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默有條有理的工作,一直工作到中午十二點。
在家里等他回來的許欣璐肚子都餓扁,也沒見他過來。
許欣璐忍不住又打電話過去,連打兩通唐默都沒接,到第三通才接,許欣璐問道︰“唐默,為什麼現在才接電話?”
那邊只簡短的回了一個字︰“忙。”
許欣璐哼一聲,騙子,明顯是不想接,她嘆一聲氣,懊惱的想自己錯過的四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老公怎麼變成對她愛理不理的人啦?
明明她印象里的唐默並不是這樣冷漠的樣子,她哪受得了他這樣的轉變。
這樣可不行,然而現在也只能繼續拖著道︰“你怎麼還沒來啊?我都快餓扁了。”
唐默看了眼時間,指針分針重合在指向頂端的位置。
他感到氣悶,扯扯襯衫領口,皺眉道︰“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沒有義務去給你做飯。”口氣並不是很好,也不知道什麼復雜的情緒醞釀在其中。許欣璐沒靜下心來去體會,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所說的“離婚”兩個字上。
哪怕之前已經有了猜測,突然面對這個現實,也讓她大腦空白一瞬。
唐默沒听到她的回話,口氣冷淡的問道︰“還有事嗎?沒有我先忙了。”
“啊?別!”許欣璐被他的話換回神,可一時間並不知道回什麼好。
她想到唐默會在起床後習慣性和她糾纏一會兒,一起吃飯時和她逗笑,在外面玩時只要一回頭,就能撞進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
無論怎麼樣,都想不到他會這樣說話,“還有事嗎?沒有我先忙了。”或許對一般人而言只是無關痛癢的一句話,卻讓她無所適從。
他不在意她了嗎?有一瞬間真想問出來,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她還來不及想該怎麼面對四年後離婚了婚的前夫,所有荒唐的舉動都變的像是一場冒險,怕太豁的出去了,面子會收不回來,那就可尷尬了。
兩個人靜默無言,許欣璐怕他不耐煩掛掉電話,快速在腦子里搜刮一切合適的話,可想起一句否定一句,不對,都不對,她的思維還停在四年前,怎麼說都不對。
許欣璐舔舔干澀的嘴角,“你......你現在過得還好嗎?”又忍不住捂著話筒嘆氣,唉,這問的是什麼話?
在她看來顯得怪異的話,听在唐默耳朵里卻是她這兩天來最正常的一句話,只不過對他們兩人而言,一樣的尷尬罷了。
也讓他知道她這兩天聯系他確實沒有任何正事,有的話,就不會這樣拖拖拉拉顧左右而言他,尤其對于已經兩年不再聯系的她而言。
那為什麼又打電話過來呢?
似乎是不言而喻,唐默卻忍不住搖頭嗤笑。
唐默想說︰“到底有什麼事,你直說吧。”就不要尬聊了,也別曖昧不清,到底也沒有這樣說,背猛地後倚,座椅震的晃蕩兩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一手拿手機,一手在桌子上點來點去。低聲回道四個字︰“過的還行。”听不出情緒。
許欣璐立馬接過話題,“我也還行,還……有點想你,見一面吧?”
她等著那邊的回話,結果那邊在她的不安中沉默一會兒,一聲不響把電話掛斷了。
許欣璐的笑僵在臉上,左手握上右手,雙手捧著手機,放置胸前。
平躺在沙發上仰頭看天花板,手越握越緊,最終把手機扔開,一下起身,猛的揉了把臉,喘氣。
該怎麼辦?
看唐默的意思,似乎排斥再有接觸,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四年之隔,一面是裝作不在意的討好的老公,一面是真的不在意的冷漠的前夫。郁卒之際,她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她沒管已經餓到不行的肚子,重振旗鼓,上樓沖澡化妝換衣服,開車,精神奕奕的出門。
......
市中心繁華地段的商業大廈。
停車,抬頭看了會兒大樓頂熟悉的標志,又低頭拿出鏡子看看用不用補下妝,才打開車門下車。
老實講她只是想來就來了,心底一點打算都沒有,此刻站在旋轉門前,心情是和望見路上本該熟悉卻陌生的不行的環境一樣的,別說四年,以現在的發展速度,即使一年也足以物是人非。
剛進大廳就一股冷氣襲來,伴隨而來還有審視的目光和一瞬的安靜,許欣璐沒有卡,徑直走到前台登記,前台小姐交換了下目光,看許欣璐朝她們看去,才忙收斂了詫異的神色,擺出自然的微笑向她點頭。
許欣璐心知前妻來前夫的公司找人是有點尷尬,就忽略了這個小插曲。
不過她其實沒來過這里,難為這個公司里有人認識她,恐怕是她還沒活到常來唐默公司找他的年齡就死了。
許欣璐還沒開口,前台小姐就趕緊笑道︰“您是來找唐總吧?他剛剛離開了。”
“離開了?什麼時候?”
“二十分鐘之前。”
“好的,謝謝。”
許欣璐退一步離開,出了唐默公司,回到自己車上,拿出手機翻看通話記錄,距離她和唐默的通話,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
二十分鐘之前離開的,在掛斷電話四十分鐘後,應該不是突然想開了去找自己,八成是有正事要忙。
唉,撲了個空。
什麼都講究一鼓作氣,這也是,可經歷這一個不順,出發前打起的勁兒頓時癟了一半。
倒車轉向離開這里,空了一天的胃再一次抗議,她只能就近找個地方落腳,吃點東西再說。
老遠看見一個餐廳,只從外面看就看出其豪華雅致,按照許欣璐沒和唐默結婚以前的消費水平,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對這種地方最多只是駐足看看,是絕對不會有進去體驗的想法的,但她現在心情不好,急需用金錢的魅力調節一下情操。
對她而言,和唐默結婚是在半年之前,那時候的她如果沒有她姐的接濟的話,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混日子呢,所以生活上不會那麼大手大腳。
而她查看了一下這個未來世界的她的財務狀況,貌似有錢到不能用小有積蓄來形容了,她可不覺得自己能走大運賺到那麼多錢,八成都是和唐默離婚後唐默給的贍養費。
當初和唐默結婚時確實耍他的心思多一點,但即使那樣,也沒想過用這種手段撈錢。
許欣璐進了餐廳,找個位置坐定,心里還在想離婚後她肯定不會動這筆錢,忍不住想調出流水賬來查看,但這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還是點餐要緊。
她剛翻開賬單,好似若有所覺,下意識朝左邊看去,隔著裝飾用的並不嚴密的阻擋物,一看看到了她剛剛還在找的人。
唐默。
從這個角度看只能看到他的側臉,陽光在他頭頂映出一層光圈,把他硬質的頭發都給柔化了。
許欣璐不由自主站起身,第一反應是將他和四年前的他做對比,沒有誰能比被奪走四年時光的她更能看看出他的以前的差異。
變化可不止大,還很有沖擊力,倒不是說長相和年齡方面的,而是氣質,四年前他絕對沒有現在成熟,也沒有現在漠然,本就滿是稜角的人並沒有被歲月打磨的光滑,只一眼就能看出他暗藏的鋒利,繃住了外放的張揚,沉澱下來後像一塊兒淬了冰的寒玉。
如果不是一模一樣的臉,許欣璐都不敢認他,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
她心里也不禁打鼓。
這他媽還是那個會容忍她任性的人嗎?她還能肆無忌憚的上嗎?
真是沒看見的時候還覺得自己能想咋就咋的,見了後只是讓自己本就癟了一半的氣又癟了一半。
四年就是四年,不是玩笑,也不是在自己看來不存在,其他人看來也就不存在,尤其當許欣璐看見坐在唐默對面的女人時,這種想法更清晰了。
媽的,兩個人還有說有笑,即使理智上知道唐默已經是她前夫了,可感情上他還是自己才接了半年婚的丈夫啊,讓她目睹這一幕,和看見他出軌有什麼區別?
那個女人也很漂亮,她一身的氣質也不只是大牌的服裝、精致的妝容和名貴的首飾堆砌出來的,恰到好處的儀容儀表,得體優雅的舉止,明眼一看就是他那個世界的人。
狗男女,干嘛呢!
管他有沒有離婚,管他以後要怎麼辦,這一刻生氣的窩火是真的,就像昨晚猜測到唐默可能在外面胡來時的感受,所有都代表著她不可能不在意。
或許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干些什麼了,不用周全的去權衡利弊,跟著心走就是了。
她現在並不想放手,也見不得她男人和別的女人說不清道不明,或者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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