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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開學就逃課了,騎著電瓶車“突突突”的往家開,花年光著膀子坐前面,雲天賜圍著他的校服t恤坐後面。
他們住的別墅小區離學校挺遠的,騎電瓶車要二十分鐘才能到,期間兩人一句話都不說,等快到了小區入口,花年瞧見了那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于是停了下來。
雲天賜懨懨的把腦袋靠在他的背上,見車停了,還以為到家了,結果一看只是小區門口,于是奇怪的開口問了句︰“咋了?”
“我在想……”花年盯著那便利店︰“咱們是不是該下去買個衛生巾什麼的。”
雲天賜愣了一下,然後惱紅了臉,一巴掌呼小伙伴頭上,罵道︰“買個屁的衛生巾!沒听說過痔瘡要墊衛生巾的!”
花年被他拍了也不生氣,打小被他拍大的,要次次生氣他都能氣上九天了。
回頭瞅他,猶猶豫豫結結巴巴的︰“老大啊……你真痔瘡?”
雲天賜噎了一下,呸道︰“你才有痔瘡!快開回家!”
花年于是不廢話了,啟動小電驢載著他“突突突”的穿過小區大門,又開過一條長長的大道,最後在靠近盡頭的兩棟小洋樓別墅前停下了。
雲天賜率先下來了,長腳高高一抬繞過電瓶車的後面然後站正,眼楮便看到花年電瓶車的白色皮套上沾著紅紅的血。
他愣住了,盯著那塊紅漬直看,下來的花年也看到了,也愣住了,然後也盯著看。
兩個十七歲的少年便杵那看了一塊血漬好久,跟大熊貓第一次看見北極熊似的,又呆又傻又是“臥槽”。
剛好這時候花年爸爸從車庫里開車出來了,要去超市上班,忽的看見兩娃居然在家門口,自家小子還沒穿上衣,驚的搖下了車窗。
“你倆沒去上學?!”花爸爸大聲問道,不禁看了看時間,是九月四號沒錯︰“今天不是開學典禮嗎?!”
兩人都如夢驚醒,繼而花年指了指雲天賜,跟他爸說道︰“不是,爸,是天賜他……”
“我拉肚子!”雲天賜連忙捂住了花年的嘴,一邊把屁股背對著花爸爸,一邊裝模作樣的捂著肚子叫慘︰“哎呦……疼死我了……花年你快扶我上去……”
“……”花年反應也快,當即抱住雲天賜,扛著他的胳膊往他家走。
其實雲天賜走的比他更快,表現上看著是花年扛著他走,其實是雲天賜拽著他飛快的溜。
花爸爸看著問題挺嚴重的,便想下車,雲天賜見了立馬對他喊道︰“叔叔,你上班去,我沒事,我上樓拉泡屎……”
說著立馬用指紋開了他家的鎖,和花年沖進屋里便關上了門。
但花爸爸還是過來了,也直接用指紋開了他家的門,嚇的雲天賜一屁股堵住了門,然後招呼愣愣的小伙伴︰“傻呀你!快過來幫我堵著!”
“哦!”花年于是幫他堵門了,不讓自己爸進來,氣的老父親在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頭大喊︰“你倆干啥呢?讓我進去!”
“叔!真沒事!你上班去吧!”雲天賜隔著門喊回去。
花年緊張的心砰砰直跳,長這麼大還沒堵過老爸的門,莫名有點兒開心,覺得賊tm刺激。
花爸爸見兩小孩堵著門就是不讓進,心里知道肯定有問題,偏偏今天超市趕上了秋季商品大進貨的日子,和老賣家約好了十點盤貨,又想著兩人這麼精神不像是身體有問題,估計是干啥壞事了,于是沒再執著,氣呼呼的走了。
還不忘在門外罵了句︰“你倆臭小子等著!回頭我給老師打電話,是逃課的話晚上等著吃棍子!”
雲天賜見花爸爸終于走了,于是長松了一口氣,繼而用手肘撞了撞花年︰“去看看你爸走了沒?”
花年走到客廳窗戶那兒看了看,他爸的黑寶馬正往小區大門方向開,于是點了點頭︰“走了。”
說完看向雲天賜,似笑非笑的︰“你真有膽,我爸的門都敢堵。”
花爸爸是小區里出了名的大嗓子爆性子,前幾年有黑社會的老賴霸佔了小區里一個老人的房子,花爸爸直接抄著菜刀凶神惡煞的過去了,嚇的人家立馬把房子還給了老人,比警察上門都管用。
“那有什麼辦法啊?”雲天賜反身回頭去看自己的屁股,血都從花年的校服t恤上透出來了,看的他糟心︰“給叔叔看我一屁股血?”
花年訕訕的摸了摸後頸︰“你的情況我爸又不是不知道……”
雲天賜看了他一眼,很難受,比吃辣時嗆到都難受。
他想了想,然後說道︰“我先去廁所看看情況,你那邊……給林姨打個電話。”
沒有人比林姨更了解他的身體了,甚至是他爸媽,甚至是他本人。
花年應了一聲,摸自己的校褲褲兜,才想起手機在書包里,于是去拿雲天賜家的座機電話,一邊撥一邊看著雲天賜摸著自己染血的屁股罵罵咧咧的往樓上走。
“咱們學校的校褲為什麼是卡其色的?校方就不能隨大流用紅布料嗎?藍的也行啊!”
壓根忘了自己當初對學校卡其色配白色的新校服贊不絕口,覺得終于有點青春偶像劇里的樣子了。
花年撥通了他媽媽辦公室的電話,接電話的卻是護士,告訴他他媽媽還在急救室搶救今早凌晨大出血的產婦。
花年于是留了個口信,便上樓去找雲天賜了。
雲天賜房間的門沒鎖,花年開門進去,看見廁所的燈亮著,印花毛玻璃上隱隱能看到雲天賜的身影,他站在洗漱台前面,高高抬著一只腳照鏡子,看腿的輪廓並沒有穿褲子,而對著鏡子照哪里不言而喻。
這什麼姿勢……花年佩服了他一下,腳居然能翹那麼高,背著他練瑜伽了吧?
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廁所里頭的人扭頭朝他看了過來,然後立馬把自己抬起的腳放下了,花年莫名有些心虛,于是快步走到椅子上坐下了。
他久違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想起了小時候,他第一次與雲天賜見面的場景,剃著光頭的小男孩抱著很酷的水槍站在他爸媽身邊瞅他。
雲天賜比他們家早半年住進這個新建的別墅小區,他爸媽作為新住戶來給鄰居打招呼,客套之下得知兩家孩子一樣大,都是五歲年紀,于是很自然的讓他們玩在了一起。
雲天賜小時候塊頭挺大的,又剃了光頭顯得有點凶,為什麼剃光頭?拿他爸爸剃須刀玩的,頭皮都給割了一道口,搞笑的貼著ok繃。
又問了一下出生月份,比花年大兩個月,于是學著電視里演的要做他老大,抱著水槍帶他沖鋒陷陣,“殺”遍小區小朋友。
玩水槍免不了喝里頭的水,甭管衛不衛生,五歲懂什麼衛生,用水槍對著嘴射著喝,喝飽了就想上廁所,于是老大帶著剛收的小弟去圍牆邊撒尿,霸氣一脫褲,藍天白雲放小鳥,再然後是一句古詩,疑是銀河落九天。
花年一開始還沒發現雲天賜哪里有問題,他喝水喝的少,尿的也快,收起小鳥就蹲下去拿放在草地上的水槍,結果無意一抬頭……
他看到了很奇怪的東西。
五歲,雖然不大,但身為男孩還是清楚男孩的構造的,而且在幼兒園里也沒少看其他小男孩的小鳥,課間上廁所都是老師帶著排排站,所以花年被嚇到了,因為眼前這個男孩跟他知道的、見過的所有男孩都不一樣。
他“哇”的一聲嚇哭了,由于兩人尿尿的地方離他家不遠,所以在整草坪的花爸爸率先沖了過來,以為兒子出什麼事情了,結果一看發現自家兒子沒事,倒是隔壁家的兒子很有問題。
不是說他人有問題,而是身子有問題。
從此以後,雲天賜的秘密不再是他們家獨有的秘密了,而成了兩家共同的秘密。
而也是從那時起,花年再也沒見過雲天賜在人前脫褲子了,哪怕在學校里也一直用獨立衛生間。
他被他爸打了一頓,因為他不乖,沒听他們的話在外頭脫了褲子,那一晚雲天賜嚎嚎大哭的聲音一直響了兩個小時才消停,比他被嚇哭那會慘十倍。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花年突然覺得他有點兒可憐,又想到剛才雲天賜抬著腳費力的對著洗漱台照鏡子,于是走到陽台上一爬一躍,便蹦進了對面的自己的房間。
一分鐘後他又蹦回來了,手中拿著一面圓圓的小鏡子,走到衛生間外頭敲了敲門。
“我這里有小鏡子。”花年說道,感覺有點兒怪怪的,還有點兒別扭。
里頭沉默了一會,然後悶開了一小條縫,雲天賜探了個腦袋出來。
他把手中的小鏡子遞過去,雲天賜接了,然後古怪的瞥著自己的小伙伴︰“你還有這種小鏡子?不是女孩子才有這種隨身小鏡子嗎?”
“網購買東西送的。”花年解釋了一句,然後猶豫了一下,問他︰“是那地兒流出的血嗎?”
雲天賜臉色微變,並不回答他,而是“呵呵”冷笑了兩聲,拿著他給的小鏡子“砰”一聲重新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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