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閑打量著躍躍欲試的劉玉,一臉不屑道︰“我雖然是鏢局中人,但只是個趟子手,不會武功,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我不在行!”
劉玉一听便傻了,便口不擇言道︰“文的也不會,武的也不行,盧公子到底會做些什麼?”
盧小閑听了也不氣惱,掃視了一圈這些紈褲子弟,笑嘻嘻道︰“我會做的多了,只怕你們未必能做的到!”
盧小閑這句話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這些浪蕩公子仗著自己的家世,無不眼高于頂,自視甚高,他們不相信在長安城還有他們辦不到的事情。
一個小小的鏢局趟子手,竟然如此大言不慚,怎能不讓他們義憤填膺。
他們不依不饒地鼓噪起來,要盧小閑給他們個說法。
劉玉與宗暄相視一笑,盧小閑不知天高地厚惹了眾怒,看他如何收場。
盧小閑站起身來,不屑地看著這些人,傲然道︰“那好,現在我就做三件你們做不到的事情,不服氣的可以站出來,你們當中若有人能做的到,別說是給個說法,就是向你們下跪賠罪也沒問題。”
盧小閑的話語擲地有聲,頓時將這幫人的氣焰壓了下去。
他們面面相覷,心中不由打鼓︰難道他是不露相的高人,不然怎會如此話大?
劉玉見這些公子哥都不言語了,知道他們被嚇住了,心中不由暗暗著急,冷哼一聲道︰“不要光耍嘴皮子功夫,行不行先做了再說!”
盧小閑點點頭,也不言語,走到角落的一張空桌前。
桌上擺著十幾壇備用的“女兒紅”,劉家的船上從來不缺好酒。
盧小閑拿起一個壇子掂了掂,大約有兩三斤重,他拍開了酒封,眾人瞪大了眼楮。盧小閑揚起脖子仰面向上,將酒壇舉過頭頂便往嘴里倒。只見他喉頭聳動,卻不見半滴酒灑出來,僅僅數息之間,便將一壇酒全部倒入口中。
將空酒壇扔在一邊,盧小閑又拿起一壇酒,依法炮制,不一會便將三壇酒倒入了肚中。
連喝了三壇之後,盧小閑向邊上撤了一步,向眾人做了個手勢。他意思很明白︰該輪到你們了。
李持盈與李奴奴見過盧小閑的海量,倒不覺得怎樣,可這幫子公子哥們徹底傻眼了。他們雖然經常花天酒地,可沒有人能像盧小閑這般一口氣喝上三壇“女兒紅”。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眾紈褲大眼瞪小眼,都搖著頭不敢上前。
劉玉也明白,就算有人豁出去勉強喝三壇,肯定當場就得醉死過去。
喝也是丟人,不喝也是丟人,劉玉陷入了尷尬之地。
關鍵時刻還是宗暄挺身而出,他朝著盧小閑做了一揖︰“這個我們確實做不到,盧公子說有三件事情,不知這第二件是什麼?”
盧小閑依舊不說話,笑了笑大步走到了李持盈面前,盯著李持盈看了好半晌。
李持盈不知盧小閑何意,她從盧小閑眼中看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盧小閑慢慢坐在了李持盈身旁,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李持盈長這麼大,還從未被一個男人摟在懷里,臉一直紅到了脖根,羞喜交加的神情有說不出的韻味。
劉玉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這還是那個帶刺的美人嗎?李持盈含笑的樣子,燦若夏花,讓眾人幾欲癲狂。
李奴奴見此情景,面上雖然帶著笑意,心中卻覺得很是失落。
就在眾人神魂顛倒之時,盧小閑又有了動作,他輕輕地吻在了李持盈漂亮的臉蛋上。
李持盈大腦一片空白,她沒想到盧小閑如此大膽,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親自己一口。她本想推開盧小閑,可全身酥軟無法動彈,雙手完全不听使喚 。
盧小閑起身,走到那幫公子哥中間,又做了個與上次一樣的手勢,當然還是同樣意思︰該你們了。
眾人看著盧小閑,如同看著妖怪一般。
盧小閑挑釁般地看向劉玉︰“你,去!”
“我……”
劉玉看了一眼李持盈,有些蠢蠢欲動。
李持盈此刻已經醒過神來了,她沖著劉玉大吼道︰“你敢動一動,信不信我立刻閹了你!”
劉玉被這一聲河東獅吼驚得噤若寒蟬,心中忍不住腹誹︰剛才還是一只小綿羊,現在卻變成了母老虎,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盧小閑見他們不說話了,微微一笑,走到船邊上,對眾人道︰“不知諸位可否從這里游到岸上去。”
從船上到岸邊至少也有一里多遠。
這些紈褲公子自小生活在長安,個個不識水性,都是旱鴨子。別說是游了,估計一入水就會變成為秤砣。
就算真有一兩個不怕死的,也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肯定游不了這麼遠。
盧小閑不再理會這些公子哥,遠遠朝著李持盈一抱拳,朗聲道︰“兩位郡主,今日接受你們的邀請,盧小閑在此謝過。我與你們是不同兩條道上的人,從今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不再有任何瓜葛,兩位郡主保重,就此別過!”
說罷,盧小閑轉身一個猛子扎入曲江當中。
李持盈臉色變得蒼白,她急忙沖到船邊,朝江中泛起的漣漪大聲喊道︰“你這個混蛋,給我回來!”
漣漪過後,江面又恢復了平靜,可哪還有盧小閑的影子。
李持盈臉上顯出一絲狠色,不管不顧地從船上一躍入水。
“盈盈!”
“郡主”
“快快救人!”
船上頓時亂作一團……
……
龍壯正在屋內閉目養神,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一名鏢師進來對龍壯道︰“局主,金城郡主指名要見你!”
“金城郡主?”龍壯一個激靈問道︰“她來做什麼?”
“不知道。”
龍壯不敢怠慢,趕忙迎了出去。
“不知金城郡主駕到,有失遠迎,恕罪!”
李奴奴一臉憔悴道︰“龍局主,我來找盧小閑,你能告訴我他去哪兒嗎?”
龍壯道︰“真是不巧,小閑昨日出鏢了!”
“出鏢了?”李奴奴眉頭皺成了一團。
“是的!”龍壯解釋道,“按理說昨兒的這鏢輪不著他去,可他卻死活非去不可,怎麼勸都勸不住。”
“這趟鏢要多久?”
“大概要一個月!”
“一個月!”李奴奴喃喃自語道︰“這可怎麼好?”
“怎麼了郡主?”龍壯關切地問道。
“哦,沒什麼!”李奴奴又問道︰“龍局主可知道江小姐住在何處?”
“知道!”龍壯點點頭。
“可否派個人為我引個路?”
“沒問題!”
……
“谷兒,你小閑哥走了幾日了?”江小桐無精打采地問道。
“小桐姐,你的記性不會這麼差吧?我都說了多少遍了,小閑哥昨日才剛走!” 燕谷有些無奈地回答道。
影兒在一旁打趣道︰“小姐不是記性差,是犯了相思病。”
“再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江小桐對影兒嗔怒道。
不待影兒說話,卻見海叔走了進來︰“小姐,金城郡主要見你!”
“金城郡主?”江小桐有些狐疑道︰“她找我做什麼?”
“她沒有說!”
江小桐略一思忖道︰“讓她進來吧!”
李奴奴一進門便向江小桐施禮道︰“奴奴見過小桐姐!”
李奴奴並沒有郡主的架子,江小桐心中不由對她多了幾分好感︰“不知郡主怎麼有空到我這里來了?”
“我是來求小桐姐的!”李奴奴一臉誠懇道。
“求我?求我什麼?”江小桐一頭霧水。
“小桐姐,求您幫幫盈盈吧!”李奴奴急切道。
“盈盈?是玉真郡主嗎?”江小桐勸道,“不要著急,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李奴奴將盧小閑曲江赴約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最後帶著哭腔道︰“盈兒一回府就病倒了,渾身發燙一直醒不過來。請郎中開了藥,好不容易退了熱。可她醒來後卻不言不語,不吃不喝,就那麼傻傻的呆坐著,已經三天了,相王都快急死了,可一點辦法也沒有。”
江小桐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小閑回來渾身透濕,像落湯雞一般,問他怎麼回事也不說,原來還有這麼一出。”
李奴奴點點頭道︰“心病還要心藥治,解鈴不須系鈴人,我本想去找小閑,可他卻出鏢了,不得已只好求到姐姐這里了!”
“可是我能做什麼呢?”江小桐有些為難道。
“求姐姐寬慰盈兒幾句,或許她會听你的!”
江小桐見李奴奴對李持盈如此關切,心中頗為感動,她點點頭道︰“我試試吧,也不知管不管用!”
“奴奴謝過姐姐!”
……
見過了李持盈,江小桐漫步走著,腦中回想著剛才與李持盈的對話。
在別人眼中,盧小閑或許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趟子手。可在江小桐眼中,他就是自己最親密的人。她可以預料,自己的一生都和盧小閑永遠分不開了。
愛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經營好自己,給對方一個優質的愛人。先把自己變成優質的愛人,才會更好的去愛對方。都說愛情是自私的,江小桐卻恰恰相反,她要的只是希望盧小閑每一天都開開心心的。正因為如此,江小桐才會心甘情願的接受對盧小閑身邊的每一個女人,她有這樣的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