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海的外灘,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夜店、酒吧,一到了晚上,這里便充斥著形形色色來此享受夜生活和買醉的人,男人、女人、老外、零零後、九零後、八零後……甚至還可以見到許多上了歲數的中年人士。
現代社會,許多城市里都有類似酒吧一條街的地方,而對于望海來說,或許整個外灘便是所謂的“酒吧一條街”,夜幕下的外灘絢麗而夢幻,彰顯著望海這座城市一百多年的紙醉金迷。
毫無疑問,這里是夜望海最繁華熱鬧的所在,城市中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因為白天枯燥無聊的生活,需要在晚上找一個地方放松自己,而外灘的夜場無疑是許多人的首選。
而來到這里的人,也不僅僅只是因為無聊的白天,有人只是單純喜歡放縱的感覺;有的人听到帶鼓點的音樂就會亢奮;有的人就是想擠到人多的地方,感受那種氛圍;也有的人只想一擲千金,尋找所謂的存在感;甚至還有不少寂寞的人來這里尋覓一夜風流。
或許,夜店也像女人一般,有艷麗嫵媚的,有如火的,有清純似水的,有溫柔多情的……
而這間在望海很有名氣的外灘二十七號,它很獨特,有著夜店的許多面,外灘二十七號是一座大型酒吧,而且已有很多年的歷史,佔地上千平,在不同的時間段,外灘二十七號都會呈現出不同的面貌,或勁爆、或輕搖、或……總之,它能滿足不同的人對于夜店不同的需求。
大約不到晚上八點,陸恆如約而至。
這個時間,望海的夜生活還遠沒有開始,至少要到凌晨的時候,各處的夜店才會呈現出真正燥熱的一面,不過陸恆今天來此並不是來找刺激的,而是來給紀歌齡捧場。
其實捧場也只是一種理由,陸恆一多半是好奇夜店里的世界,因為他以前從未來過。
奧迪a8緩緩停在酒吧門口的停車位,低調的黑色車身幾乎完美地與夜色融合在一起,但酒吧門口負責接待的保安還是一眼就瞄到了。
外灘二十七號的客人,有坐地鐵來的,有坐公交來的,有打車來的,也有不少自己開車來的,上到幾百上千萬的跑車,下到十幾萬的大眾。
長久以來的經驗,讓夜店門口的保安練就了從車看人的本事,不僅僅是看身份,更主要是以此來判斷車中人的特征。
這輛奧迪a8是新面孔,應當是第一次來,看起來,里面坐的或許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板?又或者,是來赴約的大客戶之流。
總之,不太像是來找樂子的年輕公子哥。
外灘二十七號門口的保安正要上去幫開車門,卻見駕駛位下來一個司機,跑到另一旁的車後座做著保安本來要做的事。
于是,保安更篤定車中人的身份了。
然而,當那個年輕英俊的高壯男子從奧迪a8里走出來的時候,保安不禁楞了一下。
好年輕,看起來是個九五後。
富二代?
外灘二十七號的客人,富二代簡直不要太多,不過保安幾乎是第一次看到坐a8過來的。
這種“老爺車”,就是白給他……也肯定要啊!
“帥哥,第一次來?您幾位啊?有約台嗎?”
同樣是保安,但夜店保安和小區保安是截然不同的,像趙芝龍那種悶葫蘆的性格,在夜店這樣的地方一定干不長久。
“一個人。”
陸恆淡淡地說道。
保安似乎沒有意外,笑著安排人把陸恆迎了進去。
接待陸恆的,也是一個男服務生,衣著得體、帶著領結,熱情地朝陸恆問道︰
“先生,您是開個包廂,還是卡座?”
服務生沒有問陸恆是不是要坐散台,或者干脆直接到舞池里去蹦迪,夜店的常客他幾乎都臉熟,這位一看就是第一次來,多半要坐下來看看再說。
至于卡座最低消費的事,服務生看在他那台奧迪a8的份上,也很識趣地沒有多嘴。
夜店里的客人,與其說是客人,不如說是各路牛鬼蛇神,或許白天壓抑久了,晚上在夜店里便發了瘋似的解放自己,打架的事每個月至少要發生好幾起,而起因可能只是單純的看某人不順眼。
又或者,喝多了根本沒看清前邊有人,一個酒瓶子便飛了過去,隨後警車、救護車蜂擁而至……
這種事情服務生見得多了,已有見怪不怪的本事。
雖說眼前這帥哥看起來很面善,很……正常,對,可以用正常來形容,但根據他的經驗,夜店里看起來越正常的人越危險,因為你根本摸不清他們的想法。
“一個人開什麼包廂,卡座吧。”
“好的,先生您跟我來。”
進了外灘二十七號的大門,里面並不直接就是夜店,而是一個相對安靜些的回廊,走到回廊盡頭另有一個門,服務生開門帶他進去,陸恆頓時仿佛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燈光昏暗,幾乎要靠得很近才能看清樣貌,盡管才不到八點,但里頭已然十分熱鬧,到處都是人,四周放著動感的音樂,听著令人躁動,同樣,幾乎要靠在耳邊才能听清別人說的話。
昏暗的光線、震耳的音樂、醉人的香檳、一眼望去的高跟短裙……夜店里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暗示人們應該做點什麼,而不是只單單坐在角落里喝悶酒。
夜店一般要晚上八點才開始有樂隊或者歌手的現場表演,而這里也是如此,來時陸恆特意微信問了紀歌齡一句,她是今晚八點到九點的首場。
紀歌齡不是dj,也沒有勁爆的外國樂隊伴奏,她就是一個單純靠歌喉在外灘二十七號駐唱的歌手,而且還是偏向民謠和流行歌曲類,因此作為今晚的首場表演,氣氛不會太炸裂,是酒吧專門為那些享受音樂的客人安排的,至于那些想要蹦迪或者放縱的客人,等到再晚一些就可以了。
八點到九點的外灘二十七號,大約是一種慢搖的模式。
當然,你要是非要在這樣的氛圍里脫了衣服站在桌子上跳舞也不會有人來管你,興許還會有不少人加入。
在夜店,一切規矩都是被打破的,沒有秩序可言,你想跳就跳、想在哪跳就在哪跳,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每個來夜店的人,都在竭力地標榜著自我和個性。
此時快到八點,夜店舞池中央的舞台上一些工作人員正在弄設備,想來紀歌齡一會兒就該上場了。
那個性格潑辣的川妹子,真好奇她在舞台上唱歌會是什麼模樣?
在服務生的引領下,陸恆坐在卡座的沙發上,差不多能容納四五個人的地方,只坐了陸恆一個人。
服務生直接上了個果盤,問道︰
“先生,您想喝什麼酒?”
陸恆今天來這里,一是為了給紀歌齡捧場,二來,就是想借此體驗一下夜店的生活,所以,他想嘗嘗洋酒的味道。
來酒吧不喝酒,陸恆也怕自己會被趕出去。
“你們這最貴的酒,來一支吧。”
在不差錢的情況下,陸恆確實像嘗嘗那些動輒幾萬塊的洋酒到底是個什麼味道,至于會不會被人當成暴發戶,在夜店這樣的場合里,陸恆覺得自己不應該糾結這種問題。
或者說,本來就不應該糾結這些,自己的錢,愛怎麼花就怎麼花,干嘛老在意別人的看法呢?
于是,服務生給陸恆上了一瓶軒尼詩李察干邑,夜店的酒平均要比市面上貴個好幾倍,這瓶負有盛名的軒尼詩干邑,在這里的價格接近十萬塊。
這點錢對目前的陸恆來說,無關痛癢。
酒吧都是先付賬的,服務生拿了台移動pos機,陸恆刷卡付款,服務生隨後便幫他打開了那瓶軒尼詩。
“先生,要不要幫您叫些朋友?”
服務生看陸恆一個人,怕他寂寞,便“好心”地問道。
無論是夜店、夜總會、ktv,總是少不了陪酒的人,都是些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她們不一定專職做這個,可能白天只是個大學生,甚至可以是某某985大學的高材生、學霸、研究生……
而一到了晚上,她們便化身為勤勞的“小蜜蜂”,可以在夜店里免費喝酒,還可以結識各式各樣的帥哥,甚至能拿到不菲的提成。
夜店小蜜蜂,學名叫做“酒吧氣氛協調員”,這確確實實是一類正在愈漸繁盛的工種,而且收入不低,只不過經常需要黑白顛倒。
小蜜蜂們甭管底子如何,總之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看上去都還算漂亮的,她們習慣了燈紅酒綠和觥籌交錯,擅長勁歌熱舞且嫻于辭令,依靠帶動顧客消費來獲取收入。
至于帶動顧客消費的方式,這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盡管在不少人看來,她們的工作和生活方式有些“離經叛道”,但的確有很多人享受著這樣的節奏,她們本來就喜愛夜店的生活,既然還能借此收獲不菲的金錢,何樂而不為呢?
望海從不缺乏這樣的女孩子。
面對服務生的詢問,雖然陸恆是第一次來夜店這種地方,但也能听出他是在問自己需不需要陪酒的。
盡管內心多少對此是有點好奇的,但陸恆還是搖了搖頭,說實話,夜店里的嘈雜和熱鬧雖然讓人有種身心解放的感覺,但陸恆還是有些放不開。
而且,陸恆不知道找一個陪酒的女孩過來,自己應該和她說些什麼?
陸恆今天來這主要是想听听音樂,順便放松一下自己,買醉和艷遇不在陸恆的目標之內。
男人來夜店,99%是來把妹的,而今天的陸恆正巧就是剩下的那1%,說實話,陸恆要是真想風流,有的是辦法,何必找那些酒吧女孩呢?
服務生沒多說什麼,似是不經意地看了陸恆桌上那瓶大約只有幾百毫升、十萬塊的軒尼詩,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便走遠了。
一個喝著軒尼詩李察的單身帥哥,他大概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經歷什麼?
在夜店,不管你有沒有男朋友、女朋友,也不管是不是有夫之婦、有婦之夫,凡是一個人、身邊沒有異性的,都被看做是“單身”。(www.101novel.com)