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你這是打算做老好人嗎!”盧小閑冷哼一聲,“到了洮州,兩國交兵,那里可是戰場。戰場上刀槍無眼,到時指望誰會給你留顏面?”
郭振微微點頭,盧小閑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陛下派他們來是為了保護你我二人,就他們現在這個慫樣,你放心把命交給他們我還不樂意呢!”
“那你想怎麼樣?”郭振詢問道。
“徹底打消他們的傲氣,讓他們覺得恥辱。俗話說,知恥而後勇,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變成可靠的力量!”
听了盧小閑一番話,郭振忍不住向他豎起了大拇指“盧公子,又跟你學了一招!”
盧小閑突然問道“陳校尉去哪了?怎麼沒見他?”
郭振呵呵笑道“他現在最怕你了,當然是躲的遠遠的了!”
“躲可不是辦法呀!”盧小閑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還得煩請郭大人去請陳校尉來!”
郭振也不推辭,叫過一個羽林士兵去請陳玄禮。
不一會,陳玄禮匆匆趕來。
“末將見過盧公子!”陳玄禮向盧小閑行禮。
盧小閑雖然沒有官職,可陳玄禮卻對他忌憚的很。
一方面是陛下有過交待,他此行的任務就是保護盧小閑的安。
另一方面,盧小閑這些日子以來,折騰的他心力憔悴,苦不堪言。
洮州戰事又起,有多少大好男兒將立功沙場,讓陳玄禮心癢難耐。
陳玄禮從軍多年,他骨子里最看重軍功,若能在前方殺上幾陣,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按理說,羽林軍擔負帝都守衛根本不用上戰場,可陳玄禮卻主動請纓,要去洮州戰場殺敵。
陛下召見陳玄禮的那天,他心中激動萬分,本以為陛下御準他前往戰場為國殺敵了。萬萬沒想到,陛下給他的任務竟然是護送盧小閑前往洮州,不惜一切代價保證盧小閑的安。
能去洮州卻不能上戰場,就好比饑餓的人看著一碗肉卻無法吃一樣,這不是折磨人嗎?
可是,陛下的命令
陳玄禮不能違抗。
護送就護送吧,可盧小閑別出心裁讓他設擂與奴僕比武取樂。如此渾鬧,不僅行軍速度緩了下來,而且生生把帶來的羽林士兵搞的烏煙瘴氣,讓羽林軍名譽掃地,連帶著他也直不起腰來。
惹不起陳玄禮只有躲了,可盧小閑卻陰魂不散非要纏著他。軍士來請陳玄禮,他心里雖然一萬個不樂意,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盧小閑指著身旁的一個胡椅,笑著道“陳校尉請坐!”
“多謝盧公子,末將還是站著比較好!”陳玄禮婉言謝絕了盧小閑。
盧小閑也不介意,一本正經的對陳玄禮說“陳校尉,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這一路上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在這里向你賠罪了!”
“末將不敢當,盧公子客氣了!”
盧小閑的一反常態,讓陳玄禮心中不由生出一絲警惕來他這又是要做什麼。
盧小閑淡淡道“我們再比試最後一場,無論結果如何,設擂比武一事就此結束。不知陳校尉意下如何?”
陳玄禮狐疑的看著盧小閑,但看不出任何端倪來,他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將信將疑的問“盧公子,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盧小閑指了指郭振,“郭大人可以作證!”
陳玄禮看向郭振,郭振沖他點點頭,示意他放心了!
陳玄禮這才相信,他趕忙向盧小閑再次施禮“末將謝過盧公子!”
“你先別急著謝!”盧小閑淡淡一笑,“不過我可把話說在前面,雖然是最後一場了,但怎麼個比試法得由我說了算!”
陳玄禮眉頭一挑,看來ど蛾子在這里,他就說嘛,盧小閑怎麼可能突然改了性?
陳玄禮試探著問道“盧公子,不知您準備怎麼個比試法?”
“現在還不能說,煩請陳校尉去挑選最強的十人,怎麼比試待會你就知道了!”盧小閑口風很緊,現在絕對不會透露分毫。
陳玄禮有些躊躇,他不知道盧小閑這是不是在給自己挖坑,萬一自己傻傻跳了進去,到最後哭都沒
地方哭去。
郭振知道陳玄禮的心思,在一旁寬慰道“陳校尉,既然盧公子說這是最後一場比試了,那你就趕緊去準備吧,有我在這里作證,你還擔心什麼?”
陳玄禮對盧小閑一百個不放心,但對郭振卻比較信任。當初陛下給陳玄禮交待任務時,郭振也在場,陳玄禮在心中還是把郭振當自己人的!
陳玄禮終于做出了決定,他朝著二人抱拳道“末將遵令,現在就去準備,請盧公子和郭大人稍候!”
瞅著陳玄禮匆匆而去的身影,郭振不無擔心的對盧小閑說“盧公子,你的想法沒錯,但我還得提醒你,事可別做過了!”
盧小閑微微一笑“郭大人,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見我做過不靠譜的事了嗎?”
話既然說到這份上,郭振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就在這時,一個軍士前來稟報“郭大人,驛站有人前來送信,說是朝廷派快馬送來的!”
“朝廷送來的信?”郭振奇怪的問“是給我的嗎?”
“不是!是給盧公子的!”軍士回答。
“哦?”這下輪到盧小閑吃驚了,朝廷里誰會給自己送信?
盧小閑接過信看罷,良久不語,也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了?”郭振擔憂的問,“莫不是陛下又有什麼吩咐了?”
盧小閑搖搖頭,把手中的信遞給郭振。
郭振看完後,也是半晌無語。
過了好一會,郭振忍不住問道“盧公子,你說狄閣老這是什麼意思?”
“我哪知道?”盧小閑一臉苦笑道,“狄閣老也太瞧的起我了,連刑部的總捕頭都派給我指揮!”
“刑部總捕頭冷卿,這人我听說過,鐵面無私,很不好打交道!”郭振斟酌道,“朝廷派他去拘拿洮州刺史回京,我估摸著狄閣老是怕影響到洮州戰事,所以才讓冷卿按你的吩咐辦事!”
“我想也是這樣的!”盧小閑嘆了口氣,“你看看我這,有鏢隊,有使節,有羽林,現在又冒出個刑部總捕頭,簡直都成大雜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