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壽宴有人歡喜有人憂,臨走時二皇子瞥了江丞一眼,滿眼的全是幸災樂禍。
江丞也回瞥了二皇子一眼,沒說話,上前撈起秦錚就往回走,餌子已經灑下了,現在就要等收網了,收上大魚還是小魚這個要看運氣。
江丞希望自己是姜太公,沒有餌也能釣上魚來,可惜這技術自己沒學到,想要釣魚先得讓自己受累去挖餌子。
一路上,秦錚一直和江丞哼哼,表示自己胸口疼,讓江丞給揉揉。
江丞給他甩了一個後腦勺,有些帳沒理清,沒心情。
秦錚上前走了幾步,搭上江丞的肩,皺著張包子臉一個勁的委屈,“三哥,你等幫我揉揉,化了瘀血好的快些。”
江丞嗯了聲,“你送給父皇的是什麼?”
秦錚哼唧了聲,看著前面的燈火璀璨岔開了話題,“有些奇怪,當初那塊玉石三哥沒收,現如今怎麼又突然出現在壽宴上了?”
江丞冷笑,“你說呢。”
秦錚的眉頭一抬,“三哥,那玉不是我放的。”
他在一旁急的要命,江丞沒理他,讓他急著去吧,宴會上和甦星霜䱇吧䱇,使勁䱇䱇,急不死你。
“三哥,我對天發誓,要是我秦錚做出對三哥你有什麼不敬的事,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江丞的瞳孔縮了縮,說知道了。
誰放的玉,江丞在心里知道個大概,不過正因為知道,所以才一個勁的在心里犯嘀咕,那人對自己好,好到心坎里的好,突然間放出一把刀子,讓人難受。
江丞難受了一路,一進院子,就看見小太監阿九在地上跪著,江丞蹙眉,上前將阿九扶了起來,“怎麼跪著?”
阿九低著頭,慘白的臉上掛著兩個通紅的紅眼圈,看上去像是啃蘿卜的兔子。
秦錚在身後哼哼唧唧,“三哥,我可受傷了,怎麼也不見得你關心一下我。”
江丞道,“越活越回去了,以前爬樹摔斷了兩條肋骨也沒見你哼唧。”
秦錚抿嘴不高興,以前他沒媳婦,現在有媳婦了,需要媳婦疼,不一樣的。
可是自己的媳婦不疼自己,只顧著和阿九說話,媳婦還牽著阿九的手,溫聲細語的,待遇高的讓人羨慕。
阿九低眉垂首,還像個需要保護的小孩,小孩長不大,少年天性,你對他笑一笑,人能記一輩子。
江丞理了理阿九散下來的頭發,仍溫聲詢問,“不說話,是誰給你氣受了?”
阿九點頭搖頭,嘟著嘴就是不說話。
江丞頭有些疼,一個兩個怎麼都到叛逆期了。
“你說到底誰欺負你了,孤給你做主。”
阿九沒說話,後面傳來他小舅舅的聲音,“別問了,我讓他跪著的。”
江丞嘴角彎了彎,“小舅舅。”
他小舅舅沒理他的茬,“你父皇讓你過去,我看你免不了挨訓,去做碗長壽面,說不定能去去你父皇的火氣。”
江丞說好哦。
小舅舅又不高興了,踹了江丞一腳,陰著臉道,“清兒,你這事做的不厚道。”
江丞挨了踢,眉毛垮了下來,“小舅舅,阿九身子弱,你別讓他再跪著了。”
他小舅舅說知道了,江丞這才放心去做面。
到了上書房,王總管進去剛通報完,屋里就傳來他父皇中氣十足的“滾進來。”
江丞一樂提著食盒就滾了進去。
屋子里就點了一盞宮燈,他父皇站在背光處,江丞往前望,看不清他父皇的神色。
“你小子辦事有些不厚道。”
江丞笑了一聲,將長壽面擺在桌上,“反正能將暗處的那些人都揪出來就行。”
聖潛帝嘆了一口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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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丞道,“父皇我沒事,四弟給我擋下來了。”
聖潛帝哼了聲,說還算是有良心,沒白養。
江丞心道秦錚當然會給自己挨了,自己是他媳婦,這個時候不給媳婦抗揍那什麼時候能抗,這話不能對他父皇說,一說保準急。
江丞將筷子遞給聖潛帝,道,“再不吃面就坨了。”
聖潛帝夾了根面條,吸溜起來,“你宮里的人要好好查查,該殺的殺,不能留後患。”
江丞說好哦。
聖潛帝又問,“東西呢?把東西拿過來。”
江丞打哈哈,“啥東西,那盒子珍珠真的是你的壽禮,哪成想被人掉包了,父皇你就收著和田玉吧。”
聖潛帝瞪了江丞一眼,“一會朕罰你出去跪著。”
江丞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來,“諾,這是給父皇您的生辰禮,兒臣親手做的。”
盒子里是一個鼻煙壺,江丞親手做的,上面繪了畫,燒了瓷,體輕殼薄,小小的一個里面還刻了浮雕。
聖潛帝吃了一口辣子,嗆得眼眶直發紅,他趕緊喝了一口水,嫌棄道,“你看你二哥送的禮,再看看你送的禮,也不嫌寒磣。”
江丞說是哦,“那兒臣就把這禮拿回去,趕明再送父皇一件合稱心意的寶貝。”
他父皇瞪了他一眼,將鼻煙壺收進袖子里,“你讓朕陪你做出戲,現在戲做完了,你也該給朕一個交代吧。”
事情有些長,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解釋,江丞敲了敲扇子,問道,“李淑儀一家勾結的國家是哪一個?”
聖潛帝將最後一口面湯喝光,抬頭望向江丞道,“北辰。”
不是太意外的回答,江丞道,“確定了?”
聖潛帝哼了一聲,“很大膽是吧。”
江丞敲扇子的手一頓,笑了,“父皇,那到時候來個請君入甕如何,他設了局,就讓他自己鑽進局里,到最後誰進了甕,算是誰的造化。”
聖潛帝轉移了話茬,道,“最近宮外不太安穩,你以後少出去溜達。”
江丞答諾,“父皇,兒臣還要出去跪著嗎?”
聖潛帝掀了掀了一下眼皮,“你說呢。”
江丞說好,問跪一個時辰行不,跪的時間長了,膝蓋受不了。
父皇說好,想了想又讓他自己往膝蓋處糊了兩個護膝。
江丞去殿外跪著,心里想自己現在被罰的消息已經傳到哪里了,傳得快,讓那些人知道,他們動手的速度也快。
“player,見識了。”
江丞今天心情好,有一搭沒一搭的逗著系統,“哪里哪里,都是系統先生教的。”
系統發來兩個驚嘆號,自己教不出江丞這樣的徒弟,這人心里繞著彎,連起來能做兩盤九轉大腸。
驚嘆號沒用,江丞點了拒收,“現在事情有眉目了,但是有幾點我還是不明白,山洞里的那些尸首足有百具,可是這些年來皇城里都沒有這麼大數量的人口失蹤,很奇怪,難道尸首是平白多出來的?”
系統的電子音上揚了兩個度,听起來有些怪異,“player,你听說過還魂嗎,死去的人以魂魄的形式回來,尸體、靈魂加起來就成了兩個。”
冷風一吹,江丞打了一個寒顫,“說正經的。”
系統刺啦了一會,“很難,想不明白。”
江丞也想不明白,自己查了皇城近二十年來的失蹤人口,除了黃成兵變那一年失蹤了十幾名壯漢之外,其余幾年失蹤的人口數量加起來不超過十人,難道那些骸骨真的是憑空多出來的嗎?
這是一個點,還有一個點,李家的爛酒鬼到底在這當中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嗜賭如命,甦星霜為什麼要和這個人交好呢?
“player,我覺得你把甦星霜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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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丞道,“或許他還是整個事情的重點,他知道劇情,有些東西肯定了解。”
但是敲不開他的嘴巴,說這些也沒用,現在能做的就是限制住甦星霜的行動,看看能引出那些人來。
“三哥,你在想什麼呢?”
江丞正在胡思亂想,冷不丁的听見聲音,差一點嚇過去,他頭轉了轉,看向身旁跪著的秦錚,詫異道,“你啥時候來的?”
秦錚瞪著他,一臉的受傷,“來了有好一會了,三哥你無視我。”
江丞,“......”
見江丞沒說話,秦錚舔臉笑道,“三哥,我來陪你跪著,等我們回去,我背著你。”
江丞,“那我還要臉不。”
秦錚嘿嘿笑了聲,“天黑,沒人能看見。”
江丞不想理著傻缺,他直起身子來,看向面前緊閉的大門,他父皇在里面不知道睡了沒有。
聖潛帝一輩子一顆心都撲在了江丞母妃身上,他母妃去世,聖潛帝害怕岑貴妃傷害江丞,就天天帶在身邊。
天天捧著,要什麼給什麼。
可是這樣苦,人死了沒個念頭,剩下的那一個天天過的煎熬難捱,一日一日數著日子過,日子難熬也得熬,什麼時候熬到頭了,什麼時候也就解放了。
秦錚在江丞面前揮了揮爪子,問道,“三哥,你又在想什麼,我剛叫了你好幾聲,你都不理我。”
江丞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說什麼?”
秦錚癟嘴,“甦星霜約我明天見一面。”
江丞哦了聲,說好。
秦錚抬眼皮,一雙眼直直的望向江丞,“三哥,你就不說點什麼?”
說點什麼嘍,江丞撓頭擺手,“你能跑了?”
秦錚說那能,他有氣無力的垂拉著腦袋,看向江丞時,眼里是滿滿的哀怨淒涼。
“三哥你不愛我了。”
江丞,“......”
快忙完了,江丞抽空去了趟霍武將的府上,。
江丞到時,霍凌陽正在畫畫,有人說裴宴的畫是一絕,可是霍凌陽的畫也不錯,勾勒、描紅像極了裴宴的樣子。
霍凌陽穿著一身青衣衫,坐在禪香木的椅子上沖江丞笑,“殿下來了,不過還請殿下恕臣不能起身迎接殿下了。”
江丞說沒事,他將阿九手中的木盒子抱給霍凌陽,“阿宴的畫,你看看能長進些。”
霍凌陽挑了挑眉,語氣里是十足十的嫌棄,“我才不要他的畫呢,我畫的好,看他的畫會污了我的眼。”
江丞點頭,十分中肯道,“市場上,阿宴的畫能賣一百金,你的頂多一百文。”
霍凌陽下筆的手一頓,墨汁從狼毫當中滴下來,他嗷嗚了一聲,十分心疼的吹了吹滴在畫紙上的墨滴,“可惜了,可惜了,我畫了一天啊。”
吹沒用,這就像是毒瘤,你越去踫惡化化膿的速度就越快,化膿厲害了,好好地一幅畫也就毀了。
霍凌陽還在救那幅畫,他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用袖子吸潤著畫上的墨汁,那姿勢虔誠的像是對待自己的最為珍視的寶貝一樣。
他就那樣一直擦著,磨痕越擦越多,畫越來越污,霍凌陽的腔調里帶著哭腔,“殿下,怎麼就擦不干淨呢。”
最後還是江丞看不下去,他一把扯過霍凌陽手里的畫,看著對方的眼楮,一字一頓道,“畫毀了,再畫一副就行,孤給你研磨,你愛畫多少就畫多少。”
霍凌陽眼眶濕潤,他丟下畫筆,看向江丞時小聲哽咽,“殿下,臣的腿是甦星霜設計的,殿下你可要為臣做主。”
作者有話要說︰ 睡覺了,睡覺了。
對我這個世界的攻,我覺得他可以去打醬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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