上找不出比你更漂亮的人了。”
“呵呵,”東辰的嗓音清潤,笑時仿佛潺潺流水在人耳畔,“你一定沒有見過柏侯尚熹。”她的語氣不是揣度的。
“尚熹少?你見過他?”
“嗯。”
“看來你的身份大有來頭啊。”季天雙目炯炯有神,打量著東辰。
東辰笑而不語。
季天見東辰不說,便轉移了話題,“我听別人講過尚熹少,說他長得,美極了。”季天吐出最後三個字的口吻有些怪異。一個男人,美極了?
“尚熹少,不會長得比你還要亦男亦女吧?”季天皺著眉思考,“他是不是喜歡擺一個風騷的蘭花指?”
東辰听著季天的前半句心里不爽,听到後半句忍俊不禁。天,要那個妖孽的男子擺一個風騷的蘭花指?
“季天,這話要是被尚熹給听到,你覺得自己會被宰成多少段?”東辰勾著唇道。
“你不會說的吧?”季天一臉期待地看著東辰,他的嘴角天生微微翹起,易搏人好感,“分尸這麼髒不垃圾的活,兄弟我都幫你干掉了。”
“我沒興趣找他的遷怒。”東辰撇撇嘴,將手中的眼藥水和優盤遞給季天。
“這是——”
“眼藥水滴眼楮里,優盤里有我有的關于伊核拉病毒的資料。”東辰有的資料是無血組織所給的。當然無血組織擁有的伊核拉資料的深層次部分她是沒有的。
“我在筆記本上看見‘人死亡時的感受’”,東辰華麗的眼眸看著季天,說道,“是你做的?”
“不是,是我大伯的研究。”季天一邊打開優盤,一邊說道,“可是這種死時感受,恐怕只有死而復活的人說出來,才最有說服力。”
死而復活?真的能做到呢。東辰驀地想起了來冰市前,她在地下聯絡點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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