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大哥問你,你說你嫂子這雙腳,是不是比娘們兒的肉皮還要白?”
面對大哥這句帶著些香艷味道的問詢,鐘信沒有接言,只是唯喏地“嗯嗯”兩聲,腰越發彎下去,遮住了大半臉色。
秦淮此刻心里有如小鹿亂撞,按在大紅錦褥上的雙手,已不自禁地滲出汗來。
他剛剛經歷了出人意料的‘穿書’,雖然還不至于被嚇到魂飛天外、驚慌失措。可是時間短促,還沒來得急調整好心緒,便已經被迫進入到角色當中,內心未免惶恐。
關鍵是,在看書的時候,他便對鐘仁的所作所為一頭霧水。
說鐘家大少風流成性吧,娶了男妻卻不行房。
明明一直對鐘信視為草芥,非打即罵吧,卻又忽然一改做派,和對方變得很是親近。
對于沒有看到下文的秦淮來說,實在不知道他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只是不管賣的是什麼藥,一個當家老大,拿自己妻子的腳和小叔子逗趣,似乎已經不僅僅是酒後放蕩,簡直有些隱隱的變態了。
鐘仁依舊淫邪地看著秦淮雪白的腳掌,被酒精燒紅的瞳孔里似乎有一股火焰越來越烈,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他伸手從里懷里掏出一個鼻煙壺,下巴朝雀兒一抬。
雀兒看在眼里,抿了抿嘴角,有些悻悻地走過來將鼻煙壺擰開,放在鐘仁鼻孔下。
鐘仁用力吸了幾口鼻煙,喉結上下滑動了兩下,忽然又朝鐘信開了口。
“老七,今天怎麼這樣沒有眼色?你嫂子方才不是說身上不舒服嗎,這洗腳水都快涼了,你這做小叔子的,也不是外人,幫他洗洗腳又如何了?”
“大哥說的是,是老七沒有想到,我這就幫嫂子洗。”
秦淮感覺自己的臉肯定在瞬間漲紅了。
有那麼一瞬,他甚至以為自己穿進的,是一本描寫兄弟叔嫂共違人倫的禁忌文了。
他沒有想到,他在《斗破豪門》里看到的人物故事,不過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等他真的融身到書里,才發現水面下的故事已經不是普通的狗血,簡直可以用瘋狗的血來形容了。
雀兒正在擰鼻煙壺的蓋子,听到鐘仁的話,眼角猛地吊了起來,滿綠春帶彩的翡翠煙壺險些脫了手。
鐘信卻好像听慣了長兄的命令,一邊低聲應著,一邊躬身來到秦淮身前,蹲下身去,一雙大手在空中稍稍遲疑了下,便落在了秦淮的腳上。
老天,這該如何是好!
秦淮知道,書中的秦懷本就對小叔動了淫心,何況以鐘仁的霸道和蠻橫,此情此景下,對他滿是懼意的秦懷是一點不敢言語的。
可是,那個只知一味風騷和討好鐘仁的秦懷,又哪里會知道面前窩囊的小叔偽裝得有多好,骨子里有多凶悍。
今天給自己端洗腳水,只怕將來就有自己喝洗腳水的時候了。
恍惚之間,秦淮見鐘信的一只手已將自己的右腳握在掌中,另一手探進銅盆里,浸了些水出來,撩在自己的腳掌之上,便開始輕輕揉搓起來。
這一剎那,像是有一種電擊般的感覺,從秦淮的腳心直傳到他的心口,不知是害怕還是什麼,一顆心七上八下,砰砰亂跳,握在鐘信手中的腳掌,也不自禁地抖了抖。
鐘信只見那白生生的腳趾微微一顫,竟從趾尖開始慢慢暈紅起來。他面無表情,恍若未見,還只一味地揉搓著。
秦淮心里有句實話。
且不論這鐘信多會偽裝,有多腹黑,單說這服侍人的功夫,還真是一等一的。
他揉捏在自己腳上的手指,溫熱滑潤,在柔韌中透著男人的剛勁,愣是讓自己在恐懼和害怕中,體會到了一種不可言說的舒爽。
秦淮努力讓自己的臉色平靜如水,在身邊鐘仁淫邪滾燙的目光里,極快地瞄了一眼鐘信的臉。
&nbs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這一眼將秦淮從那份異樣的舒爽中快速拉了回來。
雖然他看到的,是一個正在認真幫自己揉捏腳趾的鐘信,可是在他輕輕掰開雪白腳趾的瞬間,秦淮卻敏銳地感覺到,這個男人正在用超常的定力控制著他的手指。
秦淮明白,如果命運不做出改變,這雙看似溫熱的手,總有一天,會冷冷地將自己的腳趾一根根掰斷!
“ 當!”
在鐘仁和雀兒的詫異目光中,秦淮驚叫了一聲,面前的銅盆好像被他在不經意間踢翻了,灑了一地的水。
“怎麼搞的老七,這麼不當心,還是上不了台面!”
鐘仁一直緊貼著秦淮坐著,一只手游魂般伸進了他的中衣,在他光滑的後背上移動,一雙眼楮,則像蛇一般在秦淮的腳上糾纏。
看著鐘信揉搓著老婆雪白的腳掌,鐘仁的心里不知在想著些什麼,呼吸越發地粗重,倒像在自家弟弟給老婆洗腳的過程中,得到了莫名的快感。
“不是老七弄的,是我一不小心踢倒了盆……”
秦淮故作羞赧地笑了笑,腳下銅盆翻倒了,他只好向前伸出兩只雪白的腳掌。
腳面上有水珠順勢飛了出去,剛巧濺在鐘信的鼻尖上,慢慢向他的唇角滑去。
鐘信沒有擦。
“蠢貨!”
秦淮听到身後有一個壓在嗓子眼兒里的聲音,雖然很低,卻又明顯並不害怕讓人听見。
是雀兒。
秦淮只裝作沒有听見的樣子,一邊看著跪在地下擦水的鐘信,一邊對鐘仁道,“老七忙著,讓雀兒幫我擦腳吧,我這會兒肚子疼得很,彎不下腰去。”
他嘴里說著,臉上亦帶出了痛苦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秦懷在鐘仁心中的份量,也不知道雀兒為何在鐘仁這里如此硬氣,可是看著鐘仁眼中的欲*火,秦淮還是想要試上一試。
無論如何,讓一個丫頭在自己背後咒罵自己是蠢貨,秦懷可以,秦淮不可以!
他性子中自有一股天生的倔強與執拗,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孩子,但是在現實生活里,也從來都是不卑不亢,遇強則強。愛看大眾化網文的他,最愛的小說人物,卻是《紅樓夢》中自尊果敢、美而帶刺的紅玫瑰探春。
“還愣著做什麼?快幫大奶奶把腳擦了,再把床鋪收拾了,我們好睡覺!”
鐘仁嘴里吩咐著雀兒,右手卻伸出食指,在秦淮眉角那顆痣上輕拈了一下,喉結滑動著,眼楮里透出一絲猛獸般的欲望。
這欲望讓秦淮感覺害怕,下意識便打了個寒顫。
穿書過來至今,這是他最擔心的事。
雖然書中的鐘仁一直不與秦懷同房,還給他帶上了守貞鎖。可是誰知道,這個有些古怪的大少爺,什麼時候會忽然發瘋。
雀兒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卻沒有走過來的意思。
秦淮抬眼看了下鐘仁,眉梢的痣跟著動了動,復又低下頭踢了踢兩只帶著水珠的腳,聲音甜脆︰“怎麼,大爺都叫不動你啦!”
雀兒的臉上有一股氣,在她的眉眼和唇齒間來回沖撞著。
鐘仁瞬間掉了臉子,用力咳了一聲。
雀兒听到了,喘了口粗氣,終還是走過去,抓起床邊擦腳的絲帕,死命地按在秦淮的腳上,用力擦拭了兩下。
“不愧是老太太房里出來的丫頭,活干得就是好,還真是天生伺候人的命呢!”
秦淮的聲音很是誠摯,倒像是發自內心在夸獎雀兒的樣子。
正在擦拭地面的鐘信听清了他的話,佝僂的後背微微晃了晃,幾不可查。
雀兒哪里听不出秦淮的嘲諷,手里的絲帕氣得哆嗦起來,剛要開腔,門外忽然傳來幾聲叩響。
&nb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大少爺,您睡下了嗎?我是蕊兒!”
這是鐘仁嫡母、鐘家老太太何意如房里的親信丫頭。
鐘仁沒有做聲,卻朝雀兒抬了抬下巴,搖了搖頭。
雀兒強壓怒氣,勉強從秦淮那邊轉過身,揚聲道,“大少爺喝了酒,已經睡下了,老太太那邊可有什麼事吩咐嗎?”
“老太太讓我告訴大少爺,明兒個是咱們家大姑奶奶的生日,她要在園子里的品簫堂擺上幾桌家宴,把姑奶奶接回來慶賀生辰,不僅闔家上下都要到場,還請了族內幾房重要的親眷,讓大少爺勿必推了外面的應酬。”
雀兒答道,“就請回了老太太,我一定說與大少爺知道。”
門外的蕊兒應了一聲,忽然又道,“哎呀我這腦子,有件事險些忘了。老太太又說了,大少奶奶進門多日,還一直未與族中人等相見。明天是鐘家的齊整日子,他也是要過去的。老太太特意叮囑了,大少奶奶雖是男妻,也要顧念些未出閣的女眷,還請大少奶奶形止最好素淡著些!”
雀兒一雙眼楮輕蔑地橫了一眼秦淮,嘴里卻笑道,“還請放心,我一定把老太太的話給帶到,老太太真是識大體的人,連這種事都替我們想著,只是這素淡二字,有些人怕是听都听不懂呢!”
外邊蕊兒笑著去了。
房間里鐘仁卻皺緊了眉毛。
“老太太也是的,電話公司明明裝好了電話,大晚上的,還派個人來�@隆T僬咚擔 依鍶巳饒秩饒忠簿桶樟耍 骨朧裁醋謇鍶耍 還 竅胍 泳拍搶隙 鞁 窗樟恕 br />
秦淮听到鐘九二字,心里一動,想到了書里看到的一些情節,忽然明白了鐘仁為何會是這種厭煩的口氣。
鐘仁嘴里抱怨一半,大概想起鐘信還在一旁,便收了聲。
“你們都听到了,嗯,老七從前很少有機會參加家宴,明天也一同去吧!”
鐘仁又轉向秦淮,在他肩膀上輕佻地捏了捏,“什麼素淡不素淡的,我偏愛你穿紅著綠的那個浪勁兒,不用理她們!行了,酒燒得渾身難受,雀兒快把床鋪好,我著急睡覺了!”
雀兒撅著嘴,三兩下收拾好床鋪,一陣寒風般出去了。
鐘信出門前,特別將踨阞揭�環V黴侵癰 尤識斯 礎 br />
這參茶是鐘仁每日睡前必喝的,說是有生精固元、強身健體的功效。從鐘信年紀稍大些起,給鐘仁蹏R杷筒璧幕羆票懵湓諏慫 納砩稀R換危 延惺 甑墓餼啊 br />
看著大哥將已晾涼的參茶一飲而盡,鐘信收好蓋鐘,彎腰告辭,在幫兄長關門之際,目光在床邊的秦淮身上輕輕掠過。
他發現,那男嫂子此時的臉色,好像有一種緊張至極的慘白。
這慘白卻讓鐘信想起那俊臉上曾經飄過的緋紅。
前幾日,這個男嫂子常常粉面含春,私下里對他唱一些調情的小調。今天,還把洗腳水濺在了自己臉上。
鐘信站在門外,慢慢將手指從鼻尖滑到唇上,沒來由地擦了擦。
他的生母在發瘋之前,就是伺候老爺洗腳的婢女,今天,自己又一次重復了母親受過的屈辱。
他眼前浮現出秦淮由白變紅的腳趾,一根根,嫩白如筍。鐘信握緊了右手,骨節處發出一聲壓抑的悶響。
隨著那些雪白的腳趾,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秦淮忽然踢翻洗腳盆的情景。
他相信自己沒有看錯,這個被雀兒罵成“蠢貨”的男嫂子,是故意把洗腳水踢翻的。
為什麼呢?
鐘信四處看了又看,雀兒已經回房,一彎瘦月下,整個泊春院靜寂無聲。
他瞄了眼手里的蓋鐘,掀開蓋子嗅了嗅,唇邊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是在東北享受高溫的豆豆,恍惚中,險些以為自己身處南國的火爐之城...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