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有沒有可能是我荊州有人想干點什麼?”劉表思忖了片刻開口說道,“譬如,宜城馬氏。”
“中平元年我單馬入宜城,幸得蒯氏兄弟、蔡瑁、龐季等人相助,方才平定荊州。”劉表沉吟片刻說道,“當時我听聞宜城馬允,學識謀略,宜城第一,曾幾度拜訪,不想馬允只是派長子馬玄出面,婉拒了我的要求。去歲袁術南侵,這才借故將馬玄征入軍中。”
黃承彥開口說道,“刺史大人見諒,我可以確定此事絕非馬允有意避而不見。”
“我在此為馬允說一番公道話。”黃承彥苦笑著說道,“大人可記得,任命你為荊州刺史的詔書乃是二月所下,而大人四月才暗中孤身到達宜城,恰在三月底,馬允在家中遇刺,雖未傷及性命,可馬允的右臂卻被歹人齊肩砍斷。”
“可查出是何人所為?”劉表面色陰郁的能擠出水來,此時此刻,他才清楚,為何自己當時去馬家拜訪之時,馬家從上到下都充斥著一股凝重的氣氛。
黃承彥開口說道,“此事還請大人代為保密,馬允遇刺之事,除了馬氏族人,只有我黃氏和龐氏一些族人知曉。當時正是我派鄧展去助馬氏追凶。”
“刺客來自綠林。”鄧展不帶一絲感情開口說道,“兵荒馬亂,也沒辦法找出具體的線索,可根據刺客的長相、說話暗中打探,卻發現刺客疑似兗州人士。”
“凶手的矛頭隱隱指向了兗州!”黃承彥開口說道,“當時沒多久大人你就到了宜城,不知為何,馬允阻止了我等繼續追查下去,此事就擱置了下來。”
“馬氏?馬生?”劉奇低聲說道,“看來此人是有意將矛頭指向宜城馬氏,若非黃公,恐怕到時候我劉氏便會因此事與荊襄百姓離心離德。”
“好細膩的心思,好精巧的局勢!”戲志才不由贊嘆一聲道,“主公勿急,此人設計雖巧,可如此一來,反而暴露了自己,這馬生到底是誰,我等便可確定大致範圍了。”
“首先,馬生知曉父親您幾度拜訪馬允被拒。其次,馬生可能知曉張羨有暴露的風險。”劉奇插話說道。
“可就算張羨暴露,如果沒有證據,我也拿馬氏沒辦法。”劉表開口說道,“馬生此舉,僅僅只是想轉移視線。”
黃承彥輕捋胡須道,“大人忘了,馬允遇刺的時間,如此說來,此人不光知曉大人拜訪馬允被拒,還知道馬氏當時發生了什麼,如果大人將矛頭指向馬氏,如果有人煽風點火,恐怕……”
劉表接過黃承彥的話茬說道︰“馬氏絕不會直面辯解,到時候荊襄士族分為兩派,互相攻訐。”
“那這馬生和行刺馬允的主謀就是同一人。”劉奇幾乎和戲志才同時出言將這個結果說了出來。
“如此說來,此人不單與馬氏有隙,還與我父子有仇。”劉奇開口說道。
戲志才匆忙出言道,“主公所想,恐有偏差!此人與馬氏有仇定是無疑,與刺史大人應當並無私怨。單看此人舉動,只是為了攪亂荊州當前局勢。若荊州刺史是冀州人,恐怕那線索就指向冀州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不錯!”黃承彥開口說道,“當時查到線索之時,已是刺史大人無奈上表舉薦袁術為南陽太守的時候了。”
戲志才開口說道,“馬允既然阻止你們繼續查下去,那麼是不是說明,刺客到底是受誰指示,他心中也有了些許底細,阻止你們繼續追查下去,能不能歸結為馬允知曉對方勢力強大,報不了仇,所以隱忍不發,或是暗中已經找人去復仇了。”
“如果馬允找人去復仇,對方不可能沒有動靜。”劉奇開口說道,“如此說來,說明馬允多少知道對方的根底,卻隱忍不發,而對方可以說是對宜城馬氏怨隙極深。”
黃承彥頓了頓開口說道,“這還真不好說,馬氏自從遷居到此,不曾听說馬氏與哪家結怨。”
“如此說來,這馬生就只是一個代號了?”劉表面色有虞的開口問,自己被人如此算計,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何人想要與自己過不去。
劉奇冷笑一聲道,“父親放心,此人既然願意龜縮背後,那我就陪他玩玩,看看這地老鼠有多大能耐。”
劉表起身說道,“如此,就交給你了,有眉目了知會為父一聲。”
看著劉表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劉奇知道,看到自己能招徠到戲志才,還能讓黃承彥屈居下首,讓身為父親的劉表感到壓力的同時,應該在猶豫要不要放權給自己,就現在而言,劉奇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思想和劉表的思想存在巨大的沖突,不過父子二人在對荊襄士族的巨大壓力下都在刻意收斂,盡力不讓矛盾現在爆發。
黃承彥也已卷起了桌上的帛布,起身道,“主公,天色不早了,我回去趁早將草圖改動一番。”
人老成精這話說的果真沒錯!黃承彥雖然將寶押在了自己身上,可他顯然察覺到了劉表父子二人思想之間的矛盾,不想插手劉奇的家事。
劉奇起身將黃承彥送到門口,開口說道,“黃公慢走!”
戲志才顯然也察覺到了什麼,此刻低頭沉思,鄧展看到安靜下來,突兀的說了一句,“主公,府中防御工作做的太差了,隨隨便便一個刺客膽子大一點都能摸進來。”
听到鄧展冷不丁的言語,劉奇忽然覺得脖子上一陣涼颼颼的寒意,劉奇猶豫片刻說道,“我跟前還是有幾個人的,明日你來府中,我給你挑幾個人你帶去訓練一番,實力沒必要有多麼強大,但是一定要讓他們學會如何才能防御刺客的潛入。”
“屬下遵命!”鄧展冷冷的開口說道,“主公,既然我等都將隨你,不知你打算如何安排?”
劉奇頓了頓開口說道,“先不著急,你帶人親自去盯著張羨,看看張羨那廝滯留襄陽打算干什麼?順帶探探那廝的家底如何。”
鄧展如同一只行動靈活的猴子,打開窗戶縱身躍了出去,鄧展躍出去之後,戲志才瞬間抬起了頭,似乎是自言自語的開口說道,“這下屋子里沒別人了吧!”
劉奇自然也看出來戲志才的糾結,一屁股坐在榻上,開口說道,“我看先生欲言又止,難道還有什麼事情讓先生難以啟齒不成。”
劉奇打趣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的話語,讓戲志才輕松不少,戲志才頓了頓開口說道,“主公可言為萬世開太平,可曾想過,太公心思。”
劉奇愣了愣,開口說道,“我父子早已言明,要還大漢一個朗朗乾坤。”
“主公心思,忠自然知曉。”戲志才頓了頓加重了語氣開口說道,“可主公是否想過,太公只想做周公,而無登臨之意。主公可是想改天換地呢!”
戲志才的突然點醒,讓劉奇恍然大悟,自己怎麼老感覺,自己和父親之間,談話好像少了點什麼,自己也沒有太過在意,可現在戲志才一點醒,自己才發現,自己和父親劉表之間,除了對待世家大族的態度一致之外,其他的事情做起來好像都沒有朝著一個方向在進行。
劉奇朝著戲志才深深一拜,誠心誠意的開口說道,“多謝先生點醒,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戲志才苦著一張臉說道,“主公,你也太高看戲忠了,太公如今不過天命之年,公子還需借太公的手來壓著底下的人,緩緩樹立自己的威信才是。”
劉奇也明白,對于別人而言,自己的年齡是個硬傷,雖說有項橐、甘羅事跡在前,可如果自己主掌一州,難保有心人以此做文章。
劉奇猶豫了片刻,咬咬牙說道,“實在不行,為了天下,我也只能讓父親在府中休息了。”劉奇可管不了什麼禮法,如果自己不強硬一點,等到董卓一死,天下亂了起來,恐怕到時候只能淪為他人魚肉,自保之力都沒有,相對于禮法,活著,更加重要。
“萬萬不可!”戲志才被劉奇的話語震驚的頗為失態,勸諫道,“主公,你與太公父子之間未必沒有寰轉余地,豈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受千夫所指,萬民唾棄,遺臭萬年。”
看到劉奇有些蒼白的臉色,戲志才緩了緩語氣開口說道,“主公,我大漢以孝治天下,日後切不可有如此想法,此舉一起,荊襄大好基業恐怕片刻之間分崩離析,化為泡影。”
劉奇緩了一口氣,听到戲志才的話語,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外行事不守規矩太久,將有些事情都拋在腦後了,呆坐片刻,劉奇開口說道,“先生見諒,是奇一時 癥,胡言亂語,還請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戲志才舉起手道,“主公切記,,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戲忠有泄露之處,定當萬箭穿心而亡!”
劉奇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先生真沒辦法?”
戲志才頓了頓開口說道,“依忠愚見,主公不若放棄南陽太守之位,舉薦一人出任,背後控制好大方向就好。主公本人當向太公求得鎮南將軍長史之職,再舉薦一人升任軍中司馬,將兵馬握在手中,其他的日後再做圖謀打算。”
劉奇點了點頭說道,“先生所言有理,我荊州當高築牆,廣積糧。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戲志才仔細地盯著劉奇,心中並不平靜,劉奇此人著實讓人捉摸不透,自己完全猜不到劉奇之前所言,是心中真實所想還是試探自己,若說此人不堪,可自己簡單出言以後,此人胸中瞬間就有了完整對策。
戲志才開口說道,“主公英明。”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