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陽早些日子租了個畫舫,想在七月初七這個日子約上春暖閣幾個唱曲的在春波湖上把臂同游,卻不幸出門時被自家太子爺提摟過來看北辰國君泡茶,霍大少爺想著畫舫里的紅白牡丹心里有些癢癢的,紅白牡丹的嗓子是一等一的好,身段是一等一的軟。
想到此處,霍凌陽幽幽怨怨的瞥了一眼自家正在悠閑喝茶的太子爺,心里有些郁卒,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能走。
霍凌陽還未來的及收回他那一瞥,他家太子爺就一個眼神掃了過來,似笑非笑,“怎麼坐不住了,火燒屁股了。”
霍凌陽趕緊搖頭,又听見他家太子爺道,“想著和船里的花娘同游也不急在這一時,叫上你先前說的那個清秋,我和你一起去。”
霍凌陽的頭搖的更歡了。
江丞無視自家小舅舅瞬間亮起來的眼楮,陰惻惻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和你一起去,叫上那個清秋,二是你自己去,我去找霍將軍談談北方的邊防問題。”
霍凌陽低垂著頭,“有沒有第三種選擇。”
“沒有。”
霍凌陽趴在桌子上做捶胸狀,自己帶著當朝太子去喝花酒,那還要不要命了。
可是兩個選擇,選最後一個肯定會被自家老子給削的,選第一個只要自己小心點,說不定也不會讓別人發現,兩相對比還是第一個選擇好一點,想到此處,霍凌陽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比了個一。
江丞看著霍凌陽伸出的爪子心滿意足的笑了,北辰國君也心滿意足的笑了,自家小外甥終于要開竅了。
心灰意冷的霍凌陽領著心滿意足的太子爺滿懷悲壯的踏上了湖邊停靠的畫舫,舫里鶯鶯燕燕,歌舞升平,舫外綠水輕舟,景色悠悠。
畫舫煙中淺,青陽日際微。
乞巧佳節皇城不少有錢的人家都雇了畫舫與人相約同游春波湖,湖中眾多畫舫,霍凌陽雇的這頂算是極好的,船尾的雕花欄桿與船艙、船頭的雕刻遙相呼應,船身四周貼著浮雕祥雲,美人靠,盤龍柱,一層扣一層。
江丞側眼望向自家的敗家伴讀,為了游個湖租個這麼貴的畫舫,看來皮子是又癢了。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江丞的眼神一望過來,霍凌陽就知道太子爺的意思,摸了下鼻子訕訕笑道,“我這是租的,我听說甦星霜造了個畫舫,比我這個可是豪華多了,我只租一天花不了多少錢的。”
江丞還是盯著霍凌陽瞧,霍凌陽被盯著不自在,呵呵笑著將紗幔扯開,垂墜的紗幔被扯開,江丞生生打了個噴嚏,舫內人不多,一青一白一紅三個花娘外加旁邊站著的六個丫鬟,但就是女人身上擦得粉味道沖,突然聞見有些沖鼻。
江丞坐在上座,霍凌陽把那個青衣推過來伺候他,青衣望向江丞時眼楮放光,讓江丞想起自家看見肉的二哈,那眼神一模一樣。
青衣身上的味道是雨後海棠味,凝香坊出來的新品,量多價高但供不應求,青衣在春暖樓混的應該不錯,甦星霜混的也不錯,系統出品必屬精品。
青衣給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江丞倒了杯茶,說自己叫清秋,江丞點了點頭,看穿衣服的顏色也知道誰是誰,紅衣服的是紅牡丹,白衣服的是白牡丹,剩下一個青衣便是清秋了。
紅牡丹抱著琵琶站在畫舫中央,遙遙朝著江丞拋了個媚眼,江丞身旁的清秋差一點咬碎一口銀牙,三個女人一台戲,有人的地方便有紛爭,更何況是青樓里三個長得不錯的女人。
江丞喝了一口茶側頭笑道,“你叫清秋。”
清秋雙目含春應了聲是。
江丞唔了聲又道,“清秋,清秋,好借常娥著,清秋踏月輪,好名字,你叫清秋很不錯。”
琵琶樂聲錚錚,清秋的眼楮又亮了幾分。
“我听說你們樓里有個清倌名字和你差不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善舞善作詩,可是听說性子烈,三年來只接過一客。”
清秋垂著眼眼神里有些不甘,“回公子的話,是有這麼個人,她叫晚秋,三年前來我們春暖樓的,今天入葬的裴家大公子就是他那唯一的恩客。”
江丞不動聲色,“噢,這樣啊。”
清秋看著江丞眼底的興味,垂放的手指動了動,“公子,我們的晚秋姑娘可不止裴大公子這一個恩客,我曾見過其他的男人進過晚秋的屋子。”
江丞不以為意,“可能是晚秋的兄長也不一定。”
清秋說不是,“晚秋家的人都死了,就活了她一個,听說她本來來這里是尋親的可是親人沒尋到就進了春暖樓,她說是干淨可是這青樓里有幾個是干淨的,唉,官人你是不知道她可是個薄情的,裴家大少爺對她那麼好,第二天還是像個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
江丞皺著眉听著,清秋的話不可全信,也不可全不信,要一半一半的听,至少他親眼所見晚秋看見裴宴尸體的時候那悲傷是可以溢出來的。
江丞又道,“我听說她那里有一花房的好花,我平生沒有什麼愛好,可偏愛拾花弄草,待有日子可找那晚秋姑娘一起探討一二。”
清秋哼了一聲,“公子不用找晚秋探討的,晚秋的花房平日里都是我們樓里的花農福伯在打理,晚秋不會養花,以前裴公子送給她的金蓮,我看也快死了。”
江丞垂下眼,“是嗎,只是坊間傳聞,我還以為那姑娘是養花的一把好手,如此倒是,唉。”
清秋笑笑,又給江丞倒了一杯酒,“坊間傳聞多了去,公子可不要全信,那晚秋雖說是我們樓里的姑娘,可卻從來沒有和我們走動,好像和我們在一起會污了她的眼一樣,那日下雨,雷打的那麼響,她一個樓層的姑娘害怕去敲她的門愣是沒撬開,公子你說冷心不冷心。”
江丞側頭問道,“那日?”
清秋,“就是前幾日,裴公子失蹤的前一天,那天大雨磅礡,電閃雷鳴,就像鬼哭狼嚎般,那姑娘到最後嚇的沒辦法了,下了樓和我擠了一擠。”
江丞敲著桌子,裴宴失蹤的前一天,有人敲晚秋的門沒應,難道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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