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敢在我幻島酒吧鬧事,真是不想活了!”
為首的那個打手,握著棍棒指著林劫喝道。
“上一個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的,現在已經坐在輪椅上了!”
別看林劫一副正義凌然,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真惹到他,後果卻比得罪一個地頭蛇的下場還慘!
“給我打!”
李樂瑤被林劫這麼一抱,整個人骨頭都酥了,她就這麼呆呆的在五彩斑斕的包廂中,望著一道道光線照向那他令人神馳的臉龐上,雖然面對著這麼多窮凶極惡之人,但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一點恐懼,反而帶著一絲自信,仿佛世間的問題,在他看來都不是問題。
“小心!”
突然,她恍惚之間,看到一個狹長的黑影,在她余光中一閃而過,她嬌軀不由一抖,整個神經都繃成了一根弦。
卡!
然而隨著木棒的折斷聲在耳邊響起,李樂瑤一雙眸子,吃驚的望著眼前發生的場景。
林劫竟然用自己的額頭,替她擋下了這一棒。
一滴滴鮮血,宛若長河般從他的發絲中流淌而出,旋即從他眉宇、眼眶處徑直蔓延,不多時,便將半張臉給染紅了。
“你……”
李樂瑤生性膽小,甚至還有些暈血,一看到保護自己的這個人,因為自己而受傷,她心里不由一怔,想要說些關心的話語,卻一時間又難以說出。
突然,一雙如鷹隼般鋒芒畢露的眼神,從他那雙略帶怒火的眸子中射出,不用說也知道,他,徹底被激怒了。
而激怒他的下場,將會很慘!
林劫抱著李樂瑤,兩只強健的鐵臂,就像被拷上了一個無形的枷鎖,然而他矯健的身手,以及那靈活多變的雙腿,卻很好的彌補了這些缺失。
啊!
啊!
隨著一聲聲的慘叫不絕于耳,整個包廂內,就像是被毀滅了一番,牆上的電視機,筆畫,方桌上的飲品,包括整張方桌,都遭到了徹底的沖擊,以至于那幾個陪酒女,都已經找不到可以容身的地方,紛紛抱在一起,蜷縮在了某個角落。
現在的包廂內,一片狼藉,地上躺著無數的人,哀鴻遍野,仿佛受到了嚴厲酷刑一般。
“啊?”
先前那個嬌艷女生,踩著恨天高“嗒嗒嗒”的跑來,她兩只玉臂搭在包門的兩側,望著包廂內這讓人發怵的一幕,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好像要凸出來似的,吞吞吐吐道︰“這……這是你干的?”
林劫沒有理她,而是抱著李樂瑤,直接走出了包廂。
過道內,那些客人,亦或者服務員,望著頭破血流的林劫,都紛紛選擇了避讓。
畢竟這麼凶殘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惹得起的。
“你放開我!”
酒吧後門,一個偏僻陰森的小巷里。
李樂瑤望著林劫將她帶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小巷,心里驀然慌了起來,在林劫的懷里手腳並用掙扎著。
“啊!”
望著林劫並沒有放手的意思,李樂瑤干脆向著後者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對方這才松手,將她放下來。
“你是誰啊?”
腳尖觸地的一瞬間,李樂瑤本能的護著嬌軀,退了好幾步。
因為她根本不認識對方究竟是誰。
先前她之所以讓對方將自己抱起而不反抗,完全是因為房間里的那幫家伙更可惡,而他顯然是來英雄救美的。
而現在她已經脫險了,因此才將視線轉向林劫。
“你不用怕,我不是壞人!”林劫語氣中充滿了誠然,再加上從他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正氣,李樂瑤真的放松了警惕。
“那…你說說,你是誰,干嘛救我?”
李樂瑤雖然放松了警惕,不過身體還是顫抖個不停,顯然是還沒先前的驚恐中走出來。
“我是你父親的戰友,也可以說是部下。”林劫開誠布公道。
“戰友?”
听到這兩個字,李樂瑤的注意力,徹底被轉移了,嬌軀也不再像先前那般顫抖,似乎比起心中的那個過不去的坎,先前發生的一切,都已成過往雲煙。
“原來你是李生那個負心漢的部下,這麼說,你是軍人了?”
“曾經是。”林劫道。
“你退伍了?”
“嗯。”
“那你來找我是什麼意思?是替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贖罪嗎,還是看我落魄成這樣,故意來羞辱我的?”
林劫面無表情道︰“這些都不是。”
沒等李樂瑤再說下去,他從衣兜里,掏出一個紅色的錦盒,外面一個金黃色的五角星,分外的耀眼奪目。
“這是連長的軍功章。”
“軍功章?”
一想到她口中的那個負心漢,拋棄她們母女二人,一消失就是十幾年,自己還成了同學們口中的有娘生,沒爹養的孤兒,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盛怒之下,竟然直接將錦盒拍在了地上,一枚軍功章,就從半開的錦盒里掉了出來。
“李樂瑤,我念你是連長的女兒,所以不想動手打你,但是你必須向這枚軍功章道歉。”
林劫鼻酸,那雙堅毅的眸子里,一汪清泉,已然在眼眶中孕育,似乎一瞬間就會奪目而出。
他跪在潮濕冰涼的地上,膝蓋上的傷痕,還在隱隱作痛,然而望著被臭水玷污的軍功章,他的心更痛。
他手臂顫抖,將軍功章從臭水中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到錦盒里,胸前此起彼伏,似在強忍著憤怒,亦或者淚水,走到她的面前道︰“你可以侮辱我,但請不要侮辱連長用生命換來的榮譽。”
他又補充了一句,“哪怕你是他的女兒。”
“命?”
林劫這憑空說出來的一句,宛如一枚子彈,擊中了她脆弱的心靈,“你是說,那個負心漢死了?”
“對于你而言,連長確實死了,可對于我們龍組而言,他不會死,只會一直活在我們的精神意志當中。”
李樂瑤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傷感,猶如洪水爆發般哭了出來,“李生,你別以為你死了,我和媽媽就會原諒你,不會的,不會的,永遠不可能原諒你的!”
她越說越激動,淚水一抹,道︰“他死了又如何,為了他所謂的忠誠,為了所謂的國家和人民,他拋棄了我和媽媽,從小到大,除了照片,我從沒看過他的真人,哪怕媽媽死了,我想方設法打電話,寫信去他的部隊,只求他能回來看媽媽最後一眼,然而都沒有任何音訊,現在你卻告訴我他死了,難道死對于一個不負責任的人而言,就這麼便宜嗎?”
如果從一個兒女的方向來思考,確實如她所言,然而當放眼整個國家安危時,這樣的說法,不免有些小家,然而國家國家,也是由千千萬萬個小家堆砌而成。
女人心中有家國,男人心中有國家,二者都沒有錯,只是當二者相沖突的時候,男人必須放下的,就是女人心中的家國,而女人必須獨自忍受的,就是男人心中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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