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年,1月15號,塔城西區的某條大街上。
今天距離金蒼夔給齊天雨七人發布尋找靈契任務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可是齊天雨還是沒有幫助張大地找到適合他的靈契。
此時,他們兩個人正坐在路邊供路人休息的長椅上,一人手中拿著一根烤腸吃著,望著那些在陰沉的天空下穿著大棉襖縮著脖子急匆匆從他們面前走過的路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都一個星期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靈契啊……”張大地愁眉苦臉的說著,一口將剩余的烤腸吃進了嘴里,無力的咀嚼著。
這一個星期以來,齊天雨和張大地每天早上到異空間草坪上奔跑一圈,然後吃完早飯就會出校門行走在塔城的街道上,不是為了逛街,而是給他尋找一個適合的物品當做靈契。
但是很可惜,他們已經試過了上百件的可以當做武器的物品都不適合,這讓張大地難免有也氣餒。
“不要著急,牛小莉和麥子麥子俊也沒有找到靈契呢,這種東西沒那麼容易找到,很多時候都是要踫運氣。”齊天雨咬著烤腸,含糊不清的說著。
因為如今的氣溫實在是太低,這烤腸從烤箱中拿出來沒多久就已經被冷風吹的沒有了溫度,但齊天雨對此絲毫不在意,依舊不緊不慢的吃著。
“也是,不過傳統的武器都差不多試用完了,看來我的靈契很有可能是一些比較偏門的東西了,會是什麼呢……”張大地右手撐著腮幫子思考著,隨後又問道︰“對了,你當初是怎麼找到靈契的啊?用了多久?”
“我啊?我好像也是一個月的時間才找到的,一開始見啥都會拿起來試試,連路邊的石頭塊都試了,最後還是有次在獵殺一只惡靈的時候,踫巧撿起了一把匕首……”齊天雨簡單的給張大地講了自己那天在南山公園所遇到的事情,並且總算吃完了那跟已經涼透了的烤腸。
“那,適合自己的靈契究竟是個什麼感覺?”
“嗯……怎麼說呢。”齊天雨想了想,道︰“就是如果是適合自己的靈契的話,那麼試用它的時候靈力的運轉會更加的順暢,發動攻擊的威力也會提升,甚至還有機會激發一些我們體內隱藏的能力,總之只要你找到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哦。”張大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呵呵笑道︰“感覺你好厲害啊,明明我們倆差不多大,但是你卻知道很多東西,而且靈壓還升的那麼快,又是HBP的執行官,每次都能察覺到很多我們忽略的事情,比我聰明多了。”
齊天雨被張大地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我比你們經歷的事情多了一些而已,所以相比較之下要懂得也就多一點……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不要靈力,過個普通人的生活就好了。”
“為什麼啊?這樣不好嗎,我听說當HBP的執行官能賺很多錢的,我都想好了,等我從學校畢業之後,我就讓金老師幫個忙,看能不能讓我進入HBP當執行官,到時候掙下錢之後,我就在塔城買一套大房子,把我爸媽也接到塔城來住,讓他們不用再去打工掙錢了,就在家里舒舒服服的過好日子。”
張大地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淺棕色的瞳中閃著希望的星星,好像已經看到了未來家庭幸福的模樣。
看著張大地那憧憬的幸福模樣,齊天雨的心里卻忽然的一抽,像是有人狠狠地捏住了他的心髒。
“嗯,確實挺好的……”
如果可以的話,齊天雨也想這樣,和父母親人住在一起,哪怕只是在一個小房間里,享受平靜的生活,不去理會那些世間的紛爭……如果可以的話……
張大地沒有察覺到齊天雨眼中微妙的變化,還是繼續問道︰“那你呢,你畢業之後有什麼打算啊,會不會繼續在HBP當執行官?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是同事呢。”
“可能吧,如果我還活著的話。”
“怎麼這麼說……”張大地愣愣的看向齊天雨,他這才發現齊天雨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齊天雨笑了笑,很是平靜的說道︰“其實,我之所以加入HBP,之所以來到雙塔大學,之所以努力的想要能夠達到更高的等級,全都是為了復仇,替我爸,我媽,我弟弟,還有那些已經從未見面,已經不在人間的親人復仇。而這條復仇的道路很難走,到現在我也只是知道了那個仇家組織的名字而已,卻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有多少人……”
齊天雨說著,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讓你想起你的傷心事了,抱歉……”張大地趕忙道歉,他只是個普通人家出來的靈能力者,所以對十幾年前的那場震驚華國的殘忍事件並不知情,也不知道齊天雨龍魂的身份有什麼特殊。但是,他還是對剛才自己當著齊天雨的面說父母的事情,感到心理上很過意不去,覺得特別對不起齊天雨。
“沒關系,就算你不提這些,我每天也都會想著如何復仇。只不過時間久了,不會像之前那麼容易激動罷了。”
齊天雨平靜的笑著說道︰“我之所以給你說這些,只是考慮到之後你可能會了解到有關龍魂家族的那些事情,所以希望你可以替我守住這個秘密,不論是我的修行的功法,還是我的技能招式,甚至是我的名字都不要隨便的告訴其他人。這不單單是和我有關,如果一旦讓我的仇人知道你和我有關系的話,你很可能也會被牽連進來的,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人再因為這種事送命了,你明白嗎。”
“嗯,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只要是跟你有關的事情,不論是誰都不說出來。”張大地認真的說著,忽然他又小聲的問道︰“呃那個……那我平時叫你的時候該怎麼稱呼啊,不如,我也和麥子俊一樣叫你齊哥吧!”
“……你今年多大?”
“十九,我生日是在大年初一,過了年就二十歲了。你呢?”
一提到年紀,齊天雨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一愣神之後拍著大腿說道︰“哎?!我就說我好像忽略了點什麼,原來……我十八歲的生日已經過了啊……”
看著張大地滿頭的問號,齊天雨笑的很無奈,給他解釋道︰“我生日是在九月十七,不過那時候我受傷昏迷了過去,睡了一個多月……”
齊天雨告訴了張大地自己受傷替換心髒的事情,這讓張大地對齊天雨的感觸又加深了一層。
父母親人全都不在了,自己也險些被仇家擊殺魂飛魄散。一個經歷了這麼多痛苦事情的人,他究竟受過多少次的傷,忍受過多少次的悲痛欲絕,需要多麼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在此刻如此平淡的訴說著那些讓人心碎的往事。
齊天雨繼續平靜的分析說道︰“……如果這麼算的話,那你差不多都快大我兩歲了,叫我哥有點說不過去吧。”
“沒關系,你比我懂得多,又比我厲害,還比我聰明,應得起這聲哥!”張大地呵呵笑著,笑的很純樸。
齊天雨也被他的笑容帶動的微笑了起來,那陰冷的天似乎都被這兩張笑臉所溫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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