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慈沒有防備,一下就被長白壓倒。他低呼一聲,身後寒意襲來——現在這屋子面面都是堅冰,這一下可是摔得實實的。
駱慈下意識便合上眼楮,預料的疼痛卻沒有到來。長白意識還在混沌,可還是護住了駱慈的後腦。駱慈只覺得自己枕在一個有溫度的肉墊上,一睜開眼,便對上長白通紅的眼瞳。
長白的一只已完全化作獸爪的手墊在駱慈腦後,另一只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原本挽在腦後的長發披露下來,白發如霜雪,洋洋灑灑落在駱慈的側臉,微微的癢。
駱慈心中略有些感動,道︰“長白,你現在感覺如何?”
長白喉嚨中發出一聲獸吼,頭頂雙耳動了動,口中尖牙露出,在唇上摩挲,他還尚未完全恢復原形,皮毛覆蓋,可還是勉強保持住人形,嘴唇被他自己的尖牙咬得遍體鱗傷,血淋淋一大片。
粘稠溫熱的血液一滴滴從長白唇齒間滑落,落在駱慈面上——他膚色本就白皙,襯著鮮血,一瞬間如嗜血的魔頭。駱慈怔了怔,立馬反應過來,推了推長白,用了商量的口氣︰“你壓著我了,快起來……長白,你現在听得懂我說話嗎?”
長白意識里是獸性大于人性,通紅的眼眸中倒映出駱慈小小的一張少年面孔,他心中隱隱約約想著,這與他心念之人生得不一樣,眉,眼,舉止,性子,能力,完完全全地變了一個人,可他卻篤定,他找了那麼久的人,終于被他找到了。
長白本是狐妖,天性一下子被釋放,再加上他心中歡喜,行為舉止便是讓駱慈意料不到了。
駱慈見長白沉默,還想著再問一遍,突然,長白低下了頭,直直朝自己面上靠近,駱慈趕忙側過臉,溫熱的濕漉漉的東西在他面上滑動——長白,長白竟然在舔他!
像是品嘗什麼美味佳肴一樣,仔仔細細地將駱慈舔了個遍,帶著血腥味的口水糊了駱慈一臉。駱慈躲閃不及,只能開口求饒︰“別舔了,快……停下了……”
長白不為所動,仍然認認真真地舔著駱慈,還順著下顎舔到脖頸,留下一道蜿蜒的水漬,駱慈衣衫本就被長白的利爪撕得破爛,眼看長白一路往下,自己露出半邊□□的胸膛——他終于帶有幾分怒氣吼道︰“快停下!”被長白壓制許久的拳頭揮了上去,結結實實地砸了長白一拳。
長白猛然受擊,沖擊之下,翻到在地,駱慈急忙連滾帶爬地離了他有一段距離方才停下站起,摟緊衣領警惕著看著仰面倒在地上的長白。
長白倒在地上喘著粗氣,眼下青黑一片。
眼神卻十分無辜地望過來,濕漉漉地像小狗一樣,很是委屈。
駱慈本來滿腔的怒氣一下子給澆了個干淨,心中竟然莫名有些愧疚,他摸摸鼻子,嘴硬︰“要不是動手動……不對,亂動你那臭舌頭,我也不會揍你。”
長白嗚噎了幾聲,是那種可憐巴巴的小狗兒的叫喚。
叫的駱慈心頭一軟再軟,駱慈不由向前一步,可視線一落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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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哀哀嚎了半天,水汪汪的眼楮偷偷瞄了一眼駱慈,見他確實是一動不動,才委委屈屈地從地上站起,一點一點地小心地朝駱慈走了過來。
駱慈警惕,他縮著脖子,看著長白動作,一只腳已經踏了出去,隨時準備溜走,而一只手也已經扣在自己一直珍藏著的一張威力無窮的符 上,只要長白做出什麼不軌動作,自己還能一擊即中,有自保的余地。
只那麼一會兒工夫,長白挺拔如松的身形已佝僂起來,彎腰駝背,像是很不習慣用兩只腳那樣,兩人相距不過短短距離,這麼一小段路,長白也走得搖搖晃晃,隨時要摔倒一樣。
駱慈一顆心都是提起的,十分擔心,只不過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擔心是擔心自己生命安全多一些,還是擔心長白此番究竟為何,有何災禍多一些。
長白終于走到駱慈跟前,他身量本就高大,比起駱慈來更是高了不少,此時雖是佝僂狀態,駱慈也只比他高出一小些許,駱慈渾身緊繃,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長白要做何事。
只見長白慢慢將頭靠過來,輕輕蹭了蹭駱慈的胸膛,他的白發接觸這駱慈裸露在外的肌膚,冰冰涼涼。他蹭了蹭,又蹭了蹭,半晌,才抬起頭來看著駱慈,赤紅的眼眸乍一看還有些可怖,但眼中盛滿委屈,像是駱慈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那樣。
駱慈納悶,這長白化原型就化原型唄,怎麼就這麼麻煩,以前那些小妖怪也沒這麼磨磨蹭蹭膩膩歪歪的。
像是確定了駱慈不會有別的動作後,長白腿一彎,整個人又癱倒在地,他的背正巧挨著駱慈的腳,長白仰面,被白毛覆蓋的肚腹就露在駱慈眼前。
駱慈還是不動,長白躺了半天,眼神又是可憐兮兮的,駱慈望著他眼楮一會,恍然大悟——長白是不是在求撫摸?
他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抬了起來,眼楮還是盯著長白面容,觀察他的神色,現在的長白什麼想法都在臉上,十分容易摸清他的好惡。他蹲下來,手輕輕撫上長白的肚腹,緩緩地摸了摸,動作輕柔。
長白面上立刻一喜,身子動了動,又縮短距離挨緊了駱慈。駱慈還是試探著,摸了摸他的肚子,又大著膽子,輕輕摸了摸長白的發頂,誰知長白立馬貼了上來,蹭著他的手掌,喉嚨里發出極舒服的低吟。,周身氣息也柔和了下來。
駱慈總算松了口氣,癱坐下來——這長白真的是狐妖,難道不是什麼狗精犬怪?
又想到長白露著肚子躺在自己面前,肚腹不論是對于人還是動物來說,都是命門之處,輕易不可識人,露著肚皮求撫摸,這長白是在道歉?
他知道我不開心,卻不知道我為什麼不開心,所以露出自己最薄弱的地方告訴我,我不會傷害你,你不要擔心,也不要不理我。
這般想著,駱慈的手不由一頓,長白敏銳地望了過來,他一雙赤紅的眼眸已不能稱呼為人眼,算得上獸瞳,可不見凶性,對著駱慈滿是討好。
&n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駱慈看著他半日,想了一想,對著長白勾了勾手指,道︰“你自己再過來點,對,靠在我懷里。”
長白乖乖听他吩咐,腦袋探過來,枕在駱慈腿上,這冰屋無時無刻不再散發著寒氣,對于駱慈這種普通人體質的人來說,呆了這麼一會功夫,已經冷的不行,之前對長白的恐懼壓倒了冷意,現在放松下來,駱慈已冷得打顫。而長白就像個天然的大火爐那般,身子滾燙,抱在懷里,像是抱著個湯婆子。
駱慈的手撫過散落一地的白發,看著長白現如今的面容,眼中浮現一抹笑意︰“長白道長啊,叫你平時耍威風,現在還不是落在我手里。”
藍色的原有的流雲仙門的錦雲道袍破破爛爛,白毛或許說狐狸毛覆蓋全身,眉毛,長發,甚至連睫毛都是白的了。他還保持著人形,五官尚可辨認,靠在駱慈懷中,神情卻是平日的長白絕不可能出現的依賴。
駱慈用手指梳著長白的發,一邊開始思索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切皆因為長白破開那個紫檀珠子而起。
駱慈微皺著眉頭,可惜這紫檀珠串自己看不出異樣,比自己強大的長白也落得這番田地,這駱北鐘,究竟是何方神聖,這樣的人物,不應該出現在這凡間。
蟄伏二十余年,真的只是為了那一顆紅顏白骨丹?
若是駱慈沒有想錯的話,依照他的眼力,駱北鐘這一路下來,使出的手段,放在長生界也是拿得出手的一流高手,而這樣的高手,壽元悠長,絕不會被只在傳說中的紅顏白骨丹迷惑。
還有,就真的要尋得長生不老,除了紅顏白骨丹,世間還流傳著許多別的法門,他若待在長生界,機會也絕對夠大。拋下長生界,渡過浮毛不渡,來到凡間,絕對是一比不劃算的買賣。
除非,在長生界,他待不下去,處處喊打?
還有韓慕一家,韓歸昏迷不醒,絕對也是駱北鐘所為,他處處針對,又是為何?
駱慈想得頭大,長白就在這時候往駱慈懷中鑽了鑽,像是在撒嬌,駱慈衣衫也是破敗,胸前弊體衣物被長白蹭開,袒露出一片雪白胸膛。
駱慈心口中,一個朱紅印記,一個“慈”字龍飛鳳舞,且隱隱約約似乎有金光閃爍,梵音吟誦,神聖遠大。
長白為妖,這一照面,瞬間一記佛印襲來,正中他的額頭。
一口鮮血當即吐了出來,落了駱慈滿頭滿臉。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駱慈︰“你真的是狐妖,不是狗妖?”
恢復了神智的長白,(十分嚴肅)︰“不要把我和狗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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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開了一本現言︰影後有八塊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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